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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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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薇笑著迎過去,一邊讓良緣去廚房再多要幾個菜。

李顯讓李單坐下,他先走過來抱起貞兒:“今天在家都幹什麼了?”

從他進門起她就看出他的臉色不對。所以雖然他抱著貞兒和顏悅色的對她說話,她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沒上沒下,被他抱著也是乖乖的,不敢亂動。“沒幹什麼,做風箏了。”

他抱著貞兒坐下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做了什麼風箏,讓爹看看好不好?”

李南也早就跑到李單身邊去了,聞言就搖著李單的手說:“哥哥,我也做風箏了。”

張憲薇過來把貞兒從李顯身邊牽走,省得孩子被他嚇住了。她推了貞兒一把:“去,把風箏拿給哥哥看看。”

李南過來牽著貞兒的手,兩人一起跑回裡屋,少頃,一人拖著一張長長的紙跑出來,紙上的畫像鬼畫符一樣。

李單拿著李南的畫,很認真的聽李南指給他看他畫的‘二郎神’。李顯也抱著貞兒,仔細的聽貞兒聲音又小又細的跟他學這是她畫的‘仙女’。讓他哄了一會兒,貞兒漸漸話就多了。

最後,李單跟李南說:“明天我就教你畫,從頭開始學。”這位哥哥決心好好教弟弟了。可李南跟著來了一句,“以前爺爺也是這樣帶我們做風箏的。”

張憲薇看得清楚,李南一說完,李單本來對那幅‘二郎神’很不滿意,現在也變得高興了,誇獎的摸著李南的頭說:“你做得很好,明天哥哥跟你一起做。”

這邊,李顯倒像是在逗貞兒說話,貞兒說完一句,他就問:“後面呢?”,貞兒就要再往下說。一會兒顛來倒去說了兩三遍,張憲薇在旁邊聽著,無非就是早上起來柔萍幫她穿的衣服,她自己穿的鞋。柔箏給她梳頭,跟娘一起吃早飯。中午飯後一起睡午覺,睡起來跟南兒玩,兩人做風箏,然後爹回來了。

貞兒說到中間眼圈紅了,“我不知道娘生病了……”她投到李顯的懷裡。李南是家人都死了才到她家來住的,她年紀雖然小也開始害怕張憲薇生病了。

李顯抱著她,微微嘆氣,他輕輕拍了拍貞兒,“你娘不會有事的。”

良緣從廚房叫來了菜,特地分成大小盤,小盤的都送到了小屋去。李顯和李單這個時間一起過來,肯定是有事要說。

張憲薇讓柔萍和柔箏帶著孩子們去裡屋吃,良緣也過去看著。她在外邊陪著他們叔侄。

菜過三巡,李顯把事情告訴她了。

原來,昨天說的是李單和李克一起去。早上,良緣把禮物送到李單的院子去,李顯就讓李克替他去店鋪了,他帶著李單去了曹家。

曹家見是李顯帶著李單來,自然不能跟李克陪著李單來相提並論。曹老爺特地請他們叔侄兩個一起進去,中午還特地在花廳擺了一桌小席,由曹家的清客作陪,一起吃了一頓飯。

用完了午飯,曹老爺因為在席上跟李單談得投機,一行人又去了曹老爺的書房。在書房裡,曹老爺和曹家的清客一起跟李單談書論學,算是考校了他一番。

之後,曹老爺就對李顯說,他認為李單才華橫溢,此次下場必會高中。

“曹老爺說了,到現在四書五經,單兒都念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更應該試著寫幾篇文章,再請人指點一下,日後下場時才能更有把握。”李顯道,“他想請單兒住到曹家去,曹家也請了不少有學之士,今年曹老爺的小兒子也要下場,到時兩人正好可以搭個伴,一起上場。”

張憲薇不懂這個,但是依稀聽得出來,曹老爺這是打算提攜李單了。她看李單,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願不願意去曹家?

