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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親事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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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三天的大事,人困馬乏。www.tsxsw.com蒲塘裡又歸於平靜,怎麼樣過日子還是怎麼樣過日子。生產隊長一早起來就直著嗓子在巷子上喊著出工。哪家小孩子打了另一家小孩子了,雙方大人在吵架講理。誰家的小夥兒看中了誰家的丫頭子。河東的老五保戶看來就在這幾天要歸天了,也好啊,入土為安啊!一個孤寡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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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事雖然定下來了,但雙方結婚還得有些日子。結婚生子,這是以後的事,支·書的女兒不能帶頭早婚早育。那是說不過去的。這邊的周建華剛剛做了場長,也得先拿表現,轟轟烈烈地幹一番,才算對得起第七生產隊的社員,也才好向全大隊的廣大革·命幹群有個交代。但這不妨礙來往。已經是親家了嘛,當然就得來往。草蘭子一有空就往周家跑,一到周家,小圍兜兒一穿,什麼事都做,到河邊提水,燒煮全家人的飯菜,坐在大木桶邊洗衣裳,連打炭這樣的重活計,也都攬下來。一開始是圖個新鮮,看看打炭怎麼打,時間長了,才發現這活計不討巧,半天打下來,手上都會起泡,膀子會酸得抬不起來,夜裡能把人疼得醒過來。可草蘭子就是草蘭子,硬是一句話也不說。事情是自己找的,說什麼呢?有什麼好說的呢?周建華明擺著是蒲塘裡最好的小夥兒,自己攤上了,是福氣。就算天天打炭,也是福氣。這一來,草蘭子都一點兒不像支·書家的丫頭子了。

草蘭子儼然是已經嫁到了周家的樣子了,成天家裡不見個人影兒。馬紅英隔三差五地總會抱怨一句,不要還沒有成親就成了人家人似的。話裡有氣,草蘭子不像話,還沒有出孃家門就把家都忘了。但話也只說到這份兒上,再不多言。好個馬紅英,平常是個嚕嗦嘴,在丫頭子的事情上,倒大度得讓人不相信。

可這邊草蘭子有心事,看中了周建華,也終於跟周建華定了親,但是,這不是定了親了就解決問題了,接下來得點燈說話吹燈做伴。圖就是圖的這個,不然還用得著老子出那麼大的面?草蘭子差不多是守在周家等著和周建華多些呆在一起的時候。可是,周建華早出晚歸,兩頭見不到天光。草蘭子早上來,周建華已經到了田裡了,草蘭子晚上走,周建華還沒有收工。弄得兩頭不見個人,心裡空落落的。有時候,坐下來歇歇時,便眼光深了,眼神散了,心裡直怨周建華,都是你的人了,真是的,咋就不當一回事了呢?許先生看在眼裡,什麼都懂。好不容易盼到了農閒時節,許先生立即安排兩個人坐了輪船,到興·化城她的孃家去呆上幾天,也該讓這兩個孩子多呆上一陣子。許先生明白,要讓小夥兒和草蘭子處處才能有感情。蒲塘裡的小夥兒丫頭子,一般在定了親以後,都不好意思講話,見了面也不講話。遠遠地看到了,那邊早就閃到另一條巷子裡了。蒲塘裡的鄉風就是這樣,從古到今都是這樣。直到結婚那一天,進了新娘房了,關上門,才會真正地說上話。一般來說,新郎官和新娘子第一夜腿子都蜷著,深怕碰到了對方的身子,第二夜才開始攀談。到了第三夜,熟悉了,才敢撩撩摸摸的。聽壁根的細鬼兒,總會在新娘房的窗戶下聽上一天兩天,搞得全莊的人都曉得,哪家的媳婦要臉,好,做人墩實。哪家的媳婦不要臉,第一夜就做那事兒了。這樣一來,你想想,還有哪對小夫妻敢在結婚前做出格的事兒,連說話都不敢,手都不敢摸,還想做那事兒,不怕下雨天響雷打頭了。可是,金草蘭與周建華不理這一套。草蘭子在周家忙這忙那,為的就是能與周建華多說幾句話,為的就是讓建華得著空子親親,慣慣。咋的了,反正是他的人,早晚是他的人,還不就是那回事?恨的就是農忙,逮不到機會。

許先生又叮囑建華到了興·化城,給草蘭買一方紗巾,要紅的,一個收音機,要小小巧巧的那種,好讓草蘭子一邊走著一邊拿在手裡聽著。最好再買一個好手電,有時候草蘭子會去掃盲班上上課,回來晚了,沒有個手電,黑燈瞎火的走夜路怎麼行。

草蘭子和周建華像旅行結婚一樣地去了興·化城,蒲塘裡人都看到未圓房的小倆口兒一前一後,大大方方地從蒲塘裡的巷子裡走過,他們有說有笑,有時候還拉拉手。如果發現有人看他們,他們便像人來瘋似的,笑得特別響,說話的聲音還特別大。他們從來沒有覺得未婚夫妻不能說話。為什麼不能?

