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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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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澤因、第一騎兵團營地、約瑟夫的房間裡

阿德爾再次從約瑟夫調動部隊創造出的巡邏漏洞裡潛入進來,與約瑟夫秘密談話。

“事情很順利,弗朗索瓦那邊傳來了訊息,讓我明天上午單獨找他去談話,然後下午會有新的任命儀式。”約瑟夫給阿德爾倒了杯咖啡道。

“他的意向已經很明顯了,事情都在我們預料之內,你會接替皮塞爾成為新的將軍。”阿德爾坐下喝了一小口咖啡, 看著對此並沒有產生多少欣喜的約瑟夫。

約瑟夫微微點頭:“聽說你們有一位幹部在刺殺皮塞爾的行動中犧牲了?”

“嗯,他叫迪亞茲。”阿德爾親身經歷了這件事,有些深刻的感受,“原本他可以不犧牲的,但他為了掩護其他人安全撤離,選擇了自己殿後, 牽制住皮塞爾的警衛排和巡邏部隊, 最終……”

“是個很勇敢,很偉大的人。”從軍這麼多年, 約瑟夫最為欽佩的就是願意為保全同伴犧牲自己的人。而平等會最不缺乏這樣的人,給了他在軍中爾虞我詐時很少感受到的安全感。

“是啊……”

“你們的其他計劃進行得怎麼樣?比如說在兵團內部進行宣傳。”約瑟夫過問起平等會的進展。

阿德爾對此瞭解不多,只簡單說明了一下:“還不錯,三個兵團都已經派人進去開展工作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肉眼可見的變化。”

“看來兵團還是有些疏漏。我沒收到任何異常的彙報,平等會竟然已經開始宣傳了。”約瑟夫自認為他們營地的巡邏非常嚴密,就連阿德爾進來都要做一番特別的安排,平等會能派人進來並且進行宣傳這就更不用提難度了。

他和之前刺殺皮塞爾一樣,做好了平等會向他尋求幫助的準備,但平等會在兩次艱難的任務中都沒有開過一次口。要不是他希望早點殺掉皮塞爾避免生變,主動給了平等會情報資料,平等會獨自完成任務也至多是需要多花點時間罷了。

阿德爾又喝了口咖啡:“這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你們從來都不是銅牆鐵壁,打入內部的機會多的是。”

“是啊,外部的防範做得再多, 也架不住內部的崩裂。連我都會動搖,其他人又怎麼會不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選擇呢。”

“等你成為將軍, 統領起三個兵團, 負責了萊澤因的防務工作後,你有什麼規劃嗎?”

約瑟夫深陷在沙發裡,眼裡彷彿倒映著數不盡的難題:“兵團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這個你是知道的。所以等我成為將軍後,還需要培植自己的親信,花很長的一段時間牢牢掌控三個兵團。還有一點,未來局勢變幻莫測,雖然現在看著我們沒有任何調動的意向,還會和平等會做著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明面戰鬥,但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出什麼事情。可能我的位置沒過多久又被別人頂替了,又可能兵團被調離萊澤因……總之你們的速度一定要快,把握住這個機會。”

阿德爾深以為然:“是啊,沒有人能徹底掌控未來走向,能做的只有把握住當下。”

“你有回來的打算嗎?”約瑟夫問,“二十多年了,巴爾克·布拉德利克這個名字已經被所有人遺忘,你完全可以用你現在這個身份重新回來,做我的親信,共同解決內部問題。”

“回來……”這一點阿德爾不曾想過,當約瑟夫提出邀請時,他忽然有些恍惚。

“等我成為將軍,把你安排回來擔任要職並不算難事。”

