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四個人商議今天是否拋售1號基金。王子安力主清盤，張志兵主張看一看，王曉燕傾向清盤，童曉支援觀望。最後折中意見：若今天繼續上衝，拋掉三分之一，保住成本。\n\n提前一小時到達信託投資公司門口，已有不少人，自然形成沙龍，探討預測今日走勢。漲、跌、盤各佔三分之一。\n\n聽了眾人議論，他們的思路有點混亂，對“早餐決議”動搖起來，只有王曉燕想了想，態度堅決地說：“不管情況如何，執行既定決策！”\n\n九點一開盤，基金高開兩毛，接著一波上衝，直達5.8元。王曉燕說：“志兵，下單！”\n\n張志兵伸手敲擊鍵盤，“啪啪”幾聲清脆的聲音，委託成功，顯示成交清單！\n\n王曉燕一顆懸著的心坦然落地。她走進洗手間，與身穿杏葉黃緊身風衣的姜莉雅撞了臉。\n\n兩人對視，姜莉雅先是一愣，露出些許慌亂，繼而調整情緒，乾脆梗起脖子，用放蕩自然的聲音主動招呼：“嗨，曉燕，又在這遇見你！一個人嗎？”她用輕佻的目光四下尋覓，希望找到上次那兩個男人。\n\n“四個，四個同學。”王曉燕應答道。\n\n“來幹嘛呢？”\n\n“看看住醫院的我媽，順便看看1號基金。你呢？你是不是買了1號基金？”\n\n姜莉雅眉宇舒展，神情興奮：“買了買入，漲了好幾倍！你也買了吧？”\n\n“你肯定買了很多吧，我只有一點點，玩玩的。”\n\n“我是打算買房的錢買的，這下房子變兩套了！我姐夫不聽我，否則幾千萬進來，上億出去！唉，這個木腦子，沒辦法！”她嘆口氣，眼神哀怨地說道。\n\n她對著鏡頭整了整衣裝，用手指理了理飄逸的長髮，使了個優雅的拜拜動作，上樓找胡康蓁去了。\n\n十點半，營業廳客戶和圍觀者越來越多，擁擠不堪。大堂保安神色焦慮，疲憊萬分，幸好特警隊派出幾名特警前來維護。\n\n回到三個人身邊，看營業廳人聲鼎沸，王子安欣慰地說：“幸好一早拋了三分之一，現在每臺電腦都被人搶佔，裡三層，外三層，根本擠不進去！櫃檯上臨時增加人工視窗，排起了長龍。”\n\n“我看要再拋一部分！”王曉燕說，“兩、三毛的業績，這個價格有點嚇人！”\n\n忽然人群發出一聲驚呼，價格衝破六元整數關！\n\n王曉燕見兩個特警擠過人群去拽一名插隊的男子。那人一掉頭，又是馬東！\n\n特警怒嚎道：“你已經夾了兩次了，再夾隊，把你弄車上去！”\n\n這時搶不到電腦的人卻擠在人工視窗外，排隊的隊伍亂得已經看不出來，有人竟踩著別人的身子，想從人頭上爬往視窗方向。\n\n一個特警厲聲斥責，聲音淹沒在如潮的噪雜之中；他舉起警棍，踮起腳尖，直桶那人的臀部。\n\n王曉燕既興奮又擔憂，不斷地對三人說：“好拋了，不要觀望了！”張志兵眼神焦躁，說：“現在搶不到電腦，排不上隊，怎麼辦？”\n\n“我們分成兩組，志兵和曉曉搶電腦，我和子安去排隊！”\n\n一直到中午收盤，他們都沒賣出。王曉燕叫張志兵去買快餐，自己和王子安繼續排隊。\n\n下午一開盤，價格又直線上衝，王曉燕看看前面還排著不少人，急如鍋蟻。張志兵為搶電腦，幾乎與人幹架，被特警拖了出去。\n\n童曉急得哭了。張志兵安慰她：“沒事，今天賣不了明天再賣，這人氣，說不定明天還要飈。”\n\n二點，王曉燕和王子安終於排到視窗，王子安在後面護著她的胳膊。\n\n價格衝上7元點時，王曉燕填了6.90，委託成功，成交！\n\n兩個人歡呼起來，張志兵一拉王子安的手，狂喜道：“總統套間！”\n\n退出人群時，王曉燕瞥見馬東被夾在隊伍中，臉色蒼白，被人前後夾緊，狼狽不堪。\n\n2點10分，價格在7.50元附近稍作盤橫，掉頭下行。馬東兩眼瞪得滾圓，看看前面還排著七、八個人，焦躁萬分。\n\n忽然，價格加速下跌，破7，破6，直線而下，勢如崩盤！\n\n隊伍騷動起來，馬東撕開嗓子直喊：“快點，媽的，快點！”\n\n有幾個人忍耐不住，離開隊伍，躥到前面。特警使出蠻力，強制把他們拖離，拽到門口。\n\n馬東排到視窗時，價格已跌至5.2元，他驚慌之中尚存一點理性，一咬牙，填了4.8，成交。\n\n他拿起手機，又高興又惋惜，神情複雜，說：“莉雅，成交了，成交了！”\n\n“多少？”\n\n“四塊八！”\n\n“剛才不是六、七塊嗎，怎麼四塊八！”\n\n“價格崩了，能丟擲，運氣。”\n\n……\n\n張志兵和童曉去開總統套房的時候，王子安陪王曉燕去了醫院。\n\n王曉燕告訴父母好消息，張秀英幾乎無法相信，直愣愣一直盯住她的眼睛看。\n\n“嬸，她說的是真的，我們一起賺了好幾百萬！”王子安證明道。\n\n“曉燕，這是真的？謝謝菩薩，我們的債可以還清了！”張秀英熱淚縱流，嘴角顫抖不已。\n\n“媽，我今天回去了，等把行裡的事情安排好，過幾天和小剛一起來接你。”\n\n走出醫院，童曉來電話說：“在太子湖國際賓館已經開了四個總統套房，你們趕緊過來！”\n\n“什麼？真開了，我正準備回去，行裡忙著呢。”\n\n“不行，要回也明天一早回。反正套房已經開了，你要回去也行，我去醫院接你爸媽來住！”\n\n“唉呀，別別別！會把他們嚇死的！”\n\n童曉哈哈大笑道：“那你快過來呀。”\n\n“好好，我來我來，真是作死的節奏！”\n\n……\n\n這會兒，馬東和姜莉雅走在太子湖畔，正橫眉冷對，相互埋怨。\n\n“從1.6元到4.8元，賺了整整200萬，已經很不錯了。”馬東辯解道，“能買在最低，拋在最高，那是神仙、是運氣！”\n\n“誰叫你跟人打架來著，到中午才放你出來！等你出來，基金就開始大跌，”姜莉雅責怪道，“知道這樣，還不如關在裡面，永遠不要出來！”\n\n\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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