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記者又“兵分兩路”,一組採訪方麗嬋,另一組採訪萬仞山。
面對記者的提問,方麗嬋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每一個有正義感的公民都會這樣做的”云云。
記者追問道:“剛才有市民看到你的體力不支,如果發現了什麼意外,你不後悔麼?”
“不會。”方麗嬋道,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立即又補了一句:“人都死了,還怎麼後悔?”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女英雄是在對出言不妥的記者的一個回擊。周圍圍觀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記者面子上過不去,又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道:“不知你是哪個單位的?叫什麼名字?”
在這個非常難得的出名的機會到來時,方麗嬋並沒有忘乎所以,只是懶懶地回答道:“名字並不重要。能救人上來就好了。”
說著,方麗嬋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採訪了,於是離開。
面對記者對自己身份的提問,萬仞山只說自己是本市市民。潘映雪在鏡頭前有意離著萬仞山遠一點,似乎不想讓鏡頭拍到兩人在一起的畫面。
記者不甘心,又要求萬仞山摘下墨鏡採訪一下。萬仞山沒有同意,指了指太陽,然後道:“剛才那個下水救人的,她才是英雄,你們應該採訪她。我不過是一名圍觀群眾而已。”
說著,萬仞山也不等記者再問下去,任憑後面怎麼叫,頭也不回,迅速離開了現場。
上得路面,萬仞山慢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發現潘映雪也趕了上來。
潘映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是不是擔心暴露自己的身份。
萬仞山其實並不擔心這個。
和潘映雪說清楚了這一切以後,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如果兩人的情感足夠深,不論自己是什麼身份,都不成問題。也許兩人還會更進一步地面對困難,加深感情呢。
但事情往往不會那麼簡單。
如果世上每一件事都可以隨隨便便地對付地話,那這個世界無疑會少很多障礙,但也會失去相當多的樂趣。
最令萬仞山擔心的,其實是另一個人的態度。
看看那位美女教師方麗嬋吧,捨身救人,並且差點為此失去性命,而記者問她就職單位、姓名時她卻一個字也不說。
可想而知,這是心靈與外貌一樣美的女孩子啊。這種女孩子,只怕全市也找不出幾個吧—當然,自己心中的潘映雪是不計算在內的。
自然,這些話,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是不方便說出來給潘映雪聽的,他只是道:“方老師做了好事不留名,我們當然也不能沽名釣譽啊。”
潘映雪點點頭,然後又微笑著看著萬仞山。
萬仞山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道:“你知道我想什麼?”
潘映雪看著他,搖了搖頭。
“那你是知道我還有話要說?”萬仞山道。
微笑仙子這回點了點頭。
萬仞山長吸一口氣,看著潘映雪,道:“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有心靈感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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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映雪似有些紅了臉,道:“你有話就說呀,不要東扯西扯。”
萬仞山俏皮地向潘映雪眨了眨眼,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方老師做了好事,卻不想讓人知道,那麼,背後的原因,無外乎兩個。
一個,是方老師不願意說,就是做好事不留名這種表面的理由。這樣的話,自己只是稍稍伸以援手,如果自己就去居功自傲,就去逢人便說,那比起方老師來,誰優誰劣,自是不言自明。
另一個原因,是方老師出於某種目前還不知道的考慮,所以才緘口不言。這樣,如果自己太過於表現自己,讓媒體、讓全市人民都知道,那麼,方老師所考慮的不說出身份的理由,就會被萬仞山所破壞。這無疑是對救人者的最大傷害。
無論是出於哪一種考慮,萬仞山都覺得,方老師怎麼做,自己跟著就是了,沒必要去爭那些什麼虛名。
而且,從大的方面來說,自己和方老師是當時救人的兩個主角之一,理應採取同樣的步調,如果一個不願留名,另一個逢人便說,傳出去,當然會“令江湖中人恥笑”,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除非,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並沒有參與救人,那麼出於報道好人好事,讓全社會都來“宏揚主旋律”這種考慮,自己自然是可以當一個報料人,去弄個百來塊錢,無論自己花花、還是拿來捐款,都是不錯的。