“……我們上次並肩作戰是什麼樣子我都忘了,上次自己穿軍裝是什麼樣子也忘得一乾二淨了……”阿德爾自嘲一笑,心裡有了點意向。

他現在還不算加入了平等會,先前因為身份的便利負責著刺殺皮塞爾,現在皮塞爾死了,他似乎是沒有了更好的安排。

能和約瑟夫在軍中解決成為將軍後面對的種種麻煩,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要是皮塞爾知道了你並沒有死,而是在二十年後我們一起聯手殺掉了他,擠佔了他的位置,他的臉色得多麼難看。”約瑟夫笑道。

“嗯,呵。”阿德爾的眼前清晰了不少,“算是我把他親手殺掉的吧,告慰了無辜死去的一百多個兄弟和我昏暗的二十年人生。”

約瑟夫沒接這句話。

那件事發生後,一連的士兵全部犧牲,阿德爾死裡逃生,改名換姓躲在最偏遠的地方煎熬地活了二十多年,而他卻跟著皮塞爾一路高升,還是因為阿德爾不計前嫌,幫助了他即將登上將軍之位。

他既愧疚又感激。

一連的悲劇有他的責任。

若是阿德爾沒來找他,摒棄了過往的芥蒂,他還是會被皮塞爾踢出兵團,成為半廢棄的棋子。

“好,等你成為了將軍,我會回來和你一起共事。”阿德爾接受了約瑟夫的邀請。

“那過幾天我就安排,你先在平等會里做一下交接工作。”約瑟夫很開心。

阿德爾可以成為他最信賴的人,有了阿德爾在,他也有了更大的信心駕馭住三個兵團,和其中那些或許對他不服氣的有權貴背景的軍官們。

“……嗯。”阿德爾應下。

約瑟夫還以為他已經正式加入了平等會,在平等會里有專門的工作,因此提醒他先做好工作交接,隨時進入兵團共事。

但他其實還沒有正式加入,只是莫萊斯之前和他聊天的時候提過一嘴隨時歡迎他加入。

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看到了平等會里同志們的眾志成城,看到了他們的英勇無畏。

每個人都願意為了彼此而犧牲,平等會的魅力究竟有多麼大不言而喻。

“你想加入平等會麼?”阿德爾心裡有了答案。

“我?”約瑟夫還沒做好這個準備,他現在與平等會做的合作,更多的是靠著阿德爾,而並非是他自己對平等會的無條件信任與認可。

“我也還沒有正式加入,但我想今天晚上回去該成為他們的一份子了。”阿德爾道。

“怎麼回事?”約瑟夫對阿德爾的心路歷程很好奇。

阿德爾思忖著斟酌著,想儘可能用最簡短的話把自己的想法說明白:“我這輩子其實沒做過什麼感覺到值得的事情,唯一的一件是等了二十多年終於為死去的一百多個兄弟們報仇了。可那是有因才有的果,要是皮塞爾沒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切都不會成今天的模樣。我現在又遇到了平等會,他們做的事情同樣是因為這個世界先埋下了因,才有的果。所以我覺得他們做的事情是值得,決定加入。”

“我的話,再給我一點時間。”約瑟夫認同阿德爾的話,只是自己對平等會的瞭解還太少,“我對他們的認識還很淺薄,這段時間有想著去蒐集一些他們的書閱讀,但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找他們的書風險太大,你有時間的話悄悄給我帶兩本吧。”

“好。”阿德爾答應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明天拿下。”約瑟夫道,“明天一切順利的話,所有的事情就都成功了一半。”

“你會做到的,這點我深信不疑。”阿德爾將咖啡一飲而盡,“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嗯。”約瑟夫把阿德爾送到了門口。

阿德爾在夜色中向潛進來的方向走去。

約瑟夫看著阿德爾漸漸沒入黑暗中的身影:“謝謝你。”

阿德爾的身子頓了一下,僅是擺了擺手。

“呵。”約瑟夫知道阿德爾明白他的意思。

他站在房門口,兩手插兜,呼吸著好似比以往都要清新的空氣,如釋重負。

——

騎兵團營地的另一角,軍械庫裡

兩名負責巡查的士兵正坐在角落裡聚精會神地聽羅斯講著《平等論》。

“太對了!這就是不公平!我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最後獲得的獎賞遠遠不如什麼都沒幹但背景深厚的那些軍官,所以我們才這麼佩服約瑟夫上校,他以一個和我們沒什麼區別的身份成為了第一騎兵團的團長,這太讓我們揚眉吐氣了!”

