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的小番外-關於未來的設定#
01.
做醫生太忙, 沒時間發展副業和談戀愛。
於是楚鳶好好考慮了一番之後,辭職回學校當了副科老師。
表面是個美術老師, 實際文武雙全的那種。
有一段時間學校裡也有陰穢邪物橫行,學生們多有中邪生病回家休養的, 周邊還有些體格強健的小混混, 突然開始暴起傷人。
學校體育老師見義勇為,為了保護學生被群毆進醫院, 短時間內沒法上課。
楚老師閒著無聊, 代起了體育課,教學生們練武強身健體。
練了一段時間後, 學生們放學回家又遇到混混。
這一回被揍進醫院的就是那些小混混們了。
學生滿臉懵逼:我們也沒想到我們這麼厲害。
思來想去, 最終得到結論,還是教他們的楚老師牛逼。
於是此次事件之後,不少學生回校第一件事就當場跪下要拜楚老師為師。
楚老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只說有空可以指導一下, 但不能佔用別的老師的上課時間。
從此楚老師的美術課就成了全校最歡迎的課程之一。
只要楚老師在學校, 不論她走到哪兒, 身後都跟著一群小尾巴。
等到學生們升上初三, 主科老師們要佔用副科時間, 唯有美術課遭到學生們的集體抵制,倖存了下來。
對此, 孤獨地站在操場的體育老師流出了羨慕的淚水。
02.
聞汐出了院就繼續上學。
畢業出來後,聞汐主業做了神棍,專門解決各種中邪的問題。
兼職作家, 一不小心就成了武俠小說大師,據說是因為背景宏大且寫實,令人驚嘆。
二者基本可以統稱為自由職業者。
有事沒事兒聞汐總是出去旅遊,順帶處理一下各地靈異神怪的案件。
久而久之某個大學生神棍的名聲就這麼傳了出去。
但每次被有錢人重金請上門的時候,聞汐總是會面臨著對於她年齡的質疑。
“不過就一個黃毛小丫頭,真有這麼厲害?不會是被人恭維多了吹牛吹出來的吧?”
聞汐:呵呵,長得年輕漂亮怪我咯。
當然結果都是那些有錢人被狠狠打了臉,轉頭就低頭彎腰恭恭敬敬送走“聞大師”。
同樣的套路經歷得多了,也很難體會到當中的爽感。
因而有時候出門,聞汐會抱著一堆長衫墨鏡假髮鬍子去徵求楚鳶的意見。
“師尊師尊,你覺得我戴著這個墨鏡看起來是不是更成熟一些,或者偽裝成白胡子老道士怎麼樣?我上次去實地考察過了,天橋底下的同行們都這麼穿。”
楚老師坐在陽臺上看書,聞言才回頭瞥一眼,又慢條斯理地轉回目光,翻了一頁書。
“你坐車去僱主家嗎?”楚老師慢悠悠地問道。
“坐高鐵。”聞汐答道,“方便快捷又便宜。”
“如果你是沒有買到坐票,期望著別人給你讓個座的話,這麼穿倒是沒問題。”楚老師說著,又瞟了眼那些神棍套裝,頗為嫌棄地說道,“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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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汐一把抱起那些道具,丟進了垃圾桶。
雖然她不喜歡外人拿她的臉蛋和年齡做文章,但是被師父吐槽醜,那就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另一件事了。
底線在前者之上。
結果到了僱主家門口,意料之中地再一次迎來了懷疑的目光。
03.
聞汐和楚鳶自然是住在一起的。
兩家父母那邊都沒什麼阻礙。
聞家父母見女兒恢復正常就已經萬分欣慰,早就將楚醫生奉為聞家第一大恩人。
只要楚醫生點頭,他們做一番心理建設之後,也勇敢地接受了楚鳶成為了他們家的新成員。
楚家父母更是只要沒違法犯罪,都全力支持女兒的一切選擇。
兩人都搬出了家,在楚鳶當老師的學校外面買了個房,作為共同的家。
前世今生的秘密不可與外人明言,私下裡的相處也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話。
但偶爾也會有不小心洩露出去的時候。
聞汐除了出門做些主業工作,多數時間都窩在家裡,有時候閒得無聊便去學校給自家師父送飯。
楚鳶的同事和學生都已經熟悉聞汐的臉,路上見了還會熱心地打招呼,告訴她該去哪裡找人。
聞汐大多數時候都在辦公室外面等著,楚鳶見了她,便會將她領到沒人的地方去。
主要是免得她亂叫讓別人看了熱鬧。
聞汐轉生多年,給楚鳶當了許多年病人,也依然改不了口,即便千叮萬囑,張口就是一聲“師尊”。
放在前生平平無奇的稱呼,落在現代社會就難免叫人覺得奇怪。
楚鳶比聞汐年長十歲,可看起來同樣年輕,說是姐妹也不會有人懷疑,撒嬌叫姐姐都比那種古老的稱呼更合時宜。
偶爾洩了些聲音,旁人好奇問起,她們總得自嘲說是情趣。
後來時間久了,熟悉的人都不再覺得奇怪,偶爾還會打趣幾句。
聞汐倒是高高興興,少有什麼難堪的臉色,楚鳶看到過她偷著笑,眼睛都笑得眯起來,待注意到她的目光,又受驚似的陡然瞪大。
看起來還怪好玩的。
聞汐被現場抓包,怕師父不高興,忸怩地蹭過去,小心翼翼地問:“師、楚老師,我那麼叫你,你不開心嗎?”