只是現在,自己只能沉默了。
潘映雪聽完這樣長篇大論的解釋,心裡也明白了半分。這下,她更相信眼前的這個“學生”,根本就不會只有十六歲了,因為許許多多的證據表明,他在剎那間的考慮,都是相當有城府的,而事後哪怕解釋出來,自己還是有部分不是太清楚。
可想而知,他是有著相當閱歷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同齡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了。目前最棘手的問題,其實也就是他的相貌問題了。不過,據他說,這可能可以透過去一趟當時的現場,來發現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一路無話,兩人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期考的時候,萬仞山因為沒有了以前的擔心,所以他做起題目來已經是“肆無忌憚”的級別了。打草稿時,當然無所畏懼,能用高數工具來算的,決不用中等數學技巧來完成,就連二元一次方程組這樣簡單的東西,也用矩陣去算。極值問題,當然用一階導、二階導了。這樣一來,那題目啊,真是做得相當地舒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很快就到了放假的時候。
上次,在寒假的時候,萬仞山覺得日子雖然沒有上學那麼痛苦,但是每天除了看股票就是看期貨,即使過得很緊湊,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也許這就是和心上人一日不見也難受到了極點的感覺吧。
這次長假期,因為已經將自己的情況全盤告訴了潘映雪,所以一切自是和上次不同。
雖然兩人已經約定,在放假後就去那個讓萬仞山返老還童的地方再看看,但是因為潘映雪還有些學校方面的工作要做,所以也不免推遲了幾天。
這個週末,因為股市和期市都休市了,萬仞山閒著就到學校走走,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高一年級組辦公室。
辦公室裡只有方老師一個人,其他老師似乎還沒來。
萬仞山剛要扭頭離開,忽然聽得方老師在叫他。
一般地,和美女在一起,是每一個年輕的男孩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可萬仞山不知為什麼,每當能單獨和方麗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是思想出軌、而對潘映雪的一種出自內心的不安,而是另外一種連萬仞山自己內心也沒法說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從認識方麗嬋一段時間以後,就越來越濃,但萬仞山又不知到底是為何,所以只有聽任這種難受的感覺在心裡慢慢滋長。
方麗嬋叫萬仞山進了教室,然後走到門外,向四處看了看,又走到窗邊,向外看去,接著,令萬仞山十分詫異的是,方麗嬋居然踩上一張凳子,看看窗臺底下有沒有人!
這種樣子的防範,大概是連萬仞山自己也沒有想到的。這種小心翼翼,大約只有在面對強敵、萬仞山去解救章程和苗心妍那時,才有的吧。
難道方麗嬋要和自己說些什麼不能讓人聽的,做些讓人不能見的事情?
萬仞山小心地看著這個其實非常好看的女孩子,當然,現在對方的身份是老師。一位美女教師。
方麗嬋讓萬仞山坐在自己辦公桌的對面,然後向四處看了看,確認沒人後,開始談話。
令萬仞山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方麗嬋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下個學期就不教書了。”
不教書?開玩笑?
你那麼辛苦地應聘進來,說不教就不教?
那些和你一起應聘,卻又最終落選的人會怎麼想?當然,他們不可能知道你居然不教書了。
那同學們呢,經常換老師,同學們的學習能上得去麼?
萬仞山納悶著。
不過,應當承認的是,方老師來了之後,全班的學習成績有了飛速的提高,這是學校、老師、同學和家長四方都一致認可的。所以,即使她“來路不明”,但“英雄不問出處”,只要她教得好,有實際成績,那麼她究竟怎麼進的學校,想來,即使說出來,也不會有人想去追究的了。
萬仞山想著,忽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自己以為方麗嬋是離開學校了,但也許她有了更好的發展,或是乾脆走進校領導層,也說不定呢?
自己這樣亂猜,如果說出來,而與事實不符,那豈非大煞風景?
方麗嬋似乎看穿了萬仞山的心思,補充道:“我以後不當老師了。所以不能再教你們了。再當下去,就會越陷越深了。在最後一堂課,也沒能向你們說出來,實在不是我不想,而是發生了一件緊急的事情。所以我也是不得已的。”
你不當老師,那是你的自由啊,和我這個小男生說來作甚?
越陷越深?
莫非,方麗嬋也對咱有意思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