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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抉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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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記憶?”楚絕塵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中年人蹲了下來,看著楚絕塵的眼睛,巨大的壓迫感使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還是說你揣著明白當糊塗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絕塵說著就起身要走,他已經被壓得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其實當那些畫面融匯到他的腦海裡之後,就像是從他的腦海裡開啟了一本封藏已久的匣子,那匣子裡裝著的是很多的陳年舊照,有千年前的,有幾百年前的,有百年前的,也有現在的,那些照片中的人都隸屬於不同地方不同時代的,但是冥冥之中這些人又好像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絡,就好像是某種宿命一樣。

楚絕塵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也並不想去搞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因為他的本能非常抗拒那個不斷向自己靠過來的匣子,好像只要自己一旦承認了這些,那麼自己將會失去很多很多,而他不想那樣!

“你在逃避什麼?”中年人顯然並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一瞬間就又出現在了楚絕塵的面前。

“大哥,求你了,別再纏著我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是我們打擾您休息了,那麼我替我那些朋友向您道歉,我求您放過我吧。”楚絕塵快被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逼瘋了。

“並不是我不放過你,而是你不願意放過你自己。”

“你要知道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屬於我們的命運,並不是我們選擇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了我們。”

“敞開你的心扉,接受你的命運吧,你是逃不掉的,就像我們所有人一樣。”

中年人沒說一句話,便逼近一步,而楚絕塵則往後退一步,知道他的腳再一次碰到牆壁,他崩潰了。

“啊!大哥,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饒了我吧!我他媽就是個大學生,我不懂你說得這些命運啊還有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就是想太太平平地把這個書讀完,然後拿著我的獎學金出去好好過我的小日子,我就想過個普普通通的日子,我的理想就是這麼簡單,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楚絕塵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來,對著中年人發著滿腹的牢騷,但是中年人看上去卻是不為所動,只是默默地看著已經陷入到癲狂楚絕塵。

到最後楚絕塵甚至蹲了下來,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女人一般啜泣了起來。

一時間墓室恢復了安靜,在良久的沉默之後,中年人發出了一聲嘆息。

“我當初和你一樣,在自己的命運面前,有過彷徨失措不願意接受,但命運之所以是命運,是因為它無法逆轉,你終究會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臨選擇,你是逃不掉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尊崇你的本心去做出不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聽了中年人突然變得柔和的話語,楚絕塵停止了哭泣,他抬起頭看向中年人,只見他原本淡漠的表情上竟然變得柔和了許多,還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他繼續說道:“你和我的時間不多了,等你出去了以後,可能我們以後都不會再相見了,不管怎麼說我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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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突然伸出手來,楚絕塵條件反射般的向後瑟縮了一下,生怕他打自己。

而中年人卻只是將手伸到了楚絕塵的面前便停住了,楚絕塵看到在他的伸過來的手上有一個閃閃發亮的菱形晶片,雖然閃耀但並不刺眼,相反卻非常的柔和,幾乎是一下子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作為最初的也是最後的一份禮物,我把它交給你,希望你能善待它。”

“這..這是什麼?”楚絕塵好奇地問道。

“這便是你們此行的目的。”

“你是說....聖盃?!”楚絕塵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他們千辛萬苦地找到這裡尋找那傳說中的聖盃,卻是出現在了這裡!只是...說好的杯子呢?

“聖盃並不一定就是杯子啊。”中年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楚絕塵既新奇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將那片晶片拿了起來,晶片上五彩十色的光芒讓他覺得有些暖洋洋的,竟是說不出的舒服。

“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平復了的楚絕塵,看著中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有一種愧疚,就像是父母滿心期望自己將來能成為潛龍騰淵式的麒麟兒,但自己卻長成了泥地裡翻滾的長蟲一樣,人家滿心為你付出,但自己卻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人家的事一樣。

中年人大概也沒有想到楚絕塵會這麼說,所以愣了下,然後搖了搖頭。

“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做出了你的選擇罷了,但正如我所說的,命運會逼著你做出選擇,當抉擇放到你面前的時候,希望你能保持本心。”中年人說完,原本柔和了的面容突然又是一束。

“時間不多了。很快你就要出去了,等你出去以後便會迎來你的第一個抉擇,怎麼選擇在於你,記住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心就好。”楚絕塵還沉浸在那溫暖一刻的時候,彷彿是應證了中年人的話一樣,地面突然抖動起來,整間墓室都在劇烈的震動,而且頻率越來越高,牆壁上的碎屑也在不斷掉落,沒一會兒磚塊也開始大塊大塊地掉落下來。

這眼看著這間墓室就要徹底坍塌,楚絕塵連忙起身就往外跑。

“這裡要塌了,快走啊!”說完卻發現中年人並沒有跟上來,他回過頭去卻發現,他依然站在快要坍塌的墓室裡沒有動靜,只是微笑著看著自己。

他想回去救他,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般地往後退去,而中年人卻只是向自己笑了笑,對著他擺了擺手,像是告別。

楚絕塵想要衝回去去救他,但是身體卻是以更快的速度在向後退卻,慢慢的中年人的身影便離他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到最後連那個出口都漸漸縮小然後消失。

站在墓室中的中年人,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楚絕塵,臉上竟是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表情,他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但是又好像在看著別的什麼,漆黑的眼眸中突然多了一束光,那束光化作一個少女的模樣,巧笑連連地看著中年人,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杏兒,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了。”

中年人說完最後的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就在此時,墓室的也終究承受不住重量,在一塊大的磚石砸下來以後,整間墓室也都分本瓦解徹底坍塌了,將這墓室中的一切都永久地埋在了這深不見底黑暗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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