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統考過後,會有一週的休息時間,周遊第一次感到了些許放鬆,他在周邊的街道逛了逛,除了身後一直跟著兩個彪形大漢有些奇怪意外,其它都很好。
晚餐準備吃烤肉和燒鵝,是為了慶祝周遊的考試成功,老實說林婉的廚藝不錯,周遊也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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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婉在廚房裡忙完,周遊迫不及待的拉著妹妹上了餐桌,把碗筷擺放好。
噹噹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
林婉脫掉圍裙,稍微整理了下頭髮。“你們先吃,家裡有客人來了。”
開啟大門,一個黑衣中年人站在門口,他摘下黑色的禮帽,露出斑白的雙鬢。“林夫人,打擾了,我是區立銀行的張經理。”
周遊看了那人一眼,迅速的低下了頭。那人竟然是張碧海,只不過他卸下了絡腮鬍子,又把鬢角染成了白髮。
“您來我家是…”林婉有些疑惑。
“我們進裡面說吧。”張碧海把外衣疊在手中,沒等林婉邀請就走進了大廳,他環視了一圈,恰好坐在了周遊的正對面。
對方還是找上門了,周遊心裡一沉,不過按照之前的計劃,周遊要裝作不認識對方。他坦然抬起頭,裝作好奇的樣子也打量著張碧海。
張碧海從包裡拿出幾張單據遞給了林婉。
“夫人,這是您丈夫失蹤前在第九區銀行的借款單據,總計2000枚金幣。本來以周先生的地位和您林家的聲譽,這筆錢我們並不著急要回來。不過…不過我們最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您的丈夫涉及到叛國罪,警備廳也掌握了相關的證據…幾天後行政廳就準備凍結他所有的資產,也包括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您這套房子剛好能抵債,我得趕在行政廳查封之前把這棟房子過戶…”
林婉臉色變換了幾次,但並不意外,周啟明叛國的事情她聽爸爸提過,但借款的事情她不知道。
反覆看著張碧海遞過來的單據,白紙黑字沒有問題。
林婉心裡真的很難過,但又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自己家的錢一直是啟明在運作,自從啟明消失後,家裡吃飯都成了問題,這幾天的家用還是從孃家那裡借來的。
要是連房子也被別人收走,這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
“張先生…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林婉低頭,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周遊還有考試,至少要讓他完成這次統考…”
“時間不等人啊…”張碧海側身過看向周遊。“我聽說貴公子的學習成績一向糟糕…多等幾天也沒什麼意義…”
張碧海站起身來到周遊身邊,似乎是在逗弄小孩子一樣摸著他的頭,但他的目光卻陰沉的可怕,似乎在反覆確認周遊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趁著林婉目光遊離的時候,張碧海忽然低下頭在周遊耳邊輕聲說道。
“殿下,該上課了…”
周遊茫然的抬起頭。“叔叔…上什麼課啊,統考期間全國都停課的。”
張碧海尷尬的笑了笑,但臉上卻有些如釋重負,他重重的拍了拍周遊的肩膀。
“我也有家庭,所以能體諒夫人的苦心,這樣吧,十天後我帶人回收房子,林夫人提前收拾一下,別到時候讓我難堪。”
林婉驚詫的抬起頭,她本來還想怎樣才能說服對方,沒想到張碧海自己寬限了條件,在她的連連感謝之下,張碧海走出了大門。
林婉靠在門邊,眼看著張碧海漸漸走遠,不由得嘆了口氣,剛才的交談好像耗盡了她全部力氣,而以後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晚飯沉默著吃完,周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書桌旁安靜的等待著,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等到周遊再次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祁文正從視窗飄了進來。
“那個張碧海跟徐文見面了嗎?兩個人怎麼說的…”周遊急忙問道。
“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好消息是對方暫時打消了疑慮,覺得你是真的失憶,暫時不會對你下手。壞消息是,他們一定要拿到那個賬本,所以你和家人都沒脫離危險,不過你母親的家族他們比較顧忌,決定先分化你們,再對你們家動手。”
“分化?要怎麼分化?”
“他們偽造了周啟明的很多借款,準備分批跟你母親追債,徐家就算是再有錢也填不上這些無底洞,到時候林婉和你外祖父家肯定會有些矛盾,然後他們再放出周啟明叛國的訊息控制輿論,讓其他執政官遠離你們,等到你們家在第九區的政治圈中慢慢淡化,他們再出手。”
“這計劃也是夠陰的。”周遊的臉色有些難看。“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要找到那個賬本,把東西給他們不就行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祁文正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爸爸把東西藏在哪兒了?他們那些人神通廣大都找不到,你去哪裡能找到?”
“那你說怎麼辦…”周遊緊皺著眉頭。“難道就什麼也不做,等著他們打上門來?”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祁文正嘿嘿的笑了起來。“就是風險比較大…”
“什麼辦法?”
祁文正深深的看了周遊一眼。
“既然對方是見不得光的組織,當然拳頭越大的人越有道理,時間也差不多了,也應該讓你接觸一下鍊金世界了…”
“什麼時候?”
“今晚就可以。”祁文正看了一眼掛鐘。“把那塊銀色的懷錶帶上,今晚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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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分鐘後,周遊來到了春熙大街102號。
“你說的地方,在這個咖啡店裡?”
周遊轉頭問老頭,這一路上周遊跟老頭聊了很久,周圍的路人看向周遊的眼光都很異樣,覺得他自言自語的樣子像是神經有些問題。
“就是這裡。”祁文正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周遊忽然覺得老頭的臉色有些疲憊,不過他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魂體這種東西,怎麼會有疲憊這種說法呢?
掀開門簾走進咖啡館,裡面的客人不多。比較特別的是,這裡面的服務生都很老,有的人頭髮已經花白了,還顫顫巍巍的擦拭著咖啡壺。
周遊悄悄的坐在了西邊的角落裡,他身上一分錢都沒帶,也不好意思白白勞煩這些老人家介紹選單。
“看見左邊的…牆了嗎?”祁文正說話斷斷續續的。“握住那塊銀色懷錶,把手搭在牆上…”
周遊握住懷錶,把手按在了牆上,離周遊不遠的地方,一個小女孩側身看了過來,她戴著一頂圓禮帽,上面豎著一根羽毛。
“媽媽,那個叔叔的動作好奇怪…”小女孩趴在桌子上,小聲跟媽媽說著,但她媽媽正和朋友熱切的聊著什麼,沒在意女兒的話。
小女孩緊盯著周遊,眉頭微微皺起。
周遊和小女孩對視著,表情有些尷尬,他半隻手都插進了牆裡,身子慢慢倒下去,手掌撐著的牆壁像是變成了一塊鬆軟的橡皮泥,他只掙扎了幾下,就被柔軟的牆面整個吞了下去。
“媽媽,那個叔叔穿過牆啦!”小女孩瞪大了眼睛。
她媽媽皺了皺眉頭,轉身看去,那有什麼叔叔…
“乖,這蛋糕很好吃。”媽媽把一塊甜品推到了孩子身前,轉頭繼續跟朋友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