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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繁華榮慕 第五章 碧峭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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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如燕又為全家喬裝改扮一番,船發江陵,一路西上,行速甚快,過了半月,漸入硤州境內。

長江之美,尤以夷陵至夔州為最,元人李澄叟語其“壁岸高風,峻嶺深巖,幽泉秀谷,無不經歷,所謂探囊取物也。”其間山河壯麗,雖是逆流而上,風浪翻覆,卻也教人心懷大暢。

十日後船至巴東,李元芳另買一艘小舟,系在座船之後。待到船入巫峽深處,兩岸峭壁如同斧劈一般,巖上時有奇松怪柏,虯曲懸掛,更兼水流湍急,猿鳴陣陣。

一家四口在無人之處換乘小船,李元芳親自駕馭,沿江慢行。

此時已是午後,斜陽鋪江,燦若金鱗,李延青抱著弟弟瞧得眼花繚亂,想起幼時母親曾講過,巫山神女“旦為朝雲,暮為行雨”的故事。神女固然虛幻,此間勝景卻是奪天地造化之功,教人歎為觀止。

船行四十餘裡,天已入暮。如燕指點李元芳將小舟停在南岸一處突起山石之旁,李延青望著頭頂繁星,暗想今日既望,莫非是要等到明月東昇?

戌時一過,江上不見五指,唯有江聲隱隱,星河影動。

李雲青年幼怕黑,藏在母親懷裡早已睡著,李延青見對面山壁上銀光一片,顯是月上山顛,向西遙望,十餘丈外,竟有一道銀光橫江,江水攔腰而斷,蔚為奇觀。

正自詫異,只聽身後父親低聲道:“坐穩些。”小船向著銀光緩緩駛去。到了近前,才見此處山壁向內猛凹,猶如巨獸之口,上方山石二分,縫隙寬約尺許,一道月光正從中透出。

李元芳穩穩駕船,徑向山石間劃去,轉過石角,西側一個不足一丈的空口隱約可見。

入得洞中,便覺面上冷風習習,又溼又涼,洞中高處水面十餘尺,蜿蜒曲折,漆黑可怖。李延青低頭看向水面,只覺黝黑無底,隨時都有不知名的怪物暗中窺伺。

夜臨深淵,不寒而慄。他縮回母親身邊,不敢再看。黑暗中只聽李元芳嗤笑一聲道:“怕甚麼?”跟著母親也低低一笑。李延青不敢出聲,不防連冷汗都流了出來。

說話間,船出洞口,眼前豁然一亮,明月高掛,其色溶溶,滿江盡白。李延青不知到了何處,起身回望,來路卻是一堵巨大山壁,與水相接處露出一個黝黑洞口。雖然仍在江上,江水卻遠比先前平緩,西望空闊,東面卻是峻嶺險山,與三峽之中一般的絕壁千尺。

沿山向東,轉角處山壁上竟有一道石級綴連而下。李元芳停舟靠岸,繫好纖繩,李延青背起弟弟,跟著父母登級而上。這石階全是在山壁上依勢開鑿而出,一面緊鄰江岸,腳底江聲濤濤,李延青緊跟父親,一顆心卻也撲通撲通跳如擂鼓。

這山極險極高,石級也多達數千,饒是片刻不停,也足足走了半個時辰,登上峰頂,月影微斜。李延青八歲起勤練內功,頗有根基,揹著一個垂髫小兒片刻不停地上了山來,仍是不喘不累,面色如常。

北行下峰,遠望山中黛瓦屋簷零星錯落,李延青心想這定是母親所說的碧峭山莊了。此處自來有人看守打掃,如燕兩日前又曾傳書,山莊門前早有幾個老僕等候,將他們迎進莊內,伺候休息。

如燕吩咐關閉方才進來的巫峽閘口,如此一來山莊便與外界隔絕。一家四口連日趕路,早都疲倦不已,李延青一沾床榻,即便沉沉睡去。

一場好睡,直至次日晌午方醒,穿衣洗漱方畢,就聽門外一陣腳步急急,接著房門大開,一個小小身影向他一頭撲來,口中叫道:“哥哥,你說這山頂上居然有這麼大的莊子,莊裡沒有主人,卻還有家人看管,是不是太過奇怪了?”

