唐欣閉著眼睛調動這周圍的白霧一點一滴的修復著身體的傷勢，強化著自己的肉身。神識卻與黑霧對上了。
“唐欣，你怎麼就啞巴了，還瞎了呢？”黑霧幸災樂禍的問。
唐欣的神識在這一片白霧中隱沒，溫軟的聲音帶著冷漠：“你廢話真多。”
黑霧被噎了一下，覺得自己霸氣的形象有些坍塌，立刻裝逼模式on：“你若是再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就吞了你的神識。”
唐欣冷哼：“你捨得嗎？”
等等，為什麼說完後才覺得這對話有些曖昧呢。
#臥槽，節操你還在嗎#
黑霧沉默了一瞬，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沒錯，它是不捨得吞噬唐欣的神識，畢竟在這些寂寞得快要長出草的時間裡有人陪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唐欣這麼得瑟太拉仇恨了。
黑霧有些惱怒了：“我捨不得又怎麼樣，你還是死心陪我留在這裡吧，反正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了極界，脫離了鞭笞臺。”
唐欣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是嗎？你真以為我像那些被打死的蠢貨們一樣？你應該也知道，這裡可是上古的試煉臺！既然是試煉臺，就有可能透過試煉！”
黑霧一愣，驚訝的說：“你居然想透過試煉？你是在異想天開！”
唐欣的聲音慢慢變得飄渺，最後消散不見：“那就拭目以待吧。”
蜀山大殿中，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白羽好似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師傅，認識到整個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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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是不是不合格？”白羽的臉上染上了迷茫，他不合適當一個蜀山的弟子吧，他做不到為蜀山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無塵眼裡帶著些許笑意：“不，白羽，為師有你這樣的弟子很是欣慰。這個世界上能不為一己之私堅持本心的人已經不多了。”
“可是師傅，為什麼你不阻止他們？”白羽疑惑的問道，他師父明明知道那些人的作為啊。
無塵搖了搖頭：“白羽，你要知道本座也是蜀山的掌門，若本座只是一位散修，那麼定然會阻止他們。可蜀山的掌門不行，本座要為了整個蜀山和各宗派的未來考慮。”
白羽眼神有一瞬間的失望，難道為了各個宗門就可以傷害無辜？
這等天賦絕頂的人可不止小師叔一個！
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的問：“等等，十三年前，藍師妹的死和十一年前她的兒子雲國景王的天賦被廢……這些是否也有蜀山的插手？”
無塵似乎因為白羽的敏銳而驚訝，他看著白羽說道：“不是蜀山的插手，是各大宗門商定的結果。你該知道，即使長生界再缺乏天才，也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天賦強大的人出現在帝國之中。”
白羽出奇的憤怒：“所以那些人就毀了那個孩子嗎？為了不讓藍師妹礙事就殺了她？你們可知道，那孩子失去母親的庇護時才十一歲，僅僅只隔了兩年他就被廢了天賦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孩子還那麼小……”
“師傅，弟子……”白羽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所謂的正道！
呵！
白羽第一次覺得所謂的權勢利益居然可以這麼可怕！
無塵也看出來白羽受到的打擊很大，幾乎顛覆了他以往的所有認知。可他必須讓白羽意識到這些，白羽是他欽點的蜀山下一任掌門，他不能再這麼天真下去。
“師傅，難道就沒有兩全之法嗎？”白羽帶著一絲希冀問道。
忽然，大殿中一道亮光閃過，白羽的面前出現了一道身影，卻是八年前來蜀山觀看收徒大典的歐陽回。
“白師侄，你還是這麼蠢。”歐陽回臉上帶著高傲的嘲諷。
他走到白羽面前，臉上帶著神一般的冷漠和高高在上：“你可知道，若是那兩個孩子順利地成長會給帝國帶來多麼強大的力量，會對宗門的勢力有多麼大的打擊。”
“你可知道，一旦宗門處於弱勢，帝國將不再對宗門留情，到時大戰一觸即發，受苦的可是天下蒼生！”
“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眾生的命運，犧牲兩個人，很划算！”
歐陽回的聲音擲地有聲，毫無愧疚：“白羽，弱小便是原罪，若你強大便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庇護誰便庇護誰。”
很明顯，你現在做不到！
白羽也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他的臉色更加蒼白，身形幾乎搖搖欲墜，連一向堅固的道心都裂出一道縫隙，若自己想不開，他很可能從此就毀了。
可白羽就是想不通，為什麼各宗各派的前途命運要犧牲兩個孩子，什麼天下蒼生，什麼眾生命運，不過是某些人不想失去宗門力量所帶來的利益權勢！
這些與兩個還沒成長的孩子什麼關係！
那兩個孩子本來可以幸福的活著，卻偏偏因為一些人的私慾而掙扎在痛苦的邊緣。
他們究竟有什麼錯！
不過是天道的恩賜，最後卻成了催命符！
藉口，一切都是藉口！
“噗！”白羽一口血噴了出去，整個人昏了過去。
無塵臉色一變，身形立刻消失，下一刻再出現已經在白羽的身前了。
他攬起白羽，深深的看了眼歐陽回：“道友還是回去吧，這裡畢竟是我蜀山大殿，不是任何人都能隨便出入的。”
歐陽回嘲諷的一笑：“你不過是想讓他破而後立，我幫忙了你倒還怪上我了。”
不過感受到空氣中暴動的威壓，歐陽回臉色一冷，說：“哼，不識好歹，婦人之仁！當初若非我丹宗毀了一個雲後和景王，你蜀山哪來的姿態繼續保持著天下第一大宗。既然以前都同意了，如今何必惺惺作態！”
說完，歐陽回轉身便消失了。
在歐陽回消失的瞬間，門外一道紅影化為一道青煙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寂靜，許久之後，無塵抱起白羽轉身離開了大殿，只有那一聲複雜的嘆息久久不散。
界碑處，離落緊緊地握住雙手，指甲劃傷了手掌也不在意，滴滴鮮血落下，在這寂靜的地方格外的清晰。
他的妹妹和外甥……竟是被這般自詡正義的貨色害死的！
離落眼裡閃過一道赤紅的光芒，驚天的殺機一晃而逝，恍如幻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