“沒有。”楚鳶直白地回答,“我只是擔心別人說你閒話,又怕你耿耿於懷,既然轉世重生,從頭開始不好麼?”
楚鳶反倒不解聞汐為何熱衷於這個稱呼。
她們都不是什麼古板的人,否則早在數千年前的月夜就已經可以掛上“大逆不道”的標籤。
楚鳶同樣不在意聞汐如何叫她,只不過偶爾也會閃過擔憂,害怕聞汐想起過往,會心存芥蒂。
這是她唯一所介意的事。
聞汐指間繞著楚鳶的頭髮,低頭垂眸,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聲音也低低的:“因為只有我會這麼叫你……”
這是橫跨了前世今生的證明,也是獨屬於她一人的稱呼。
最後當然還是繼續這麼叫了。
04.
聞汐“出差”的時候,楚鳶並不總是跟著去。
一是因為楚鳶要上班,並不一定有空,二來這也算是個隱藏的後手,好在聞汐搞事情玩脫的時候把她從鬼門關上拎回來。
聞汐做了幾百年的救世者,經驗豐富,但越是老手越容易陰溝裡翻船。
現世的陰穢之氣大多不成實型,沒有太大的威脅性。
然而凡事總有例外,夜路走多了,總難免碰上一兩個真鬼。
那次聞汐出差的地方並不遠,請她來的僱主也只說最近心情煩躁,家中多有不順。
等到聞汐到了,僱主請她留宿一晚,等到隔天清晨才能見到異狀。
聞汐見了僱主,見他確實眉宇間縈繞著黑氣,不算嚴重,隨手化去之後,便一時鬆懈點了頭。
僱主家在深山老林,來往並不太方便。
據說是祖上留下的祖產,因為近年來生意不順,就乾脆搬回了老家來隱居養老。
除了僱主本人以外,他一家妻兒五人都住在這裡,三個孩子最大不過才六七歲。
做妻子的肚子裡還懷著一個,有些愁眉不展。
聞汐被僱主帶著去檢視異常的地方,款待了一頓晚飯,又被送至了客房。
等到隔天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果然有異響傳來。
待聞汐聞聲去看,才發現是白天見過的小孩兒掉進了坑裡。
小孩兒慘叫出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啃食他的身體。
聞汐心下一慌,這才覺察出不對勁來。
後院之中養著一隻鬼,身上還沾著些許魔氣,甚至開出些神智。
僱主家裡連年生意不順,便走起邪門歪道,養了財鬼,用拐來的乞兒餵養鬼怪。
後來僱主果然生了好運,生意場上連番交了好運,對手不是主動退出,就是意外暴斃。
然而鬼怪欲|望無窮,飢腸轆轆便威脅起僱主。
僱主還想著自己的生意,不惜用自己的親生骨肉去餵養厲鬼。
之後他又聽從厲鬼的要求,騙來那些號稱有靈力的神棍們,為它補充力量。
聞汐未料到現世還留存著這樣的怪物,比之前世害數千人殞命的魔物也不遑多讓。
來時她並未過多準備,管|制|刀|具也帶不上車,到這時候連防身的工具也沒有。
若讓她一人逃生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但她卻不能看著那些無辜的孩子在她面前枉死。
救了孩子,卻是換她自己入了鬼怪的深坑,難以找到出路。
聞汐幾乎以為自己死定了,自嘲的笑還沒來得及擺出來,她親愛的師父便從天而降。
深色的風衣外套在清晨的冷風中獵獵作響,因為個子高而習慣性穿著的白色板鞋踩在泥地上,纖塵不染。
山邊初升的太陽撒下晨曦的光芒,落在那鋒刃上,也反射出一些銳利的含義。
聞汐仰頭望著師父一抬手就削平了那個猙獰的鬼怪,從來沒像這次一樣覺得她那麼帥過。
倒是一如既往地安心。
除了鬼怪,散去陰氣,再打電話報了警,餘下的事情就與師徒二人再無瓜葛。
聞汐為了救那些孩子受了傷,楚鳶將她抱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她腿上在流血。
到車站的路還有很遠,聞汐走不動,楚鳶只能揹著她。
聞汐趴在楚鳶背上,摟著脖子努力睜著眼,迎著朝陽想要將這一刻留在記憶之中。
“師尊,你怎麼來了?”聞汐問楚鳶。
“昨天給你發消息沒有回,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楚鳶答得漫不經心。
聞汐掃了眼楚鳶手裡的長劍,忍不住笑:“不放心到帶著管|制|品來看我嗎?”