李延青道:“孃親就是莊子的主人,這才奇怪。”

李雲青點頭道:“嗯,有理!”

李延青抱了他出門,不覺吃了一驚。原來這碧峭山莊坐落在群山之中,大大小小的院落亭閣點綴在附近山頭,綿延裡許,此地位居正中,是一處四進大宅。

昨日上山時只見夜色間黛瓦隱隱,誰想竟是這般危巍。李延青暗暗咂舌,心想在這不著人跡的險峰絕頂之上大興土木,莫說耗費人力物力,便是建造之人這份雄心,也足以傲世天下了。

感慨之餘,抬眼環顧,這院子坐北朝南,西南、正東各有一道院門,昨夜從西南門進來,此時門已上鎖。走出東門,面前一條鐵索吊橋搖搖蕩蕩,直連對面峰頂一座院落。旁邊另有一條石級山路,向山下延伸到底,而後忽地向上蜿蜒,若是沿路行走,也可到對面峰上。

李延青目測一番,不禁蹙眉。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兩峰一般高低,看似相去不遠,如此走法,就算腳不點地也須一個多時辰。想必這才是本來道路,吊橋自是後來增設。

兄弟倆尋見父母,李延青雖然疑惑甚久,心知弟弟在旁,不便詢問,只得裝作無事。

晚間如燕哄了李雲青入睡,叫過李延青道:“你可去過涵元谷了?”

李延青道:“是,爹爹命我半途分道,往九子山找到涵元谷。孩兒依照吩咐,將孃親謄抄的秘籍圖譜放回了石穴。”

如燕嗯了一聲,道:“孃親師門之事,你都已知曉,諸般武學還有易容之術,我也盡數傳授給你。如今你弟弟還小,我們一家為防無寧堂糾纏,只能在這裡暫避,你得趁此機會勤練武功。”

李延青道:“孩兒明白。小時候我在娘那裡見過一條長鞭,似乎很是奇特,不知孃親是否帶來?”

如燕依言取了紫金鞭,遞與他道:“這可是西域進貢給太宗的神物,刀槍不斷,水火難傷,鞭梢的銀鉤更是厲害,你若要學鞭法,可得小心。”

李延青接過,細看一陣,笑道:“果然是好東西!”將長鞭順手盤了,正色道:“孃親,我在九子山,不知爹爹光州如何與無寧堂結仇。只是……倘若有人咄咄相逼,孩兒絕不坐以待斃。孃親放心。”不待母親追問,又道:“夜深了,孃親早些休息,孩兒告退。”說著站了起來,躬身而退,快步出門。

如燕搖頭輕笑,這孩子的心思,越發教人難以捉摸了。

李延青回到房中,從帶來的物件裡找出一卷舊書,小心攤開,正是幼時那老僧在九子山贈予他的金剛經,從卷尾取出一塊絹片來。李延青仰慕那位高僧的非凡氣度,常常將這經卷帶在身邊,誦讀抄寫。

不想日前他在舟中偶然發覺,這紙張翻卷多次,年深日久,卷尾處介面已經裂開,露出經卷之中的夾層。其中藏有一塊寫滿字跡的薄絹,首行寫著“金剛索”三字,其後文字之中兼有圖形,乃是一套軟鞭的鞭法。

當日老僧贈經之後,口宣佛偈遠去,那四句佛偈正出自金剛經卷尾,李延青見了這薄絹方知其意。又想:“那位大師令我勤讀經文,就是盼有一日紙卷開裂,我能見到這金剛索的修習之法,倘若我把經卷閒置,那是永遠都難發現其中奧秘了。”

