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又是‘天上人間’的c18號包房。
吳凡正赤裸著上半身，整個人趴躺在白色的按摩床上。
“老弟，可以的。剛進武館，就差點把我們館主的千金給打了。”旁邊，一個有著唏噓鬍渣是昨天給他提供服務的馬技師，則豎著大拇指對他有些驚歎道。
“這不是一下都沒打到麼？”吳凡嘆了口氣：“本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沒想到那位卓教習真的厲害，那都能反應過來。”
“這是當然，老弟你也別覺得冤，畢竟你們生活環境不同。我們大小姐在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們的館主練武，六歲被帶進東南方的‘野人架原始大森林’裡修行，那裡豺狼虎豹多得是，普通成年人不帶槍械弩弓進去，在裡面基本活不過一週。她九歲就成為武者，十七歲不到便透過了國家的高階武者認證，十九歲時還報名上過武擂，在第五屆全國武術大賽青年組裡打進了前五十名。”
馬技師侃侃而談，“還沒開武門超越人體極限的你，能差點把她打了，就算很厲害了。不，應該說這些年來，我就看過你這一個。”
“就是你這付出的代價有點大。背上的整片青腫還好說，推拿推拿基本也就消了。但你這的腿從下到上，卻已經嚴重拉傷，腫的跟豬蹄似的。就算我們指壓拳，對這種傷勢有厲害的治療效果，你這沒有十天半月，怕也是別想好得了了。”馬技師拉開蓋在吳凡雙腿上的冷布，搖了搖頭說道。
“十天半月，是一般的常規手段，但不一般的非常規手段呢？”吳凡手裡翻著書，那是今天剛拿到手的教材，他頭也不抬繼續說道，“我記得指壓拳有種出名的‘針灸療法’。”
“你的確瞭解得不少。不過，你說的卻是戰時才用的一種方法。透過刺激人體穴位，從而加速人體自愈能力。”馬技師說著，又搖了搖頭，“但你應該知道，傷勢癒合的過程往往攜帶著痛苦，而針灸療法達成快速自愈目的的同時，卻也將這些痛苦累積起來在短時間中爆發而出。其帶來的痛苦，是比緩慢癒合承受的痛苦，要強烈十倍乃至數十倍。且由於原理是刺激人體穴位，在整個過程中還不能使用麻藥之類的東西，來減輕傷痛。在戰時，就有很多人因為承受不住，選擇自我了斷。故，它在現代已經不被使用了。”
“不是禁止被使用，而是沒有人想用它，但你馬技師剛好會用這招。我是從武館內一個叫秦琴的女孩那打聽到的。”吳凡說了一句。
這招，其實很久以前，他就從老院長那兒的故事裡聽到過了。
半個世紀前，戰爭開啟，為了應對熱武器的崛起，大量的武學知識被普及到了一般軍隊中。
指壓拳，這種囊括了許多人體醫學知識的武學，就在那個時代大放異彩。
當時，軍隊裡很多人都會一兩手，如暫時止血的指壓拳。
而老院長作為戰地護士，便是其一，還多掌握了幾手。
小時候，吳凡還跟老院長學過一些，所以，現在他才對指壓拳有這麼多瞭解。
“秦琴.....那是我侄女？”馬技師嘴角一抽。
“巧了，我今晚來這裡，還是她推著過來的。”吳凡挑了挑眉。
“你真確定要我對你用這招？”馬技師問。
“當然，不然今晚上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好吧，既然你想要承受多倍的痛苦，我也不攔你，我這就去拿針。”
馬技師聳肩說完，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又回到了房間，手裡還拿著一個古樣式的布袋子，是裝針灸銀針用的。
“我會先用這些銀針在你的腿上扎孔，將你腿中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淤血放出來，接著才刺激的你自愈穴位，但在那之前....”