“沒錯,我們拿命爭出來的東西,都不如那些達官顯貴們花點錢給孩子鋪的路好。他們還高高在上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就是賤民、下等人。”

“衝鋒殺敵的永遠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站在後面談笑風生的永遠是那群貴族,我早就不服氣了。”

“什麼時候能讓他們也吃吃苦頭,感受到我們經歷的東西那就好了。”

看著兩名士兵情緒激動,對自己所說的東西分外認同,羅斯心裡的把握不斷加大:“生活上的不平等、司法上的不平等、工作上的不平等,這都是不應該的,但我們就這麼接受了。憑什麼?憑什麼這樣?一直以來都這樣就是正確的嗎?當然不是,只是那時候缺乏站出來指出不正確的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做不了任何的改變,不去工作就會餓死,戰場上不衝鋒就會被督戰隊打死……”一名士兵嘆了口氣,他們知道這不對,可世界也沒給他們拒絕不對的能力。

“是啊……唉……以前我們有個戰友就因為覺得貴族們可以不參與作戰很不公平,最後被公開處決了。”

“怎麼就做不了改變?平等會就是幹這個的。忘了我和你們最開始說的嗎?”羅斯在兩名士兵迷茫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重新搬出了平等會。

平等會?

在這個時候提出平等會,兩名士兵對平等會的印象有了初步的改變。

“平等會就是做這個的?”

“他們和政府鬥爭就是為了爭取到更多權利,改變這個充滿壓迫剝削的世界,把平民們應該有的東西都搶回來還給他們,讓人們能平等自由地活著。”羅斯沒把平等會說的是說得太高大複雜,主要列舉了生活裡實實在在的事情,“是為了工人們工作時間少一些,工資多一些,安全有保障,是為了平民的孩子也能享有和貴族們一樣的學習條件,不必連識字都困難,是為了每個人都能在生病之後得到救治,而不是醫生們只為貴族們服務,窮人只配等死,是為了打仗時人人都有保衛國家的義務,不該只有平民被炮火收割生命,權貴們卻在後方飲酒作樂……”

羅斯說完這番話後,兩名士兵沉默了。

他們想象著羅斯說的那個世界。

工人們們的工作待遇變好,不被人歧視。

孩子們不用早早地工作,可以學習到更多的知識創造更大的人生價值。

病人生病後不會因貧窮陷入絕望,慷慨的醫院會讓他們的家庭重新煥發生機。

保衛國家時,不分背景種族,大家齊心協力抵抗外敵。

沒有人高高在上,所有人生而平等。

這是他們連在夢裡都不敢描繪出來的東西。

“真好,光是聽聽就舒服得不得了……”一名士兵感嘆了一句,點燃了一支煙,“你抽嗎?”

“謝謝。”羅斯接過了煙,湊到士兵點燃的火柴前。

士兵幫著羅斯點燃了香菸,深吸了一口道:“這麼看來平等會確實挺好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和政府對抗這麼久,連我們都拿他沒辦法。”

“我有聽說他們在別的國家也做著相同的事情,只是似乎不太順利……”

“對,他們在敦曼的舊南約裡遭到重創,不過我相信這並不會打倒他們。他們在萊澤因裡做了數年的鬥爭,死傷無數,卻在倒下一個人後,又站起十幾人幾十人。我們都很佩服他們,也是因此才說他們是不會輸的,為人民而戰怎麼會輸呢。”羅斯道。

“這麼一想,我們反而在清剿他們,真是……”

“我們只能服從上級的命令,要是真的有選擇的話,也不想去清剿這樣一群為了我們好的人……”

三個人坐在角落裡抽著煙,傳來一陣陣嘆息。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他們身邊冒出一聲質問。

“阿爾文班長。”兩名士兵看到來人是自己的班長後,連忙把煙掐掉,列隊站好。

羅斯也趕緊起身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來人。

“我說怎麼巡查個軍械庫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原來是窩在這裡偷懶閒聊。”阿爾文來回踱步,審視三人,“你是誰?”