李顯對李單說,“單兒,曹老爺以前是糧儲道,後來雖然告老,可是門生故吏遍天下,他想提攜你,這是一件好事。”

話是不錯,可是不管是張憲薇還是李顯都知道,李單有一點書生意氣。如果他認為這時託庇於曹家不夠光明磊落,有攀附的嫌疑,那很可能這孩子會一口回絕。就算強迫他去,若是被曹家看出來,反而會給他招禍。

所以,李顯這話也沒說死,只是從側面提醒李單,這樣做的好處。

不過他這樣說很可能會有反效果。張憲薇見他說完後,李單的臉色反而更冷了。她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李單不願意,她肯定會想辦法幫他,而不是幫李顯。

她先給李顯挾了一筷子菜,笑道:“別只顧著說話,菜都涼了。”

李顯不說了,她才對李單道:“我是個婦道人家,這些事也聽不明白。不過,書院裡的先生都是教人讀書的,你也在書院裡讀了幾年了,這個時候還是聽先生說的更好吧。”

她的話音剛落,李顯就笑了,顯然是覺得她說的真是‘婦人之見’。不過他倒是不會在外人面前給她難堪,所以只是笑笑而已。

李單聽了她的話,臉色就緩過來了,他放下筷子思量一陣,認真的說:“書倒是都背熟了,策論也做過幾篇,只是先生說的,到底有些……”他搖了搖頭。說實話,書院裡的先生也不是都下過場,就算下了場,考中的也不多。

讀書人大多有些清高,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就算點了狀元的卷子,在書院裡也有一兩個狂生把它批得體無完膚。

在澠城,因為他爹李陽的關係,李芾教他的時候,不會只按著書上的東西說,反而會多講一些世俗經濟上的東西給他,特別是人情義理。所以李單讀書歸讀書,卻不會全都按照書上說的去做。

他雖然覺得如今這世間汙濁不堪,不是書中描述的清明世界,憑他的一已之力難有改變,可是也不會像書院裡的狂生那樣,天天嗚呼唉嘆。就算他認為曹老爺的提攜有損君子之道,可還是打算接受。

李單道:“曹大人既然開了口,晚生自然應當遵從。”

他說完,李顯就笑了。張憲薇卻更擔心了,當年不是這樣,那時李單只是在燕城住了一晚,看了李南之後就回項城書院發奮讀書了。她當年還感嘆過,這個孩子年紀這麼小,卻已經要承擔起這麼大的責任了,為了早日中舉,早日接回弟弟,他連片刻都不敢懈怠。

現在突然變成這樣,她的心裡沒底。晚上,等李顯和她歇下了,她問他:“這個曹老爺……怎麼會看中單兒呢?不會有事吧?”

李顯笑道,“你啊,非要把孩子圈在眼前才放心。”他嘆了一聲,說這個曹老爺不到五十歲就告了老,想必是在官場受到了牽連,可是他在外面的影響力還不小。

“曹家肯定不會甘心就這麼退出官場,這些年他也提攜了不少讀書人了,單兒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你放心,什麼事也不會有。只要單兒能考中,只怕日後曹家還要反過來求著他呢。”他安慰她道。

李單確實是考中了,張憲薇記得他是一百二十六名,不過考完就回來了,沒有繼續往上考。當時他雖然只是得了一個舉人就回到澠城,不過也夠了。他很快娶了妻,接回了李南,然後才想繼續考,可是後面就再也沒有中了。

那個時候,他一面要管著家裡的事,一面還要看著李南,又想繼續讀書,一根蠟燭三頭燒,怎麼可能撐得住?

張憲薇翻來覆去,最後蒙睡去,睡著前還想,李南五歲後其實可以先送到書院去開蒙,李單成親她也可以讓人送新娘去州府,讓他們在當地成親。這樣,李單就可以一直考下去了。

……這個孩子還是想考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顯就出去了。張憲薇在他走後就去找李單。

李單正在收拾,李南聽說了哥哥要搬到曹家去,不在家裡住了,就想跟著一起去。李單正在哄他,“哥哥不去書院了,就在對面街上,想哥哥了就來看哥哥,走幾步就到,這樣不是更好嗎?”

聽說哥哥不走了,李南高興的直蹦,賴在哥哥身上不下來。李單身上掛著這麼個大寶貝,走都走不動,兄弟兩個在屋裡鬧得哈哈大笑。

張憲薇過來時,看到這一幕也不進去了。等到中午時,她叫李單和李南過來吃飯,然後就提起了李南開蒙的事。

“他明年就六歲了,我是想著差不多該開蒙了。你看是到哪個書院好呢?還是就在燕城找個學堂?”