楚鳶只是“嗯”了一聲,直接把天聊死了。
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不過一個簡訊沒回,何況那時還是深夜。
她偏偏心慌得像是火坑裡烤,百般糾結難熬,終究還是起了身出門。
兩地相隔不遠,然而山路崎嶇蜿蜒,楚鳶開了大半夜的車,才將將在太陽出來的前一刻趕到了目的地。
一進山,她就覺出不對,想也沒想就隨手拎了後備箱裡的長劍。
匆匆趕到那棟孤宅之中,便是恰好救了聞汐一命。
楚鳶看起來不大高興。
也可以理解,畢竟前一天人還好端端的出去,轉眼間就血淋淋的回來。
換了聞汐,也會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師尊師尊,你是不是生氣了啊?”聞汐諂媚地掐著聲音問楚鳶。
“沒有。”楚鳶一如既往言簡意賅。
果然是生氣了。
“我沒事啦,真的沒事的,我那麼多年經驗呢,打怪不一定行,逃跑肯定沒話說。”聞汐討好地摟著楚鳶的脖子,試圖為自己辯解,“就算你不來,我也不會有事的,我肯定能想辦法逃出去的。”
楚鳶淡淡地“嗯”了一聲。
完了,好像更生氣了。
聞汐悻悻地閉上了嘴,楚鳶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一路無言。
山路並不好走,但對於楚鳶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唯一讓她費心的就是挑著寬敞的路走,免得不小心路過枝杈的時候抽到聞汐的臉。
聞汐默默無言,將臉埋進楚鳶的肩窩,緩緩地蹭著她的頸側。
楚鳶被蹭得癢,眉頭微蹙,轉頭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
“師尊,其實我很高興你能來。”聞汐再度開口,聲音沉下去,似乎有些喪氣,“我……對不起,我、我那時候是鑽了牛角尖了,我在賭,你能不能來救我……以前,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在想,如果我遇到了危險,師尊會不會突然來救我呢,就像、就像……”
就像最初的時候那樣。
她是真的全無察覺僱主的不對勁嗎?
她會真的遺漏楚鳶的資訊嗎?
不過就是多年前的耿耿於懷,一直延續到了今日爆發。
也就是俗稱的矯情。
聞汐也覺得自己矯情,甚至抬不起頭來說話。
但那些情緒在心頭壓抑太久,她偽裝著笑臉,累積太多竟已不能自控。
就像前世——在師父走後的時光裡,她也曾面臨過絕境,也曾想過一了百了,乾脆放棄一切,還能輕鬆地死去。
她也曾期待過若自己遇到危險,即將死去,師父還能不能向以前一樣來救自己。
很快她就給了自己答案——
不能。
師父已經不在了,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對方僅留存的一點信念方向。
她捨不得死,也不敢,怕連那點記憶都遺落了,再也抓不住那個消逝的影子。
於是即便一腳踩進了鬼門關,她哪怕吞刀飲血,也要將自己拉回到人間。
世上只剩她一人時,無數次死裡逃生,只因無人能救她,便只能自救。
前生的聞汐失去師父之後,就像巖峰裡的野草,命韌非常,怎麼都能苟活下來。
然而轉世重生後,重新回到師父身邊,她又成了那個膽怯矯情的小徒弟。
這是她心底一道跨不過去的坎,記憶在一日,心便一日不得安寧。
她是在夢裡嗎?
她還活著嗎?
師父真的還在她身邊嗎?
……
有時候似乎只有鮮血和疼痛才能確認現實的真實性。
聞汐嘗試過一次,有些後悔,卻有些微妙的安心。
她低下頭不敢再說話,怕楚鳶生氣訓斥她。
然而楚鳶什麼都沒有說。
楚鳶將聞汐背到車邊,將她塞進副駕,卻沒立刻關上車門。
“我不是來了麼。”楚鳶摸著聞汐的臉,溫柔地輕撫,“我會來的。”
“師尊,我……”聞汐抬頭望著楚鳶,像是個無措的孩子。
“不過下次再拿自己當籌碼,我真的會生氣的。”
楚鳶截斷了聞汐的話,俯身給了她一個溫柔到極致的輕吻。
聞汐顫抖了一下,伸手擁住了楚鳶,迫切地尋求著她身上的溫度。
或許該收回前言。
不止鮮血與疼痛才能驗證真實。
——吻也可以。
fin.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隨便嘮一下雙生這個設定
其實本意是對照正文主cp來設定的劇本,不過貌似有點跑偏,最後也勉強算是圓上了
寫這個番外的時候,本來以為寫個三千就頂天了,沒想到寫上頭,自己磕起了這對cp
尤其是寫這章的時候,我甚至想就這個設定再單獨開一篇文,後來想想我專欄的預收數量……算了,還是就在番外裡爽一把吧_(:3∠)_
最後的最後,祝大家晚安好夢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