他們後來從大河的渡口上了船,去到對面的輪船碼頭。大河就是蒲塘裡北邊的那條河。全莊的人也都曉得那條河的名字叫做蚌蜒河,可是,蒲塘裡人偏把它叫做大河。擺渡的瘸三粉放他們過河的時候,既沒有敢跟他們收渡船錢,也沒敢抬起頭看他們一眼。瘸三粉打了一輩子光棍,哪裡敢看花花綠綠的大姑娘,一看就要出事。支·書的丫頭子,校長的小夥兒,那就更不敢看了。

一個禮拜後回到了蒲塘裡,這時候的草蘭子已經換成了一個人,草蘭子脫掉了那天來訪親時穿的的確良小褂子和藏青色的府綢褲子,兩隻大膀白白嫩嫩的,大大方方地在人們的眼睛裡擺動,一隻膀子向前甩,一隻膀子就一定朝後擺,好看煞了。腿子也光溜溜地撂在外邊,都齊到膝蓋盤了——草蘭子穿上了裙子。這可不得了,這是蒲塘裡人第一個穿裙子的啊!連知青點上的女知青也不敢穿裙子,可是,草蘭子敢了。是啊,在蒲塘裡,還有什麼事是草蘭子不敢做的呢?她能做,你還不能學。蒲塘裡人就是這麼想的。當然,這裡的蒲塘裡人,是指的那些女人或者丫頭子了。不能想歸不能想,但能夠慌。蒲塘裡的女人一看,心裡有點慌里慌張的。這個草蘭子,這麼白,這麼俊,還讓人怎麼活啊!蒲塘裡的男人更是貓爪子抓心,心疼,而且淌血,半邊身子都穌了。連周校長都想著多望幾眼草蘭子,都有點不相信這是自己的兒媳婦了。

周校長這下心裡更是有鬼了,公公看媳婦,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想著爬灰?蒲塘裡人說笑話,新媳婦進門,公公把兒子支開,門上面放著一張黃紙,上面鬼畫符般地寫了一些狗屁不通的東西。新媳婦開門出來洗衣裳的時候,門上的黃紙掉下來,一看上面有字,不認識,交給公公認。公公說,不好說,不能說。媳婦說,沒事,有什麼不好說不能說的,讀吧公公!於是公公讀道:天上黃紙飄一張,公公爬灰理應當。一下子,新媳婦沒了主意,臉一紅,頭一埋,只管洗衣服,再不跟公公說話。可是,這種理應當的事,在其他莊戶人家,斷斷是少不了的,但在周家就沒門!草蘭子還沒有過門。就算過了門,你個老東西真的要做了這樁醜事,不要說建華,就是許先生也要把你腿子打斷了,把那東西揪下來喂了狗。你好意思,老不死的,你還識文斷字的,一肚子字都餵狗了?你吃了屎了?做這種事!這些,周校長都懂,他是基本上對這碼事斷了想頭的。所以,一發現許先生把目光掃過來,周森林就會連忙收回目光,裝作找書或者裝模作樣地做點其他的事。

周建華也變了,褲頭子不穿那種鬆緊帶的了,換成了西裝褲頭,皮帶子扎在腰間,上身穿著海軍穿的海魂衫,神氣得不得了,跟城裡的小夥子都沒有一點區別了。

最惹眼的是周建華與草蘭子的腕子上都多了一塊手錶。周建華的大一點,草蘭子的很小。一個像太陽一個像月亮一樣,把蒲塘裡的年輕人眼睛都照得睜不開來了,一個個在心裡埋怨自己的爸爸媽媽,怎麼就做不到支·書的,怎麼就當不上校長的。

許先生安排他們到興·化城,周建華,特別是草蘭子,都人高興得差點兒暈過去了。別看草蘭子是支·書的女兒,想到興·化去一趟也不是難事。但是要是在興·化呆上幾天,就不太可能了。在興·化,一個小市民,也可以把你個大隊支·書擺平,就更不用說你只不過是支·書的丫頭子了。這次不一樣了,這次是跟未婚夫去的,做了幾天興·化城的人了。這就太爽了。

但兩人的鬼心思這次不是在要做一次興·化城的人,這一次,有重要的事情。特別是草蘭子,一心一意地想要做上建華的人,再不,讓他親個夠。早晚是他的人,還不索性讓了他,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周建華的鬼心思也是如此這般的。做了場長了,卻很少與草蘭子在一起。又曉得草蘭子就在自己家裡,這心啊,就一直拽著家裡了。場上的婦女開始跟他開玩笑,建華兒,怎麼樣啊?一開始他不曉得她們問什麼,曉得了她們問什麼,心別別別地亂跳,臉也開始紅了。這些婦女都非常辣火,不是省油的燈,當鍋摸灶是行家,田裡插秧割稻收麥,也不比男人差。打情罵俏是,更是一把好手。很快,在周建華的害羞裡,玩笑升級了。譬如在場上曬草時,良成家的婆娘春紅邊捅周建華還邊問,哎,建華,大家問你草蘭子怎麼樣呢?好看是看到的,好用嗎?瞧你臉紅的,我問你話哩,有沒有上手?還沒有吧?那邊上不了手不要緊,這邊我們讓你上。個個肯。沒聽說過?十個婆娘九個肯,就怕男將嘴不穩。你嘴穩一點,我們晚上就來。我先到場上來跟你私會,接下來,她們。好不好,別怕,大兄弟,良成不敢把你怎麼樣!我們也就是讓你在碰人家草蘭子前,弄個熟門熟路,別走錯了地,進錯了門。