張憲薇說的也正是李單一直在發愁的事,李南年紀太小,他實在不放心。如果說書院,當然是他讀的項城書院好,可是路途太遠是其一,其二就是李南這麼小,送過去長年累月見不著親人,別說好好唸書了,身體上再出一些問題怎麼辦?

“單兒,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把南兒交給我。”張憲薇道。

李單立刻放下筷子站起來施了一個大禮:“大伯母,小侄一直以來都對大伯母有誤會。多虧大伯母不跟小侄計較,小侄銘感五內,無地自容。日後我和弟弟也要請大伯母多照顧。”

“快坐下,”張憲薇拉他坐下來,“既然這樣,那我就讓南兒和貞兒一起去我孃家開蒙了,等他再大一點再送到書院去。”

李家是從李顯的父親那一代才到燕城來的,張家卻是從張憲薇的爺爺時就在燕城紮根了。幾代的子孫都沒離開燕城,到這一輩時足有二十幾個表兄弟姐妹。

兩年前,張憲薇就想過貞兒該學女紅是怎麼辦。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孩子,這樣長大的孩子容易太獨,不會和人相處。她以後嫁到別人家,到那時再學著怎麼跟陌生人打交道就晚了。

所以,她就想讓貞兒去張家,跟張家的小輩一起學女紅。貞兒在張家的輩份大,跟她同年的女孩子都要管她叫姑姑,也不怕她受小孩子欺負,就是真欺負了也是件好事。現在學一學怎麼應對,勝過以後出去了被人欺負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親戚家裡,出再大的事都好收拾。

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貞兒反正要去張家,到時讓李南一起去,跟著張家的男孩子們一起開蒙不就行了?張憲薇的叔叔,還有她的爹都是沒事幹的人,就是他們在家裡領著家裡的男孩子唸書開蒙的。

交到自己人手裡就更放心了。

張憲薇告訴李單是她爹教男孩子唸書,李單不知道是誤會了什麼,一聽就笑道:“這比去書院更好。”還對李南說,到那裡要好好聽話,不能偷懶。

過了幾天,李單給李南糊了個二郎神的風箏,給貞兒糊了個蝴蝶風箏,然後就搬去了曹家。他只帶走了李芾給他買的書童和幾箱書,衣服只帶了一箱。之後書童回來送信,李單現在跟著曹老爺的小兒子一起讀書。

“曹五爺今年也要下場,兩人現在每隔幾天就要寫上一篇策論。曹老爺家的徐先生說我們少爺寫得好,今科必中!”書童挺得意的。

張憲薇讓人拿十兩銀子給他,交待道:“這是在別人家裡,凡事多看少說。這種必中的話,別人能說,你卻不能掛在嘴裡。”書童低頭趕緊應了,她讓他拿好銀子,“該打點的地方不能吝嗇,你們少爺想不到的,你要想得到。若是你們少爺想吃點什麼了,在別人家裡不方便的,你就去買回來給他。別忘了給人家也帶一份,千萬別自己吃獨食。”

書童再複述一遍,又去見李南就回去了。回到曹家,李單問了,他一五一十的說了,還把那十兩銀子也拿出來了。李單看著銀子,再把張憲薇的話在心裡念了幾遍,心裡一片溫暖。

一個少年快步進來,看到李單在書桌前發呆,笑道:“這是怎麼了?昨天徐先生說的那個你寫了嗎?讓我瞧瞧。”不等李單答,伸手就把他面前的紙拿去了。

書童出去倒茶,李單起來給那個少爺讓座,“五爺。”

這人是曹家五爺,曹老爺最小的一個兒子,今年剛十二歲的曹子學。從小就聰明絕頂,九歲時就參加了童生試,之後本來想一路考進殿試,可惜鄉試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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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椅子上,翹起一條腿,拿著李單的策論的手越來越用力。