馬技師頓了頓，手摸進褲兜掏了掏，然後拿出了一樣東西。
“你需要這個嗎？”
他的手裡，赫然拿著一個口器，帶口球的那種。
“你別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看我，其實來天上人間的客人，也有一部分是不聽勸的。
他們想治療自身的骨質疾病，卻又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多個療程。
現在的人太過浮躁，喜歡西醫那一套見效快的。
沒辦法，我們天上人間也是要做生意的。
所以，就將這種穴位刺激法，用在比較固執的客人身上。
這口器，就是預防那些人，會因為受不了疼痛而咬到舌頭用的。
小老弟，這是真的，你要信我。”
馬技師認真解釋，一臉真誠。
對於這種說法，吳凡只是撇了撇嘴，道：“我信，但我不用這個。”
“好吧，那我把你綁起來先。”
“.....”
.......
刺穴療法的確挺痛苦的。
特別是被扎上針後，腿就像是被很多螞蟻爬滿了般，那些螞蟻還在往肉裡面咬鑽。
同時，還能聽見，一些被引導出來的淤血，一滴滴滴在臉盆裡的聲音。
“現在，還不是最痛的時候，等過了今晚，你腿傷開始癒合時，你才會知道‘這痛，有多深.....’”
“停停停，這還唱起來了？”吳凡打斷他。
“不好意思，我以前練唱歌的，可惜走了按摩技師的路，沒成為明星，現在難免有些小習慣。”
這時，馬技師又掏出了口球問，“你真不要？”
吳凡一臉黑線，“我真不要。”
馬技師有些失望：“那好吧，我幫你推輪椅過來。”
輪椅推來，吳凡已經穿好了衣服。
他雙手撐在輪椅上，然後坐了上去。
卻是昨日走著進來，今日坐著輪椅出去。
“你這年卡，真沒白辦，今晚這次就打了五折，給你省了七千。”
昨天剛認識的時候，還不知道。
現在吳凡卻是發現，這馬技師居然是個話癆。
雖然幫著推輪椅，卻也在他的耳邊喋喋不休，和鬧騰起來的小命有的一拼。
“要我說，只要多來幾次，你那五萬八辦vip年卡的錢，基本也就賺回來了。”
感情好，還得多來幾次.....
但吳凡不得不承認，這傢伙說的貌似有那麼一點道理。
“馬大舅。”
剛才送他到這裡的女孩居然沒走，吳凡都讓對方先走一步了。
“哎，侄女啊！”
馬技師看到女孩後，便不再管吳凡，直接就腳跟跳著跑到了女孩跟前，熱情肆意地招呼對方。
“大舅身體好就行，卓青姐還讓我照顧他，我就先走了。”
看得出，這女孩有點受不了自己舅舅的熱情。
接過吳凡的輪椅，推著、撒起腿就往外面跑。
吳凡只聽見後面馬技師傳來的聲音：“侄女別走，舅舅還有很多話沒說，你媽要我在這邊照顧你的......”
“你舅真熱情。”到了外面，吳凡道。
“恩。”推著輪椅的女孩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是話忒多。”吳凡再道。
“噗....”
秦琴撲哧一聲，卻是笑了出來。
笑了一陣後，她卻是說起自己的事，“我倒不是討厭我舅舅。只是他話的確多，跟他待一起的時候，他比我媽還能嘮叨我。太過的熱情，這反而讓我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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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猶不及，花澆多了水，也可能淹死。”吳凡點點頭，表示能理解她的這種心情，“但既然這樣，你為何又還在外面等？”
“本來我是想回去的，但想到你的腿有傷，行動不方便，還有卓青姐也讓我照顧你....”秦琴的臉紅了紅，才說道：“所以，我就想留下來等等你，等把你送回住處再說。反正，大舅的那種熱情，我也有些適應了。”
“恩，這是反向攻略啊！這個女孩很有資質.....”飄在後面頭頂上，小攻略做出了中肯的評價。
“盯......”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咦，你怎麼了？”它看向旁邊發出聲音的小命。
“沒怎麼，我只是有點餓了。”只見，黃色小光球似乎在瞧著下方的人，球體卻有些鼓脹起來。
吳凡不知道頭頂上兩個系統的情況，他只是拍了拍手，對女孩的行為稱讚道：“你真是個好人。”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