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見過的,最離奇的一場車禍了。”交通警部,一個頭髮微有些花白的老隊長感嘆道。
“您說得真是。一罐啤酒從天橋上掉下,砸出口子噴射出的啤酒,剛好將瓶子推進麵包車底部,且恰巧卡住輪胎而導致了一場車禍,這種離奇的事情,若不是看了路口的監控,估計誰也不會信。”另一個年輕的警員贊同。
“不,我說的離奇,並不是指這一點。”只見老隊長搖搖頭,他看了看旁邊年輕人臉上迷茫,便指著面前那輛出車禍的麵包車,其右方前輪上正卡住的啤酒瓶,開口解釋起來:“若按照原本車輛的正常行駛轉彎的方式,就算瓶子卡住了這裡,也並不會導致車禍的發生。啤酒瓶會被碾過去,就像易拉罐被人踩了一腳,變得扁扁的。”
“但是呢,”老隊長伸手開啟了車門,指著駕駛位置又說道:“看這方向盤,再看看旁邊的換擋,駕駛這輛麵包車的傢伙絕對是個老司機。當時,他應該是想要用拖尾式弧線漂移過彎,在黑車賽車界中又被稱為‘靈閃’的高階車技....”
“靈閃?”年輕警員有些疑惑。
“那是簡稱,全名是‘靈車漂移’。”老隊長笑了笑,解釋說道,“每一個有幸看見它的人,往往都只會看見一抹詭異的車燈,一閃即逝,就如同鬼火一般.....”
“等等,難道不是瓶子的原因,車子才發生失控的嗎?”
“當然不是。相反,正是因為駕駛麵包車的傢伙使用了‘靈閃’技巧,打算讓麵包車飄逸過彎,以至於前輪的靜止,讓射進來的瓶子正好能夠卡主那個位置,導致後面他使用的二次迴轉試圖平衡車身的行為失敗.....”老隊長巴拉巴拉地解釋著,一邊手舞足蹈做出各種動作,竟是完美復現出當時滕元拓駕駛的畫面。
年輕警員臉上逐漸掛上了一副雖不明但覺厲的表情,直到老隊長與猶未盡地說完,他才奇怪問道:“涼介隊長,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
“哎!”老隊長幽幽嘆了口氣,一副往事不堪回首地模樣,然後快速地,在年輕警員即將說出‘抱歉不打聽’之前,他將話給說了出來:“想三十一年前,下丘山,當時我還被稱為車神的時候.....”
“.....”
......南城警部分局......
“抱歉,我的當事人並不清楚,為何那些人會在他的車上。”一名梳著背頭的男人,在辯解道。
“是的,我開車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車上除了自己外,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滕元拓點點頭,卻是伸手,捂起了根本沒有一點問題的額頭,“我撞了樹,現在頭好痛.....”
“少裝腔作勢,你最好老實交代,車上那六個被你綁架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負責審訊的警員騰地站起身來,手掌狠狠地跟桌子接觸,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這位警官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用誤導性的語言誤導我的當事人。還有你這種威脅的語氣,根本不應該是由一名警察所說出來的,更像是街道巷子中那些混混....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我的當事人只是有嫌疑,而不是你的犯人,他更可能也是一名無辜的受害者。”大背頭男人眯著眼說道。
“無辜的受害者?若真的是無辜的受害者,又怎麼可能在被捕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律師過來擔保。”審訊警員冷冷地盯著男子。
“作為律師,我們堅守著律法的正義。”大背頭男子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然後笑了笑說道:“而正義,從不會遲到,時間差不多了....”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田中律師,保釋已經辦好了。”他的助手走了進來。
“那麼這位警員先生,我們再見。”大背頭男子禮貌地道別道。
說完,他就帶著滕元拓離開了南城警部分局。
姍姍來遲的月城宮野兩人.....
“該死,來晚了。”
“前輩,要追麼?”
“沒用,現在就算追過去也沒用。那六個受害者呢?”