他一向心高氣傲,三歲時就開蒙了,五歲時能跟曹家的清客對對子,還能對出別人對不上的好對子。九歲時上場,本來有雄心考個狀元,光耀門楣,結果到了鄉試就落地了。

如果是個寒門學子,還可以吵吵兩聲官官相護,可他偏偏是曹家人,當年鄉試的主考官還是曹老爺的門生,在他開考前還特地請他過去點撥了一番,本來小小的鄉試他沒看在眼裡,到頭來卻一敗塗地。

曹子學灰溜溜的回家後,半年沒出門見人。當年他才九歲,雖然家裡人還說他是個孩子,可他自己不信。今年本來打算再次上場,發誓雪恥。可是曹家卻突然來了李單,還是曹老爺親自請回來。

曹子學自負聰明,對長他三歲的李單並沒有看在眼裡。可是頭一次做策論,徐先生卻點評了李單的,沒看他的。

要說徐先生是曹家的清客,應該向著他。曹子學憋著一股勁,開始跟李單比起來了。比著誰起得早,誰睡得晚,誰看的書多,誰背得快。這些都沒什麼,重點還是寫出來的文章。

昨天徐先生又佈置下了一篇功課,讓他們就‘衣食足而後知榮辱’寫一篇文章,三天後交出來。

曹子學熬夜寫好了,今天就來看李單的。

可是差距太明顯了。就算他再怎麼自負,也不得不承認還是李單寫得好。

李單寫的是百姓能穿暖,能吃飽飯之後,才會興百工,讀書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研究學問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報效國家的人就會越來越多,朝廷有了更多的能人志士,皇帝就能有更多的能人可用,政治清明,天災人禍越來越少,百姓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循環往復,一切就越變越好。

而曹子學寫的是像是曹家這樣讀書的人家,才能明白禮節,這些禮節可以從他們的穿著和吃的飯上看出來。相反,不讀書,沒有官做的百姓就沒有這樣的認識,他們就沒有禮節,當然也不可能認識到書中所教化的何為榮,何為辱。

他舉了兩個例子。一個是曹老爺,在以前他寫文章和對對子時,總是習慣說一說曹老爺和曹太太。曹老爺在他口中是個完人,曹太太在他口中是個觀音菩薩一樣的慈悲人,連家裡的下人都這樣想,那些下人都這麼說。

他詳細的寫了曹老爺一年四季穿什麼衣服,戴什麼佩飾,說了曹老爺在見什麼樣的客人時會有什麼樣的裝扮。這就代表了面對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禮節。

家裡的吃食,每一頓,每一季都有不同的變化,自家人還是待客,是曹老爺和曹太太一起吃,還是他們幾個小輩一起吃都不一樣,輪到過年過節,家中有祭祀就更不一樣了。這也是禮。

而這些,外面的下等人當然是不會的。

他又舉了另一個例子做為參照。就是他在路邊看到的乞丐。那些乞丐蓬頭垢面,衣不蔽體,撿食垃圾,露宿山野。

這些就是不知禮,他們沒有讀書,所以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是不對的。

這便他文章裡的一榮和一辱。

曹子學在寫完後,感覺自己寫得相當不錯。他更想知道李單怎麼寫的,可是在看過李單的文章後,他只恨不得把自己的文章撕掉!

李單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壞,書童躲在角落,生怕這個大少爺發火,他們這是住在別人家,可不像住在李家那麼自在,要是這位大少爺發火,說不定他們少爺的前程就壞了。

“五爺,請用茶。”李單把茶遞到他手上,順便把他的文章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曹子學怒氣衝衝的一口氣喝了半盞茶,放下茶杯走了。

等他走後,書童過來擔心的問:“大爺,這不會有事吧?”

李單搖搖頭,拿著被曹子學捏皺的紙回到書桌前,決定把文章再抄一遍。至於曹子學,他倒是不擔心。這個男孩只是一時受不了挫折,卻不是一個會背地裡報復的小人。這位曹少爺只會回去後更加發奮,這也正是曹老爺請他來的第二個原因。

“沒事,”他說,“你去廚房端飯吧,再請灶上留一個火,晚上我可能會需要一份宵夜。”

書童從櫃子裡拿了幾十個錢,說:“不如我去外面買一些點心回來,咱們住在別人家,還是別麻煩他們了。”

李單一怔,點頭說:“還是你想的周到,這裡到底不是自己家。去吧,宵夜,我吃點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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