他知道“金剛索”本是佛家一件法器之名,待見這套鞭法攻守兼備,招數精奇,於是向母親要來了紫金鞭,當下先將圖中身法口訣默記於心,以待來日試練。

次日午後,李元芳提了一隻小小包裹,將他叫過一旁,兩人走過鐵索吊橋,出了中央院落北門,沿著一道石級直下。山勢本就陡峭,半山腰卻被鑿出一塊丈餘方圓的空缺,修成一座亭閣,一半嵌入山體,一半加築碧瓦飛簷,上下左右草木不生,不知建造之人如何要在此處選址。

李延青跟隨父親在亭中站定,驚奇之餘,仰頭一看,亭中一塊匾額上書著“澄江蔚雲”四個大字。李延青放眼北望,渺渺空空,只見巫山雲起,哪能見得半分江影?既無江水,又怎生當得“澄江”二字?

正納罕間,忽聽李元芳道:“這一路走來,你定有許多疑惑,要問為父罷?”

李延青回過神來,慌忙道:“是。但孩兒心想,爹爹定會講明,只是時機未到。”

李元芳微微一笑:“你的耐性倒還不差。”

李延青眼見父親將自己帶到此處,才肯吐露實情,心說光州之事果然非同小可。

李元芳沉默片刻,方道:“你也知曉,為父本是涼州人。八歲那年,我在大漠邊緣馳馬……”當下將自己同恩師的往事說與兒子。

李延青第一次聽父親提起師門之事,但想他武藝之高,二十年前就已威震江湖,想必業師大有來頭,絕非尋常江湖人士。果然李元芳道:“後來我學藝有成,應徵入伍,師父也雲遊而去。師徒多年,我竟不知,他是湘西無寧堂的前輩高手。”

這句話說得平常,李延青聽來,卻如一個炸雷在耳邊驟響,震得雙耳嗡嗡直鳴。

李元芳繼續道:“湘西無寧堂是六極老人創立,貞觀年間始為人知。初時籍籍無名,豈料永徽六年驟然暴起,一夜之間,將河東道澤州望族朱氏四百餘口盡數殺死。兩月之內,在關內、河東及淮南三道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各州大家氏族滿門被滅者多達三十四家,天下震動。朝廷四處追查,卻無半點頭緒,無寧堂也銷聲匿跡,再未出現。”

李延青點了點頭,再看父親神情凝重,心知這無寧堂於他而言只怕並非同門,而是仇敵。

李元芳默然一會兒道:“其實無寧堂在各州大肆作案,全因六極老人的大弟子丁厲密謀弒師自立,引發了一場內亂。後來叛亂平息,丁厲逃亡關外,成了我的授業恩師。他隱姓埋名數十年,終究還是被無寧堂找到。數月之前,他傳書約我到光州相見,可惜我來遲一步,他已遭毒手,臨死之前對我說明了身份,囑咐我為他洗脫冤屈。”

李延青心知當時情形定然慘烈之極,父親不願多提,這才輕描淡寫地揭過,於是也不追問,道:“甚麼冤屈?難道他並未背叛師門?”

李元芳點頭道:“師父遭人陷害,卻又百口莫辯,為了保住性命澄清事實,他盜走了無寧堂至寶永珍盒。如此一來,無寧堂對他心存顧忌,也就不敢輕易置他於死地。”

李延青心想:“投鼠忌器,確是好計。”旋即問道:“難道他將永珍盒交給了爹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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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嗯了一聲,開啟手中包袱,取出一個銀白方盒,遞給他道:“你看這是何物製成?”

李延青接過盒子,只覺輕盈無物,再看高約尺許,色澤銀亮,光可鑑人。四面均是飛鴻紋樣,羽毛紋理栩栩如生,上方卻是寶象圖紋,每面圖畫中央均有一鎖孔,甚是奇特。

李延青搖頭道:“非金非銀非銅非鐵,從沒見過這等東西……”

李元芳道:“江湖中人都知道一句話——‘永珍無象,鳴鴻翅張。九星羅剎,震懾十方。’看似是說無寧堂高手如雲,其數之多,其藝之精,在當今天下少有敵手。其實隱含無寧堂兩大至寶,永珍盒與鳴鴻刀。只是師父盜走永珍盒,除了無寧堂歷代堂主,沒有任何人知道。”

李延青看了那盒子片刻,沉吟道:“爹爹以為,無寧堂是因此事才對我們全家糾纏不休?”

