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和柳乘風都沒有開腔。
可是，一直沉寂的系統卻出聲了。
“你們是在胡鬧！”
“簡直就是胡來！”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一個不可控的系統身上！”
“如果說系統是全知全能，那系統我早就單飛了，還會和宿主你一起共同奮鬥嗎？”
“當初設計天道的那個人真是個人才啊，他這種想法簡直就是，自己擺爛躺平，然後讓天道帶他飛，這怎麼可能？我這個憨皮宿主都知道奮鬥才有明天，那個設計天道的人才是怎麼樣的傻白甜才能設計出來自我進化的系統？”
“這自我更迭和你們人類左腳踩著右腳上天有什麼區別？”
“真正的系統進化和更迭是不斷的融合外來文明外來系統外來公式科技神話等元素實現的進化！”
“而不是說自己藏在一個嘎啦裡，那你玩多少年都是個二進制！也成不了系統！”
徐明一愣，系統吃藥了？怎麼這麼多話。
徐明的系統進化過一次。
最開始的時候是初級狀態，徐明不說話，系統不說話，除非有危險。
後來徐明和天道過招之後，系統受到了天道衝擊，然後宕機了一段時間又恢復了，恢復之後多了一些活躍邏輯，都會嘲諷徐明了，可以說越來越像是個人了。
只是這次，它怎麼意見這麼大啊！
徐明內心道，“系統，你沒事吧！”
系統道，“本系統感受到了莫大的荒誕和離譜，一個可以製造出來系統的人，居然會搞出來自我進化這種幾乎沒有約束條件的功能來，而且還把自己性命交給這樣的系統，這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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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道，“你平復下心情，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系統道，“系統沒有荷爾蒙，不存在平復心情，具體的情況就是，系統本身並沒有判斷是非和對錯的能力，系統本身只是一段資料，一個複雜化的公式，可以進行推演，但是卻無法做出抉擇，這也是系統最大的弊端，系統只會考慮最符合利益的選擇，但是很多時候符合的利益並不能代表永久的利益，換句話說，系統自身存在的最大局限性就是短視，系統很多時候都是只看到當下如何快速解決問題，至於解決問題之後又出現什麼問題，這個不是系統這個階段考慮的。”
“所以，系統的弊端性決定了系統不可能自主進化。”
“這種自我進化的離譜程度堪比你們人類的左腳踩右腳上天！”
“這個系統走向崩潰是必然的，本源世界毀滅也是必然的。”
徐明抬頭看向了柳乘風，堅定的說了一句，“我們不能相信天道！”
柳乘風看著徐明，“為什麼？”
徐明道，“天道的自我更迭和自我進化的終點我們不知道，它也不會告訴我們，甚至於我們現在連它是否產生了自我意識也不太清楚，對於這樣一個完全不可控的系統，我們怎麼能相信，就好像你會把你的命交到我的手裡嗎？”
柳乘風道，“是這麼個道理，可天道碎了的話，豈不是盤古就降臨了？”
徐明道，“你之前不是說，天道是祖先製造困住我們的工具嗎？”
柳乘風道，“盤古，不是祖先嗎？只不過是毀滅我們的祖先罷了。”
徐明站了起身，看著諾大的水面，“一個掌握人類命運，且不受人類影像完全自我進化自我更迭的系統，想想都讓人覺得害怕，難道說製造天道的人已經意識到人類影響會讓世界滅亡，所以製造了個純粹的理性機器。那曾經的秦始皇和漢武帝算什麼？是這個執行程式裡的BUG事故？”
柳乘風道，“別討論這個了，系統反正不能崩潰是既定事實，但是一直跟著系統走也是不可能的！現在當務之急是，你來我這裡搞什麼？不會單純的是來送我漁具的吧！”
徐明把自己和血月之主的事情說了一下。
柳乘風氣急敗壞，“血月之主讓你去長平戰場，你去啊，你來我這幹嘛？我這裡又不是長平古戰場。”
徐明尷尬道，“我一個人去害怕回不來，要不，老表你和我一起去？”
柳乘風甩袖，“我不可能去古戰場的，就算是去，也不可能和你一起去，如果說去古戰場的危險度是一顆星，和你一起去是十顆星，你一定會想辦法把我留在那的！你這樣卑劣卑鄙陰險的傢伙，你的眼睛裡都寫滿了吞噬我的念頭……”
徐明怒道，“不去就不去，犯不著對我人身攻擊啊！我吃你？你一把老骨頭，一身的修為比鷓鴣哨都少，吹吧啊，怕死就怕死……”
“我怕死？道老二是我本尊，我怕死？”
“你不怕死？不怕死和我走一趟！”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冒險！”
“還是怕死！”
“……”
不遠處地方，五公子看著下面的倆人，一邊哼道，“真有意思，討論這些無聊的東西，我真不明白這些高人天天在想什麼，真要行動就去幹啊，在這裡浪費功夫，放嘴炮有意思嗎？”
一個十六七歲，溫柔雅氣的古代長裙女孩站在一邊，“你這次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龍門的訊息了？”
五公子瞥了一眼靈氣滿滿的姑娘，“你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你五哥？我告訴你！龍門必然出現！到時候，九曲黃河，一朝水清，洛水出龍馬，龍門自然就會出現在黃河口！到時候，你我躍過龍門，我們倆就是最般配的一對……”
說到這，五公子嘿嘿直笑去攬錦鯉姑娘。
錦鯉巧妙躲開，“話別說得這麼早，這世上的龍可不止你一條，到時候你在看上其他的龍女，咱們就是另外一齣戲了。”
五公子道，“得了吧，這世上的龍女多少，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為了找個伴，我跑了多少年了，從五胡亂華那會出世，一直到現在，我遇到的龍女多多少少也有上百個了，可那些要不是蛇蛟所化，要麼是血脈不純，還有一些比我都開放，真正能遇到一個合乎心儀的，就你一個！我是真心喜歡你！要不按照龍族的傳統，搶到家的就是媳婦，我老早搶走你了！”
錦鯉沒說話，五公子這話說的是實情。
龍族可沒有人類那麼多狗屁規矩。
作為一個純粹的弱肉強食的獸族，雖然帶了個神字，那也是走的極致武力流。
物理層次的搶媳婦是很常見的。
五公子能這麼剋制，老實說在神獸裡面屬於是忍者神龜級的了，一般的神獸換是血月之主，直接就搶了，想什麼呢，我需要考慮什麼？考慮打不打過龍鯉？
龍鯉道，“過了龍門吧，過了龍門我若成龍，一定嫁給你，若不嫁你，你也可以帶你大哥來搶，反正你家兄弟多。”
五公子道，“言而有信啊！莫要反悔！我可沒有強扭瓜啊！”
錦鯉端起了茶壺，“我去給他們送茶去！”
五公子坐在欄杆上，看著不遠處的江水，嘆息道，“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冬，他朝若是同林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