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葛飛收到張鵬送的徐悲鴻的單馬圖，他已經看出趙德明與張鵬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n\n他知道，要不是趙德明的主意，張鵬是沒有理由送他名畫的，此其一。\n\n張鵬在水泥廠發展過程中，得到過趙德明的大力支持，趙德明對張鵬有較強的把控能力，此其二。\n\n甚至，兩人之間可能存在隱秘的經濟利益關係，共同的利益把他們熔合成一塊鐵板，此其三。\n\n有這三層關係，他才有可能透過控制趙德明，轉而一定程度上控制張鵬。強有力的影響力，都是透過經濟利益關係傳送的，就象一根鐵鏈的每一節、每一環。\n\n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他透過第三人——孫若雨向趙德明暗示“投資入股”的意向。\n\n果然，趙德明爽快地答應給他2%的乾股，還主動加了1%。可見趙德明在東方龍騰公司具有實實在在的話語權。\n\n自然，趙德明這張支票開出來，決不會免費的。只是支票還沒有兌現，他有什麼要求，不太好意思說出來。近一年來，葛飛一直在等趙德明兌現這張支票，到兌現的那一天，他肯定會說出心裡的需求。\n\n想不到一個會計結算年度沒到，五指峰一年的經營情況還沒出來，而且公司還在不斷投入開發當中，可是孫若雨等不及，要用錢了。\n\n他無奈，只能叫她先向趙德明伸出蘋果枝，在他眼前晃盪……\n\n這一晃，立竿見影。趙德明急急忙忙把小賓士送來了，100萬“投資股”的“分紅”也打過來了。\n\n這次葛飛見到趙德明，比以前更加具有親近感，語氣如家中長者一樣和藹：“德明啊，在江州工作一切都還順吧？班子之間關係好嗎？”\n\n葛飛第一次拿敏感的班子關係作為話題，趙德明有點意外，毫無心理準備，不由得怔了一下。\n\n葛飛鼓勵說：“隨便聊聊。對下面各家銀行的班子建設，省裡一直十分重視，這可是牛鼻子工程，關係重大！”\n\n“哦…哦，葛主任，我行的領導班子我感覺不錯，就是…就是…”\n\n“就是什麼？”葛飛揚起眉頭，以親切的目光鼓勵他說下去。\n\n“就是楊正偉董事長有點一言堂……”\n\n“不民主，獨斷是吧。”\n\n“還有…還有那個太正規……”\n\n“墨守成規，守舊，缺乏改革創新精神對吧？這是我們下面一些銀行一把手的通病！”\n\n“感覺是這這麼一個情況。”\n\n“其他呢？”\n\n“其他…分管保衛監察的那個副行長郭明生，合作精神明顯欠缺。”\n\n“班子之間搞不團結的不是好幹部！”\n\n葛飛這個時候如此關心江州銀行的班子情況，是在為趙德明清除異己力量作準備。今後要從五指峰分得更大的蛋糕，必須在組織上有充分的保證，防止今後因為意見不合甚至因為矛盾，而出現撕皮、掣肘、打小報告、舉報等現象，不利於五指峰公司及籌劃中的古代皇家宮苑專案。\n\n趙德明自然也明白葛大主任的意思，把班子裡每一個人的情況向他作了詳細彙報。\n\n葛飛從趙德明的話裡，摸清了各個班子成員誰跟趙德明關係好，誰跟他不好，瞭然於心。\n\n以趙德明為度人標準，掌握了江州銀行領導班子的具體情況之後，葛飛又問了王曉燕的情況，希望趙德明好好培養她，等她在中層管理崗位上歷練三年，可以考慮她進步，進領導班子。\n\n趙德明現在心裡可不想對為王曉燕說好話，但因為五指峰捨身救過葛飛，葛飛對她有好感，只好順著領導的心意，很不情願地讚美了她幾句，淡淡地說：“她工作是好的。”竟沒有提她這次被撞住在醫院裡的事。\n\n吃過飯，葛飛說下午還有一個會，叫孫若雨陪趙德明在省城轉轉。趙德明連忙擺手說：“我也得趕回行裡，工作很忙。”\n\n孫若雨瞟了一眼葛飛，葛飛領會，說：“德明啊，若雨有個妹妹，家裡生活條件不太好，一直嚷著想買輛車。若雨幾年前就答應她，等買了新車把那輛POLO送給她。”\n\n趙德明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情緒，忙說：“不好意思，我忘了，我下次開過來的。”\n\n“好，好，那我去開會了，你慢走。”\n\n目送趙德明開了自己的奧迪，離開太子湖大酒店。葛飛對孫若雨一揮手：“上車去兜兜風，感受一下你的小奔奔。”\n\n“你不開會啦？”\n\n“開什麼會呀！”\n\n孫若雨驅車繞太子湖溜了一圈，兩人在車上少男少女一樣打情罵俏，十分開心。末了，停在一僻靜處，在後車座歡愛了一番。\n\n葛飛舒暢之後，叫孫若雨送到酒店，吩咐她儘快辦好王曉燕尋親一事，就開車走了。\n\n孫若雨開著小奔，懷揣50萬元的銀行卡，夢想著未來的五指峰和古代皇宮，不禁憶起與葛飛的初見，憶起懸崖村和那下跪的小女孩……\n\n她不知不覺地來到民合銀行的一個營業點，給懸崖村的小學匿名寄去一萬元錢。\n\n趙德明告別他倆後，也沒有直接回江州，而是去了省城一家高檔桑拿會所，那裡有外國的洋妞，盡興地享受了一個下午。\n\n孫若雨從民合銀行出來，坐在車上給王曉燕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聽。問趙德明，他才告訴她重傷住在醫院。孫若雨責備他為什麼瞞著，他解釋說怕葛主任擔心。\n\n週末，孫若雨驅車到醫院看望王曉燕，代葛飛帶了一些滋補品。拍了幾張王曉燕病床上的照片，發給葛飛。兩人聊天的時候，章彩雲拿著一個資料袋進來。\n\n孫若雨再三吩咐王曉燕好好養傷，住院期間千萬不要操心工作，便告辭離去。\n\n章彩雲在王曉燕住院後來醫院看了多次，從不談工作，怕影響她身體康復。現在見她恢復較好，才第一次談起貸款的事：\n\n“曉燕，客戶申請的小額貸款，我都按總行的授權批去了，鳳凰布廠和順達鏈條廠申請的貸款，我心裡沒底，來問你一下。”\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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