“在清水醫院。”
“走。”
清水醫院.....
“醫生,他們如何?”
“每一個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電擊,且胯下的作為男性象徵的器官已經被割除,動手的人割得非常乾淨,絕沒有‘造管’重新恢復的可能。”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臉色莫名地說道。
連夜忙碌,次日一早。
“宮野前輩,其中五個受害者都沒有真正見到犯人的面貌,而最後一個似乎知道些什麼,但卻好像瘋了,只在說著:我交了錢的,我不是.....”青年警察看著手中的記錄本,將事情念道出來。
“綁架案、骷髏黨、俱樂部、人渣......”月城宮野皺著眉頭。
自‘澤越止失蹤案’,從手中轉給其他人。月城宮野卻沒有放棄追尋,反而在暗中私自調查起來。而在調查期間,他卻是發現了近期城市中出現的一樁樁失蹤的報案。
“俱樂部....”他在紙上寫了這三個字。
腦中原本似一團亂麻的情報,卻是在幾個關鍵詞的出現後,逐漸地被理成一條合理的線。只是現在仍有很多地方並不清楚,如:骷髏黨為什麼要奪取男根?也有很多地方不過是假設並沒有得到證實,如,那些人的共同點.....
本來一切都沒有太多的頭緒,但現在卻是出現了一個突破點。
“去查麵包車司機,他身後的人....”
“以及那些帶骷髏面罩的‘骷髏黨’份子.....”
.....
河邊,橋洞下。
一名邋遢的流浪漢被人推著,他的後背砸到了身後橋洞的牆壁上。
流浪漢臉上驚恐,他的身前,幾個穿著吉利服的人,慢慢圍上了來。
“你們是....”流浪漢一手橫胸,一手捂著襠部,像個小媳婦般。到前的人,露出了臉上的骷髏面罩,“骷髏黨.....男根狩獵團。”
“求你們了,不要割走我的【嗶嗶嗶】,我的【嗶嗶嗶】很髒,已經很久沒洗了.....”流浪漢跪了下去,在哀求著。
自那晚,他們名聲被傳出去後,工作也就輕鬆了很多。那些凡是被他們找到的人,只要看見他們臉上的面罩,一個個就會變得非常老實。
只是,‘骷髏黨’的稱呼,他可以認....
但那個‘男根狩獵團’,卻是什麼?
東城武面罩下的臉色,逐漸黑了起來。
不過顯然,他也明白那種外號的意思和由來.....
東城武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地上流浪漢的腦袋,把他的腦袋壓在橋洞的牆上。
“如果你不想被割走【嗶嗶嗶】的話,那你就老實交待我想知道的東西.....”他沒想多廢話,直接出言威脅流浪漢說道。
這時,旁邊另一個骷髏黨的成員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相片,裡面是一個女孩。
“你認不認識這個人?”東城武指著相片,朝流浪漢問。
流浪漢有些快被嚇哭,望著相片裡的漂亮女孩,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麼漂亮的女孩,就他一個流浪漢又怎麼可能認識。
“我不.....”流浪漢回答的聲音陡然頓住。
又一個骷髏黨的成員,將一把蝴蝶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好好想想,在半年前,五月到六月的時候,是不是有人給了你一筆錢.....”
在生命被蝴蝶刀威脅下,流浪漢的腦子飛速運轉,一個月前的記憶、兩個月前的記憶......
“我記起來.....”流浪漢指著相片,大聲喊道,“有一個人給了我錢,讓我跟著她......”
“很好,把你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來,這樣你就會沒事.....”
東城武站起,另一個人蹲下,又拿出了錄音工具。
“那個人....”
“不對,是上津會的....”
那個人在教導流浪漢說話。
所有流浪漢不知道身份的那個人,全部都變成了上津會的某個確切人物。
.....
