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錄影？我信。你想要指名我當你的單獨指導教習，那也行。”
女人隨之冷笑一聲，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一對被黑色絲襪包裹的細足，踩在了武館練習室的木質地板上。
“只是做完筆試，我卻還想來場武試。剛好也可以藉此，摸摸想做我學員，你的底子。”
練習室，兩人所站立場地的周圍，逐漸有武館學生圍了上來，每人臉上都是一副想看熱鬧的樣子。
“又是一個‘人傻錢多’的傢伙，想來送錢捱揍......”
“昨天才躺進病房一個，今天居然又來一個.....”
“嘖嘖，新來的算倒黴，大小姐還正火頭上，這是要堵搶眼了。”
人群中，學員在竊竊私語，教習也在談笑風生。
【看走眼了.....】
吳凡揉著眉頭，心中嘆了口氣。
對於女的，他總是容易眼拙。
之前是桂言葉，現在卻是面前的女人。
原本被他當成會計的這個女人，在把他帶到這裡後卻是搖身一變，變成了武館的高階教習。
還是他指名選定的，那位卓青教習。
【我該買本附帶真人照的名人冊的.....】
“15、19、5.....”吳凡低喃著。
在不到二十分鍾裡，女人身上的數值就出現了三次變化。
從見面產生的15，到交完學費後上升了4，又到了現在只剩下5的數值。
都無不在告訴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已經對他產生了惡感。
而他則完全不知道，是在哪一點惹了對方。
【之前一切的對話，都沒有冒犯的地方。那麼，是遷怒....】
吳凡能聽得見周圍人說的話，只是由於說話者較多，聲音低又雜，卻是聽不太清楚裡面的內容。
只隱約聽見幾個‘人傻錢多’、‘堵槍口’的關鍵詞。
身邊，兩顆小光球都不在，之前在他一個人安靜答題的時候，小命就拉著小攻略不知道跑哪晃盪了。
二十米，以他為中心形成半徑為二十米的球型界限，兩個能穿牆入地的小家夥，它們想跑哪都行。
“你在嘀咕些什麼？是怕了麼？怕的話，我不介意給你重新選擇教習的機會。”
女人，不，是武館教習卓青，此刻她不復之前一身中年更年期婦女的氣質。
摘下眼鏡後的眼神，更是相當犀利，渾身上下都顯露出一種尖銳的味道。
這卻是一個與他，有著差不多屬性的傢伙。
之前的更年期婦女形象，應該只是她的偽裝。
就像他給自己戴上眼鏡，做個斯文人一樣。
偽裝色這種東西，在社會中並不少見。
很多不同年齡段、不同身份的人，身上都會有那麼一些。
或是想改變自己，自己給自己套上的。
或是被環境改變自我，由外界因素給自己套上。
理由不一，但情況相似。
只是，能夠瞞過他眼睛做到真假難料，甚至和他一樣做到更上一層的假戲真做.....這種人很少。
而眼前，就遇到了一個，一個提早演繹出更年期姿態的女人。
“怕？倒不怕！只是我有一個問題，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什麼問題？問。”
“武館內最會教人的教習，的確是你卓青教習吧？”吳凡緩緩摘下眼鏡。
【拐著彎誇獎我？】
卓青嘴角一翹，揚起頭，“當然。”
【可惜，這一套我見多了.....】
自從二十五歲，她還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
家中的母親擔心女兒嫁不出去成為一個老剩女，就開始逼著她談戀愛。
而對此，卓青並不熱衷。
還表示：戀愛有什麼好談的，有比練武來得快樂麼？
這是實話。
特別是每次突破自我極限，從身體內部爆發出來的強大感、充盈感。
那可比她十三歲在讀中學時，與幾個同寢室的要好女生，一起做過虛凰假鳳的那種遊戲，更快樂無數。
從那時候，她就有了不戀愛、不結婚，一輩子單身練武的打算。
至於，傳宗接代，卓青也有一個相當好的主意。
那就是娶一個好老婆，然後透過科學技術提取自身基因，注射到對方身體中，讓對方為她懷孕。
十年前，西元那邊就有成功的案例。
到了現在，這種技術更是被稱為同性真愛伴侶的福音。
它不僅能讓女人給女人生孩子，還能讓男人給男人生孩子。
只需要給負責生育的那一方男性，體內植入擬態子宮就行。
更有甚者，西元那邊還有過，一個女議員讓自己丈夫替她生孩子的事。
隨著科學技術的革新，無疑打破了很多陳舊的事物。
但這種新潮流，卻註定會受到保守派的抵抗。
她的母親毫無疑問就是保守派，無法接受女兒想單飛的先潮思想。
更可惡的是，原本一直站在她這一邊，作為將她領上武者之路的館主老爹。
這一次，卻是在老媽的軟磨硬泡下，徹底背叛了她。
甚至，還在三年前還對外宣傳：凡是得到她芳心娶了她的男人，那個人就將少奮鬥一輩子，還能得到作為她的嫁妝，包括指壓拳拳館在內，將近百億的所有產業。
這種話傳出去，她又長得不醜，自然造成了外界的一陣軒然大波。
而她的煩惱，也隨之來臨。
一波又一波心懷不軌的男人，三年間從未停歇的造訪。
他們來到武館，明著說是學武，暗地卻是想要泡她。
什麼手段，什麼套路，這些年，她可謂是見了個遍。
【正如，面前的這個傢伙.....他接下裡一定會表示，‘自己是真的來學武，不是來泡她的。’之類的鬼話。】
“很好，我正是衝著你的名聲才指名的你，卓教習。”吳凡拿著眼鏡指向對方，做出自己的宣言：“我個人有著強大的學習能力，所以需要一個能力同樣出眾，能夠跟得上我學習的指導教習。”
【呵，這就是男人！】卓青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是男人，就別那麼多廢話，直接上。”
“既然打，是你的規矩，那想要得到你指導的我，就只能遵從。曾有個武學家說過‘武是打出來的，而非練出來的’這句話，我贊同。”
吳凡走到圍觀群眾旁邊，逮住站在最前頭的一個女生，將手裡的眼鏡遞過去。
“能麻煩你，幫我保管一下眼鏡麼？”
被逮住的女生有些呆愣，不知為何，她有種異樣的感覺。
似乎，立在面前的青年，身上卻帶著一種常人沒有的氣質。
【狂野.....】
她想到了這個詞，不禁覺得胸口有些緊，在裡面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頻率也似乎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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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些心動的感覺.....】
“好的。”她有些慌亂，接過了遞過去的眼鏡。
“磨磨唧唧，像個女人。要打就快，別浪費我的時間......”吳凡身後，卓青開始不耐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