“您好,我叫丹尼·羅斯,是軍械庫的維護人員。”羅斯回道。

“你們在聊什麼?”

“我們是老鄉,就坐下來聊一聊,沒想到聊著聊著就耽誤了時間。”一名士兵搶先編造謊話回答道。

阿爾文瞪了那名士兵一眼:“我問你了麼?”

“對,我們是老鄉,剛剛在聊關於家鄉的事情。”羅斯吸引阿爾文的注意。

“老鄉?”阿爾文對這一點保持懷疑,“那你說說看,他們是哪裡人?”

這點他們剛剛閒聊時有提到過,羅斯立即道:“我們都是基普市人。”

“基普市離萊澤因這麼近,萊澤因裡多得是基普市人,有什麼好聊的?”阿爾文追問。

“他們都好久沒回去了,在兵團裡也沒什麼時間接觸到基普市人,就想問問我那邊有什麼變化。”羅斯的心理素質被磨練得很不錯,努力做著解釋讓阿爾文減輕懷疑,“我剛好之前住在他們親人街區附近,就和他們講了講那邊現在的模樣。”

阿爾文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瞥向兩名士兵:“你們歸隊。”

“是!”

“是!”

兩名士兵給羅斯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保重,而後快步離開了軍械庫。

“其他維護人員呢?”阿爾文雙手叉腰,看了看周圍。

“半個小時前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他們應該都在宿舍裡休息,我是因為遇到了老鄉聊天才待到現在。”羅斯道。

“你的意思是,現在軍械庫裡只有我們兩個?”

“是的……”

阿爾文沒有徹底聽信羅斯的話,自顧自地巡視了一圈,確認了軍械庫裡沒人,只有大門前有守衛後衝羅斯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您還有什麼事嗎?”羅斯感覺阿爾文的態度有點奇怪。

“你和他們根本不是老鄉,待在一起也不是在關心基普市的變化,對嗎?”阿爾文識破了羅斯的謊話。

羅斯心裡一震,臉上竭力保持鎮靜:“您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五分鐘前就過來聽到了你們在交談平等會的事情,而你們探討得太入迷,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就在彈藥箱後面站著。”阿爾文說出了原因。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羅斯和兩名士兵在談論什麼,但他剛剛當著兩名士兵的面沒有提出來,維持了相信他們的假象。

可他為什麼要等把兩名士兵支走了才來找自己撕開偽裝?

羅斯意識到事情雖然很複雜,但應當沒什麼危險:“既然您都聽到了,那我也就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我們剛剛確實是在說平等會的事情,他們對平等會挺好奇的,而我從小在萊澤因住著,對這些都再清楚不過,就給他們講了講。”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負責清剿平等會麼?在這種情況下還敢散步平等會的東西給他們?”

“我知道……但我只是幫他們解釋一下平等會具體是做什麼的,並沒有其他的想法。”羅斯辯解。

阿爾文目光銳利:“有沒有其他的想法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現在完全有權利把你移交給其他部門進行拷問。”

這句話的威脅意思很濃郁。

一旦把羅斯移交給其他部門進行審訊,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其他想法都極有可能被打成平等會的身份而後被公開處決。

“我沒有!請您相信我!”羅斯半真半假地激動起來,“我只是和他們講了講平等會的事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做,我來這裡工作只是想賺一點錢生活,請不要把我交給其他部門,求您了!”

