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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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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看清局勢的人都知道,背後推動這一切的人,其實更想要針對的是沒有離開這個世界的‘神’。

然而,‘神’展露出來的力量太過恐怖,特別是知道那只被消融掉的大水母,是連核爆都殺不死的怪物,卻被對方隨手滅掉的這種事後,他們更加不敢直接地就懟上去。

不過,僅僅這樣,就想讓人類中的掌權者放棄,卻是不可能。

於是乎,他們選擇了迂迴手段,用‘柿子挑軟的捏’的方法。

只要那個‘神’沒有行動,他們就能在暗地中一步步推動社會中的大勢,去壓迫和魔法少女有關的濟世會。

等到局勢發展到一個合適的地步,他們就可以出面,用‘協調社會矛盾’的名義,與濟世會‘合作’在一起,獲得能夠作為研究物件的魔法少女。

然後,逐漸、逐步地以‘自己人’的這種方式,去觸及那種神奇的力量屬於‘神’的力量。

這些人是這麼想的,同時也是這麼做的。

至於,在這種暗潮洶湧之下,會不會有人受到傷害,乃至於惹怒了‘神’,從而被憤怒的‘神’一巴掌拍死,這些又與他們何關?

索性,世界上的許多人也不過是可操控的棋子一枚,在一些野心家的眼中。

“那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當濟世會的會長,安德森看到這些情報後,臉上便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人的認知,就像是一個圓。裡面是知道的,外面則是未知的。認知的越多圓越大,同時接觸到的圓外,未知的世界也就越大。那些活在圓內的人,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麼。所謂的無知者無畏,或許便是如此了。”

安德森很清楚,對於現在已經成‘神’的那位,這些人不過是跳樑小醜。

只是,那位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沒空管一些在世上跳來跳去的小丑而已。

“雖然只是一些小事,但為了不影響那位‘神’大人,我們這些人就代勞應付了吧。”次日,在召集起來的會議中,安德森如是說道。

論起操盤社會輿論的手段,濟世會難道就差了對方?哪怕這個對方,代指的是人類社會中的高層。

怎麼,高層就了不起了?別忘了,組成整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依舊還是基層和中層的人,而濟世會的基礎正是建立在這些基層和中層之上。

那些高層的傢伙想搞事,怕不是要被他們這些基層和中層的代表者,按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上吊起來打?

若是以前,安德森這些人就算能在這種領域上獲得勝利,也不敢反抗掌控絕對武力的高層階級,因為那些高層若是明的暗的玩不過他們,是完全有可能用暴力手段直接跟他們掀桌子。

但現在,背靠更大一座山的他們很有自信:你,人類社會中的上流高層。要不,再掀個桌子給我們這些基層和中層看看?

而就在這些人摩拳擦掌,準備大展拳腳、暴打人類野心家的時候。

。。。。。

‘神’,卻是在魔夜城裡‘讀書’。

對,你沒看錯。

就是在讀書,只不過,是以人為書。

作為剛誕生沒多久的存在,雖然一出生就繼承了製造者的一定記憶與人格,擁有了極高的智慧。

但顯然,擁有智慧並不代表就能夠活用智慧,還需要一段時間進行緩衝、消化,以及理解。

簡單來說,就是理論與實戰的區別。而大量閱讀他人的思維,瞭解對方曾經的親身體會,則能夠讓快速地將自身擁有的知識給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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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統合行為,將那些龐大而又駁雜的知識,刪選出有用的部分進行吸收,至於其他無用的則進行徹底的銷燬。

而獲得的最大成果,就是這位身為‘神’的男孩,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至少,行為不再直來直往,別人問啥就說啥。

