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嬋紅衣的疑問。
孽離整個人一震，旋即搖了搖頭，身子彎得更低：
“認得，也不認得。”
嬋紅衣簇起了柳眉，沉聲道：
“認得便是認得，不認得便是不認得，哪有認得又不認得得的說法，你這廝，莫非是在糊弄孤王不成？”
嬋紅衣的本意，純粹是想嚇唬嚇唬幾人而已。
誰知…
此言一出。
唰！
此地部落子民的表情，竟瞬間變得誠惶誠恐，那部落族長更是直接跪下，連連叩首，顫聲道：“我等不敢！”
“神女天姿，我等是萬萬不敢期瞞的神女啊，只是事出有因，其中種種，不便為外人道也，還望神女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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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
孽離餘光，還瞥了寧凡一眼。
其意不言而喻：這有外人在，不能說那麼多！
好傢伙。
我愛了幾萬年的男人是外人？
尼瑪！
嬋紅衣又好氣又好笑，正想說些什麼。
寧凡拍了拍她的手腕，搶在她的面前開口，語氣不善地問道：“這位前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外人了？”
說到底，寧凡也是一位魔修。
可沒有哪個魔修，是好脾氣的良善之輩。
眼下對老者客客氣氣，完全是因為此人有用。
否則…
身為擁有十二品魔嬰的絕世天驕，他能沒點火氣？
此刻。
他心中已打定主意。
這老者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滅了這一部！
大不了就讓嬋紅衣搜此地百人的魂，他還就不信…
百人份殘缺記憶，還湊不出一個完整的過往了？
…
而對面老者，雖察覺出寧凡殺心，卻依然沒給寧凡什麼好臉色，甚至，臉上厭惡之意愈發濃郁，語氣不屑道：
“老夫知道，你跟神女大人有匪淺的關係，但老夫勸你，趕緊離開神女，像你這樣的下界螻蟻，根本配不上她！”
寧凡心臟跳了一下。
從孽離這段話中，寧凡很快捕捉到了幾個關鍵：
一，他稱自己為下界螻蟻，對自己鄙夷，說明此人很有可能來自上界，也就是真界，再不濟，也絕對見過上界來客。
二，此人對嬋紅衣尊敬萬分，乃至，有一種病態的信仰，說明此人，不，此部族，絕對跟嬋紅衣之間，有某些淵源！
三，此人一直尊稱嬋紅衣為神女，這點是最重要的線索，只要弄清楚這個神女到底是誰，基本上就能弄清來龍去脈！
他是知道的，嬋紅衣是魔，跟所謂的神…
壓根扯不到一塊兒去！
而且，神族滅絕的時間，比嬋紅衣出現的時候更早。
也就是說…
這個稱呼，應該是與嬋紅衣前世有關！
這時。
寧凡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道身影：那個在他突破金丹境界時，出現在他心魔大劫中，撐傘仗劍的女子！
“莫非…嬋紅衣是此女轉世？”
念及於此。
寧凡逐漸摁下殺心，對嬋紅衣傳音道：
“紅衣，還是你來問吧。”
“你問他，他絕對什麼都會說。”
他能看出來。
這老頭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但對嬋紅衣是百分百的信任，哪怕嬋紅衣叫他去自殺，恐怕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所以。
這種時候，讓嬋紅衣代自己出面，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