“有線索,那麼想要找到情報,繼而再找尋到確切的證據,也就成為了一件並不困難的事。”
北川伊人翻看著手中的名單,拿起筆從中又劃去了一個。
“外加上現在惡名在外的男根狩獵團,有東城武他們的協助,收集這些證據的速度,估計會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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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老闆到底要幹什麼?”北川伊人皺著眉頭,“光這些東西,可搞不定上津會。”
.....
“....他僱傭我跟蹤那個女孩,讓我記錄她經過這裡的時間,後來,女孩不見了,而那些人也不找我了!”錄音到此播放完畢。
“很好,這樣就第十七個了。”吳凡收起手中的錄音。
“吳爺,您讓我們收集這些東西,但貌似這些東西,對上津會並沒有什麼影響,這真的有意義麼?”酒吧,坐在東城武旁邊的一個人,有些好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閉嘴,你這是在質疑吳爺麼?”東城武頓時側頭,怒斥起對方來。
不管其他人怎麼樣想的,反正他自己是對主位上的人心服口服。
“東城,你無需生氣,這個問題,想必不只他一個有,這裡的人大多心裡也有這樣的疑惑。”吳凡環視一圈,看了看周圍的人。
最終,他把目光停在剛才提問的青年身上。
青年縮著脖子,顯然對於東城武的怒斥,他感到了害怕。
不愧說,是前任首領的威嚴麼?
“現在,我告訴你們也沒關係。”吳凡笑了笑說道,“這些東西,現在沒有一點用。”
“咦?”周圍,一時間有些騷動起來。
“安靜。”不過,還沒等有人出來質問。
就聽見一些人喊道:“聽吳爺說。”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主位,等待對方的說話。
吳凡很滿意,他抬起手,手裡拿著錄音,“但在未來,某些條件達成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將成為,可以把上津會那種‘罪惡’徹底拔除的關鍵.....”
他並沒有解釋,任何有實質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啊。”有人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另一些人也道。
然而,酒吧裡的一群人,竟然就這般,直接便接受了這樣的解釋。
他們根本就沒有深究下去的打算。
這群人,已經有些盲目地信服吳凡的話了。
“該死,骷髏黨也就算了。那個男根狩獵團,又是什麼意思?”一個青年在吧臺前喝著酒,嘴中不斷吐著槽。
“我們做的,是‘正義’的事,是‘正確’的事。”旁邊另一個人說道。
這個人的話引起了身邊其他人的附和。
“沒錯。”
“就是嘛!”
.....
就算,這群人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是綁票,也知道被綁票的人將會被割掉某些東西。
但,他們依舊認為自己是正確的。
只因為,他們每當心中產生動搖時,都會有那麼一個人,把一筆不菲的錢放到他們面前,並拍著他們肩膀,在耳邊低語,告訴著他們:你們做的,是對的,是正義的。
這些人,早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他所構建的‘自我滿足’世界中。即虛假的‘正義’,也可稱為‘被定義出來的俠客精神’。
綁票,致人傷殘,在這個世界的這個國家,絕對是犯罪的行為,但他把這些東西賦予新的定義,正義化了它們。
“上津會,不是好人。”吧檯裡,一個高挑漂亮的女調酒師說道。
“聽說,一些去他們地盤夜店做服務生的女孩,有些就突然消失不見了。”一邊搖晃著手中的調酒杯,她一邊又說出了另一些小道傳聞。
“吳爺說的沒錯,要幹掉它們,剷除它們.....”
“敬‘正義’,敬吳爺....”
....
小孩子犯錯,需要理由。
有了正規的理由,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犯錯。
享受著犯錯帶來的刺激感,
卻還能得到糖果,得到來自‘大人’的讚賞和誇獎,
....
吳凡扮演的是‘大人’,他們扮演的是‘小孩’,
‘小孩’無需思考,
只需要聽從‘大人’的話。
那麼,
所作所為,
即是‘正確’。
....
這就是,
他的邪教團,
以‘正義’為名的,
骷髏黨!
由別人所給於的名字。
至於,
男根狩獵團.....
emmm,
吳凡考慮再三,覺得那個就算了!
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名字會更加的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