短短三個月,人造‘神’跨越了幼生期,學會了自我思考,擺脫了人類信仰(精神能量)對自身的影響,擁有了獨立行動能力。

而期間,淪為無薪打工者的丘比們,也開始了自身的辛勤勞動。

魔夜城那粗製濫造、堪比草棚式的魔網系統,被推翻重建。

僅僅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一張全新的魔網,取代了原先的那個,覆蓋住了全球。

至此,就算不進行祈禱,人類日常散發出體外的情感能量,也會被精準地捕捉到,然後吸收。

這種操作,差不多就是山間小道變羅馬大道,摩天大樓換田地草棚的程度了。

而原本,負責魔夜城魔網建設工作的魔法少女研究團,在看直眼睛的同時,也不忘瘋狂記下筆記,努力學習著丘比們帶來的魔力技術。

。。。。。

“魔網建設完畢,魔力池可以開始運作了……”不知為什麼腦袋上要戴著一個工地那種黃色安全帽的丘比,在說道。

或許,它是入鄉隨俗,認為戴個單薄的工地帽就能寓意安全的意思,實則防護能力基本等於零。

高聚能的魔力匯聚到了面前,差不多一平方大小的小池子裡。

淡藍色的光芒在像是液體般,在裡面湧動。

負責指揮的丘比,小心翼翼地抬高腦袋從旁走過,卻是生怕頭頂上的帽子掉進去,在瞬間就要被腐蝕個乾淨。

“可以下種子了。”等到它走到了另一邊,才抬起臉對那邊的一個少女說道。

“你最好不要欺騙我,否則,今晚我就紅燒了你。”差不多壞的態度,女孩例行放出一句狠話威脅後,就從腰間的包裡取出一枚被淨化過的悲嘆之種,小心翼翼就將之扔進那藍水池子裡。

“放心,我沒騙你,若是騙了你,我就請你吃刺身,親自操刀割自己肉的那種。”丘比很確定地說道。

女孩回過頭,狠狠瞪了它一眼,卻是被想象中的畫面噁心到了。抬手握拳,就在丘比腦袋上錘了一下。接著,便不再理會它,轉回來看著池子裡的變化。

隔著工地帽,仍被錘得有些七葷八素的丘比抬起頭,這才是它戴帽子的原因。由於曾經失去同伴,mfsn社團裡的魔法少女對它們丘比並不友好,雖然還沒到開殺做菜的程度(主要不好吃),但每次見面一頓拳打腳踢卻是免不了的。

扔下悲嘆之種後,時間過了五分鐘左右。

魔力池內,那淡藍色的‘水面’,終於有了反應。

“噗!”一個腦袋從下面鑽出來,緊接著便是一具不著寸縷的身體。

一名少女就這麼光著身子,從一平方大小的池子裡爬出,“我,這是在哪?”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身上帶出來的淡藍色水花,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於空中消散。

“芳,是你嗎?”在池子邊,早就等候已久的女孩迫不及待地跑上前,對著赤身還裸露著身體的少女,就是一陣東捏捏、西揉揉的痴漢行為。

少女先是一愣,然後臉色迅速暈紅起來,一巴掌就扇開對方作亂的手,“你要幹嘛,耍女流氓嗎?”

“芳,果然是你!”手被扇開的女孩沒有生氣,反而是聽見了這熟悉的語氣,一下子摟住對方的脖子,開心地又崩又跳。

“喂,你悠著點,她的身體才剛剛穩定,萬一太大力被弄散了,我可不保證能夠重新找回來。”丘比覺得自己必須提醒一下。

聞言,十分興奮的女孩才冷靜下來,從旁的架子上拿了一條毛巾,給赤裸少女裹上。然後才將這位數月前就魔女化的朋友拉到一邊,給她解釋起一些東西,大體來說,就是:咱們團長成神了,然後把你復活了(從魔女狀態變回來)……

“果然,剔除魔女形態,就會把魔女時候的記憶刨除麼?!”丘比的耳朵動了動,卻是在想著魔力技術上的事。

將魔女化後的女孩變回來,這就是‘神’讓它們丘比,給mfsn社團全體的一個交代。

當然,這個交代並不能讓人滿意,頂多就是讓大多數少女能夠接受而已,但這樣暫時卻也足夠了!