說得全場的女人哈哈大笑,一個個成了潑婦與蕩婦了。可是,這個春紅哪裡是要跟人家建華來的樣子?聲音說得大,差不多半邊場上的人都聽到了。良成上場來扛稻,正好碰到婆娘調戲建華,不但沒有責怪老婆,反而跟著大家一起笑。那邊寶林家的婆娘秋英更辣火:建華啊!你這個場長得負點兒責任,過去夏應昌做我們的場長時,我們的奶·子屁·股都沒少被他摸。有時候,這個混球還要摸著我們兩個人的。他現在不做場長了,我們的奶·子屁·股想他了,怎麼辦?你來吧!啊?說著話的時候,就要把衣裳拉起來讓周建華看,看她們的奶·子與屁·股是如何想讓人摸的。把個周建華嚇得直往後躲。到了這個時候,場上開始爆笑了。

說實話,這些土不拉嘰的婆娘們,看見周建華一副洋學生的樣子,未嘗不是想嚐嚐鮮。只是不敢。所以,她們也就是圖個嘴上快活快活。真要動手動腳的,她們沒這個膽子,隊長曉得了,會把她罵得狗血噴頭。不過,她們終於有一次得手了,幾個婆娘悄悄地商量好了,先開始不動聲色,埋頭翻草,待翻到周建華身邊,猛地把叉子一撂,一把將周建華手裡的叉子奪了,摔得老遠,那邊將珍羅子架了過來,接著把周建華與珍羅子撂在了一起,立即全體上陣,不斷用稻草把他們埋起來,然後一齊在旁邊吼道,周建華,姜珍羅,姜珍羅,周建華,兩個好上了,兩個粘在一起了,兩個做夫妻做人家了。周建華和姜珍羅被這意外搞暈了頭,第一個反應是不能碰到人家,第二個反應是把身上的草掀掉。可是,哪裡能夠如願,他們不斷地觸碰到對方。一觸碰到對方的身體,立即像被燙了一下地縮回去,身上的草越來越多,這邊剛剛掀掉,那邊更多的稻草又來了,兩人埋在草裡,想大聲喊,草星子又直往嘴裡鑽。夏天的場上,稻草是太多太多了,要多少有多少。兩個人掙不脫,手忙腳亂,越纏越拆不開,終於靠到了一起,抱到了一起。婦女們在旁邊拍著手大笑,有的笑得彎了腰,有的笑得往上直跳。高興。這多高興啊!可是,很快,婦女們不高興了,她們聽到了嚶嚶的哭聲。是珍羅子在哭,傷心地哭,是真哭,一點沒有假的意思。於是,連忙替他們把身上的草掀掉,一邊哄珍羅子別哭,不哭,莫哭。弄得玩的,開的玩笑。可是珍羅子哭得更歡了。周建華成了個紅臉關公,非常沒趣地離開了女人的堆子。

姜連旺家的丫頭子珍羅,出落得眉清目秀,小瓜子臉兒白裡透紅。認真地一打量,其實一點不比草蘭子差。不過,這丫頭子心思也大了去了,聽說一直悶在心裡想周建華,好多小夥兒託人上門求親,都碰了軟釘子。草蘭子跟周建華定親的時候,珍羅子一個人躲在房裡哭得不輕,一天沒有吃飯。姜連旺叼著煙管進了丫頭子的房間,想勸幾句,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於是,便一個勁兒吸菸奶·子。姜連旺是個沙眼,風一吹,眼睛就潮。沒事的時候,想到一點什麼不開心的事時,也是眼睛很快就潮。做爸爸的這樣了,珍羅子反倒沒了主意,反過來替爸爸擦眼淚。爸爸便順手拿住丫頭子的手,拍拍,輕輕的,然後說,珍羅子,明年,爸把你送到水廓鎮的朱家做媳婦吧!人家說了很多次了。那小夥兒不錯,農技員,人也中看。配得上你。珍羅子一聽,便又哭開了,伏在父親的懷裡,怎麼也不肯爬起來。

婦女們玩笑開大了,珍羅子既然有這小心事,那就不能撩她了,珍羅子心裡有火,一撩就著,燒起來不好辦了。

婦女們心懷鬼胎,曉得這下大事不好了,要是珍羅子不依不饒尋死覓活地要上吊怎麼辦?據說珍羅子跟她的小姐妹們講過的,要嫁建華。嫁不到寧可上吊。

好在珍羅子後來也就不哭了。不但不哭,反而第一個拿起翻耙去翻稻,還沒有忘記招呼大家,說,大嬸大嫂們,該翻稻了。

那樣子,好像她一點兒也不曾想過建華。

這珍羅子,讓人捉摸不透了。女孩子到了讓人捉摸不透的時候就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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