李元芳道:“怎麼?你覺得還有別種緣由?”

李延青道:“孩兒不敢妄加揣測,但此事已過數十年,難道那位……太師父就不曾查出,是誰冤枉了他?再說爹爹也不是尋常江湖武人,可以隨便招惹。換了我是無寧堂堂主,下手之前,也要先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

這句話雖有恭維之嫌,在李元芳聽來也不無道理,只得長嘆一聲道:“你母親也如此說。你弟弟曾遭擄劫,許是無寧堂打算拿他要挾我交出永珍盒,否則早已被殺。可是你太師父傷重而逝,未曾說出遭誰陷害,興許他自己也沒能查清真相。”

李延青心想,倘若丁厲真的蒙冤多年,元兇能將他逼得毫無還手之力,手段也極是高明,如今又將父親牽扯進來,倒像是故技重施,禍水東引。

李元芳又道:“我既然牽連其中,若不了結這段恩怨,恐將永無寧日。為免連累你們母子三人,待我指點你將所學武藝運用成熟,就去查清此事,也好對你太師父有所交代。”

李延青忽然道:“爹爹年事已高,不如

讓孩兒去弄清始末原由,這碧峭山莊雖然隱秘,也不能在此地久居一生。”

李元芳詫異道:“你?無寧堂盤踞湘西百年,與之為敵,這其中的艱險危難不可勝數。以你如今的武藝見識,臨敵經驗,豈能應對?”

李延青道:“那便請爹爹指點,以兩年為期。待孩兒能獨當一面,由我去罷。”

李元芳看著與自己身量相若的兒子,當真覺得他已經長大,但一想到讓他隻身犯險,吉凶未卜,仍是不免躊躇。

李延青昂然道:“幼時爹爹就曾教我,大丈夫行當行之事。如今家中危難,挺身而出,正是孩兒當行之事。爹爹何必憂慮?”

李元芳看了他片刻,終是點了點頭,笑著拍他肩膀道:“有膽識,不愧我兒!你母親先前已傳授你師門絕學,從明日開始,我將生平所學全數傳授,能學得幾分,還要看你的恆心毅力。”

李延青低頭應是,看著遠處山間一條雲蛇在峽谷中湧動,當真如滔滔江水,壯麗之極。但想自己從今而後的前途際遇,也將如雲霧一般變化多端,不可預測,心中一時似喜似悲。轉念又想,若在父母庇護之下平凡一生,有何趣味,若不經歷世事艱險,如何體會大千世界諸般色相?如此一來,胸中豪氣頓生。

當晚李元芳將白日之事說與妻子,如燕蹙眉道:“真要讓延青去麼?他還這麼年輕……”

李元芳道:“我也捨不得讓他犯險,只是如燕,你我能庇護他一時,卻護不了一生。眼下雲青如此年幼,若你一人照料,終究不妥。不趁此機會讓延青歷練一番,怎能成器?”

如燕默然不語。李元芳又道:“你放心,我也有打算,如何也要教他獨當一面。”

如燕看著丈夫鬢邊白髮,昔日威震江湖的他,終究抵不過歲月摧煎,又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只得道:“好罷,我聽你的。你要如何,我不阻攔就是。”

次日五更,天色尚黑,李延青早早起身,李元芳帶著他徑投東南而去。李延青見沿路吊橋石級與先前所見如出一轍,唯獨巴蜀山勢雄偉,遠近高低,奇峻險壑,卻是從所未見。堪堪走過五六座山頭,東方日出,漫天霞光,落腳之處是一座山頂小亭,簷角飛翹,如鳥振翅。

李延青抬眼看時,只見匾額之上書著“空翠亭”三個綠漆大字,心道既是孤峰,遠山空翠,用在此地倒是頗為應景。這險峰絕頂之上放眼空闊,加之耳邊松風嘯嘯,腳下雲海翻波,憑空教人心生怯意。李延青只向遠處天際遙望,不去看四周景象,心中固然懼怕已極,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自從在涵元谷知道自己恐懼高處,他決意此事天知地知,再不讓第二人知曉,也是他定力驚人,就連李元芳也渾然不覺有異,問道:“你的輕功現下如何?”