在復甦過來的女孩,一臉嫌棄加鄙夷的目光中,丘比毫無所覺地問完該問的問題後,就跑去彙報這項復甦工作的完善程度了。

。。。。。

“找回百分之九十五的大體記憶,缺失百分之五的瑣碎記憶,復甦個體一切正常,魔力構成的身體也穩定,除了失去變成魔女那種高能戰鬥形態外,其他的都和正常的普通魔法少女一樣……”

“記憶丟失量,和變成魔女後的時間長度無關,僅和記載資訊的魔力要素有關,記載資訊的魔力要素丟失越多,所能找回來的記憶便越少,其丟失記憶率為……

“丟失的記憶,我們可以用填充的擬化手段進行修補,讓其正常修復回來,並不影響以後的精神成長……”

在魔力學上,丘比是專業的,雖然現在專注於記憶恢復方面,但它們的水準依舊高明,與現代醫學的一些手段結合,卻是在逐漸發生著一種絕對不科學的神奇反應。或許,在未來的某天,在這個世界上學的同學,除了學習那些基本的物理化之外,又要多一門必修的魔力學科了。

“你做的很好,我會慢慢消除掉你們之間的矛盾。”男孩露出笑容,真誠之中,不知為何,卻顯得有些刻板。

該怎麼說呢,就像是那種教科書上的完美笑容,但卻因為太過完美,反而給人一種很虛假的感覺。

而似乎是發現了這一點,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果然,還是不行。”

男孩像是人一般,嘆了口氣:“她說我不能故意去做,應該放正常些、自然一點。但,我不明白……”

頓了頓,又對丘比問道:“丘比,你知道什麼是正常麼?”

丘比想了想:“你說的正常,是指人類的那種先天,非條件反射的本能麼?”

男孩歪了歪頭,“我想,應該是的。”

“那很遺憾,你做不到。”丘比搖搖腦袋說道:“人需要呼吸,你不需要,人需要有心跳,你也不需要……很多人類需要的東西,你都不需要,雖然你模擬了人類的一切,但你本質依舊是一種概念的集合體、高能魔力聚合物。”

“恕我直言,你所能做到的,便只有極致的模仿,而不能將所謂的模仿,變成一種本能。所以,正常人類的自然,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丘比認真對男孩說著。

“毫無意義……麼?”房間中,一個浩如煙海的魔力源,輕輕滌盪了起來,只是一縷縷細微的魔力波動,卻能讓丘比管中窺豹,從中感受到猶如恆星在旁的感覺。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在吸收掉了奇蹟之種後,眼前這位的體內光是能量,怕就不亞於一顆普通恆星全部爆發後的程度了。但這也正常,畢竟奇蹟之種原本就是拿來填補宇宙,每時每刻流失掉的能量,是作為一種能量之源的存在。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估計就是無限能量了,而只要現在的願意,不用一秒,就能毀掉這顆星球,不是毀滅地表的那種,而是將整顆星球燃燒殆盡的程度。

就在丘比有些支撐不住,房間裡面也開始有些能量腐蝕痕跡的時候,一切又重歸了平靜。

“抱歉。”道了歉。

“但你知道麼?在你說毫無意義的時候。”男孩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感覺這裡面模擬出來,在跳動著的人類心臟,有點痛……”

又指了指自己的臉,“是這種會流淚的痛。”

淚水,無端地從眼眶中流出。

然而,魔力凝聚的淚水,才剛從他臉上離開,就直接消散在空氣中。

然後,重新迴歸到的體內。

“但正如你所言,我既不會心痛,也不會流淚,一切都只是被模擬出來了而已。”

丘比看著男孩那張淡漠的臉龐,卻是不知道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這種模擬雖然是虛假的,但情感卻是真的……”男孩的身體擴散著,卻是變成了一團淡藍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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