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深連長嚇了一跳，驚呼一聲，趕緊往旁邊躲：“你他媽……是你呀？臭小子，嚇死我了！”
旁邊，那個文書李高升慢悠悠地吸著旱菸袋：“喂，朋友，你從哪裡回來了？不會是被鬼子的槍聲嚇尿庫了，把褲子換了以後回來的吧？”
張寒坐下：“嗯嗯，李文書，您的備用褲子我給你帶來了，您現在要不要換？”
李文書噗嗤一聲：“還真是去換褲子了，小朋友，你膽子也真是大，小鬼子都沒有怎麼打槍開炮，就嚇你這樣了。”
張寒在戰壕裡愜意地躺著，枕著雙手：“李文書，你還不過來叫爹？”
李文書大怒：“你說啥？”
他跑過來，一把抓住張寒的衣領：“信不信老子現在弄死你？”
連長將李文書推開了：“文化人兒，文雅點兒，那個啥，傻小子，你憑啥讓李文書跟你叫爹？你老實說清楚，還有，剛才，你跑哪裡去了？我們找你半天，以為老鷹把你叼走了！告訴你，你小子既然自願來當兵，就要有當兵的樣子！敢再隨便溜，老子一樣槍斃你。”
張寒躺著美滋滋：“連長，你知道那邊鬼子亂什麼？”
孫德深連長說：“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李文書大笑：“哎，說不定人家真知道，哈哈。”
旁邊，幾個國軍士兵或者抽菸，或者打呵欠，或者看鬼子那邊亂哄哄，都在議論，聽這邊說話，就接嘴：“他知道個屁！”
還有的說，“他要是知道，老子蛋子都割了！”
張寒不跟一群丘八生氣：“連長，你馬上向上峰報告，就說，咱們這個連，派遣了偵察兵滲透到了鬼子碉堡群裡，殺了鬼子的最高指揮官青木少將，玩了他的侄女兒……不，炸了他們的軍火庫，上頭一定會嘉獎您的！”
孫德深連長很實在地說：“扯淡，我沒有派人！你別瞎杵，誰知道鬼子在大樓裡面發什麼神經！”
張寒解釋說：“剛才的爆炸聲，是軍火庫的爆炸，後來的爆炸聲，是剩餘彈藥的殉爆，現在的火光，是大火，還有鬼子的驚呼聲，剛才對著這邊猛烈轟炮彈，那是發現自己被襲擊了，青木少將被殺了，氣急敗壞，又擔心我們更多的兵殺進去，這才預防性射擊的。”
張寒說完，周圍的人半天都沒有說話，突然，爆發出瘋狂的笑聲，有人捂著肚子笑，有人怪笑，笑聲從這裡一直傳感到了那邊，幾乎一條戰壕都在笑了。
鬼子那邊的確是亂了，所以，這邊國軍的前沿陣地上，都輕鬆自在，就是不知道鬼子那邊鬧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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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書笑完，說：“連長，你趕緊讓這個混球滾蛋，他往茄子地攙你！”
孫德深連長也捂著肚子笑：“臭小子，滾滾滾！最你亂！”
張寒說：“連長，沒有怎麼的人混進去，敵人怎麼能亂？”
孫德深愣了下：“說的也是！”
李文書不耐煩：“連長，您別聽他瞎扯，鬼子防守那麼嚴密，咱們的人能鑽過去呀？
別說啥，五層樓你怎麼爬上去？”
孫德深連長嘆一口氣：“爬上去？咱們36師的榴彈炮都轟不開呢！”
旁邊的士兵都嘲笑張寒：“他是不是二傻子？要不回來陣地上胡混？還瞎幾把扯淡！”
孫德深連長顯然也窩火了：“臭小子，走開吧！趁我心情還好，不想責怪你擾亂軍心，走得越遠越好。”
張寒一笑，將屁股下面坐著的東西拿出來了：“連長請看！”
孫德深連長拿著：“嗯？香噴噴的什麼，毛巾？”
張寒趕緊抽回來，“拿錯了，連長，這個給你，打手電看看。”
孫德深連長往戰壕裡一縮：“看個球，你讓老子開啟手電，讓鬼子一炮崩死我？”
張寒將東西塞他手裡：“這是鬼子的將軍和大佐，少佐的勳章和肩章！”
孫德深接著，摸了半天：“臭小子，你真會瘋，來陣地上尋國軍老爺開玩笑……嗯？李文書，手電筒！”
開啟了手電筒，孫德深連長用手捂著上面，不讓透光，看了半天都不說話。
李文書急了：“連長，是不是把這小騙子按地上打一百殺威棒？”
孫連長將手電熄滅，急切地抓著張寒，沉聲道：“小兄弟，這東西哪來的？”
張寒說：“我們連的一位偵察兵滲透到鬼子的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碉堡群裡搶的。”
孫連長又愣了一下，“不會吧？我們連裡可沒有這種能人！再說，這種東西怎麼在你手裡？不會是你在裁縫鋪裡偽造的？”
張寒笑眯眯地說：“的確這個可能偽造，那麼這個呢？”
張寒將屁股下面坐著的一件少佐用的軍刀拿出來，遞給連長。
孫連長摸著刀鞘，失聲喊出來：“倭刀！鬼子佐級軍官的指揮刀！”
一下子，嗖嗖嗖，兩邊戰壕的黑暗中，鑽過來好幾個士兵：“哪裡？什麼樣子的？”
連長將手電筒開啟，在壁洞裡隱藏著，遮掩住光線，防止小鬼子的炮擊，認真檢視；“真的是鬼子軍官的倭刀，至少是少佐級別的！”
李文書看了，也驚呼：“絕對是！”
其他幾個士兵看了，紛紛壓抑著驚呼，臉上的笑容很瘋狂：“軍刀，鬼子的，連長，我們發財了，就給上頭說，這是我們繳獲的，看師長不馬上讓您官升三級？”
孫德深連長看著張寒：“你從哪裡偷來的？”
張寒從剩下又掏出了一把：“還有！”
孫德深連長急忙接著，看了半天：“還是少佐的軍刀！”
張寒說：“連長大人啊，我去哪裡連偷兩把這種軍刀？哪裡有賣？”
連長深深呼吸一口氣：“小兄弟，這種軍用佐級指揮刀，市面上完全沒有，一定是從鬼子那裡弄來的，請問，兄弟，哪裡來的？”
張寒問：“告訴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連長說：“你願意當兵的話，哥至少讓你當班長！”
張寒笑了：“別，連長，我不喜歡當兵了，你給我錢，馬內，馬內，好嗎？”
連長懵逼：“馬內是什麼？金條？我可沒有，我是說，帶著這些去見師長，保證能給你大洋和法幣，金條的話，可能……”
張寒哈哈一笑：“別，我什麼也不要，之前有人說話，我要是怎麼了，就喊我爹？是不是？李文書？”
李文書冷哼一聲：“有本事你再拿一把軍刀，老子才相信你！有種，你就拿出一把將軍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