他內功深厚,饒是此時松濤正緊,這句話竟然清清楚楚,猶如附耳細語一般。

李延青一怔,道:“還算圓熟。”

李元芳微微點頭,道:“且隨我來。”說著沿了一條石階走下空翠亭,步履甚速。

李延青緊跟而行,卻不敢向旁看,只是緊盯腳下,隱約卻見這石階直通山腰,不知去向何處。

李元芳越走越快,李延青隨後緊跟,愈走腳下愈發陡峭,李元芳留神細聽,絲毫不聞背後喘息之聲,回頭一看,李延青猶自神定氣閒。他心中暗喜,此時李延青剛滿十七歲,內力修為卻已不低,自己當年也不過如此。

兩人到了山下,李延青聽得前方水流之聲甚是湍急,見李元芳仍不停步,只得跟隨。繞過兩處山腳,果然前方一條激流自西而來,水岸寬逾三丈,此地更是一處險灘,白浪迢迢,聲徹深谷。

李延青遠遠望見河中漂浮有物,黑黝黝地似是木筏船隻,流水甚速,卻衝之不去。走近一看,果然是數只木筏,每根巨木皆有磨盤粗細,扎在一起,兩端用鐵索縛住,鎖鏈釘入兩岸山石之中。

李元芳從一旁大樹上折下兩根樹枝,削去枝葉,一支遞給李延青,一支拿在手中,飛身躍上木筏,喝道:“來!”

李延青依言躍上,誰知雙腳剛一踩上,木筏即便上下顛簸,無處著力。他見父親站的四平八穩,豈會料到此節,慌忙穩住身形,尚未站定,李元芳已將樹枝迎面打來。

李延青猝不及防,只知抬手去當,不料李元芳橫出一腳,他身形一歪,撲通一聲掉進了江裡。扒住木排浮將上來,就聽李元芳笑道:“與人過招,可不似你這般直來直去。腳底功夫練不紮實,就像陀螺頭重腳輕,一擊即倒。”

李延青抹一把臉上水漬道:“這樹枝輕飄飄地,甚不順手。”

李元芳收了臉上笑意道:“無論何時,你都要記住,不能依賴任何兵器,否則後患無窮。真正的高手要用兵刃,世間萬物皆可隨取隨棄,就算樹葉枯枝,滴水片石也能傷人性命。”

李延青點了點頭,爬上木筏,李元芳指點他一些穩身頓形的訣竅法門,兩人繼續拆招。起初不過五個回合,李延青就得落入水中,待他漸漸熟悉了木筏顛簸,後來竟能撐上十幾回合。

李元芳年輕時就已躋身絕頂高手之列,後來棄官歸隱,手上功夫卻半點不曾放下。李延青與父親交手,才知甚麼叫做深不可測,這一招一式全由實戰經驗所得,那裡是他平日自學可比?

自此之後,李延青安心跟隨父母在這巴蜀群山之中練功,先前所學也有晦澀難懂之處,一經指點,即便豁然開朗,內外功夫得以融會貫通。

白日苦練之餘,到了晚上仍是挑燈夜讀。碧峭山莊裡藏書頗豐,文史詩賦,天文地理無所不包,李延青只需粗粗翻看一遍,書中所載便可詳記。如此日復一日修文習武,李延青又似脫胎換骨一般武藝大進。

兩年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了開元十一年七月,李延青辭別父母,沿江出蜀。彼時大唐正當繁華盛世,便是李延青自己也不知,這一去短短數年之中,會在世間掀起多少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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