“噓。”阿爾文做出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羅斯,“我可以不抓走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您說,只要我能到的一定聽您安排!”羅斯的猜測是對的,阿爾文果然有其他的想法。

“把你剛剛講給他們兩個的有關平等會的東西複述給我,但這件事絕不能讓除你我以外的第三個人知道。”阿爾文也對平等會的事情很好奇,不過他的做法要比之前兩個手下謹慎多了。

“包括他們兩個嗎?”

“當然。”

“為什麼呢……他們……”

阿爾文冷聲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照我說的辦。”

“明白……”羅斯松了口氣。

“跟我來,到這邊說。”阿爾文擔心現在所處的位置有危險,把羅斯帶到了更為隱匿的角落裡,“說說吧。”

這麼突然要講,羅斯故作不知所措:“您想要瞭解哪一方面的東西?”

“看樣子你知道的不少。”

“在萊澤因裡住著的人都多少知道點……”

“就把你所有知道的都講給我聽。”

“好……那就從萊澤因裡幾乎人人都知道的平等論說起吧……平等會第一章講的是認識不平等,裡面說現在的社會,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除了平等的信條外,再沒有別的基礎。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認為,不平等仍然佔據著統治地位……”

——

等羅斯回到宿舍時,已經是臨近凌晨一點的時候了。

他和阿爾文聊了得有一個多小時。

這個班長看上去一絲不苟分外嚴厲,但在對平等會的好奇上一點兒也不比兩個士兵少,幾乎是把羅斯問得再也回答不出來才肯罷休。離別時還不忘著重提醒了這件事如果被別人知道的後果,羅斯做出了多次保證才讓其安心離開。

而給阿爾文講平等會的東西時,羅斯生怕自己透露過多引起阿爾文的懷疑,也只說了些比較粗淺的東西,就再也沒透露更重要的內容。

“呼……”宿舍裡的人看樣子都已經睡下了,羅斯藉著一點月光,把衣服脫掉,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躺下。

“出什麼事了?”還沒等羅斯舒展一下身體閉上眼睛,他的上鋪就傳來了情報部成員巴倫的聲音。

“在軍械庫裡和士兵們還有個班長聊了聊關於平等會的事情,他們對這個都挺好奇的。”羅斯低聲回答道。

聽到是聊平等會的事情了,巴倫在上鋪盯著外面觀察了一段時間,確保外面沒有人後翻身下來,到羅斯的床邊如耳語般交談:“怎麼回事?”

羅斯把今天晚上發生的情況如實講給了巴倫聽。

巴倫聽完皺起眉頭:“這風險太大了,你要是出事,潛伏進來的同志們都會有危險。”

“放心,我一開始就跟他們說過,讓他們不要把這件事傳到你們口中,不然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他們現在以為這只是我個人的行為,就算出事了也應該牽連不到你們身上。”羅斯對這件事做好了防範。

“……你膽子可真大,稍有不慎面對的後果會很可怕的。”巴倫道。

“又不是出生入死,做個宣傳有什麼好怕的。”

“被抓到也難逃一死。”巴倫提醒道。

羅斯其實心裡很清楚:“但我們需要趕時間,儘早掌握了兵團,才有多一分勝利的可能。而且好在很順利,可以看出他們對平等會的好奇是大過了敵視的,只要我們能讓他們都對平等會有一個全面的認識,那麼約瑟夫帶領著他們倒戈就容易多了。”

“對了,有一件事還沒來得及和你說,皮塞爾死了。”巴倫聲音一沉。

“這我知道,在維護槍械的時候就聽到好多人在說。既然約瑟夫那邊馬上就要成為將軍,我們這邊可不能拖了後腿。”

“迪亞茲同志也在刺殺中犧牲了。”巴倫把另一件沒能傳到兵團裡引起注意的訊息說給了羅斯。

羅斯一愣,原本微笑著的臉僵住。

“他為了掩護副會長莫萊斯同志撤離,放棄了自己逃生的機會……”

“唉……”羅斯的開心褪去,“他是個很優秀的人……”

巴倫道:“我和他打過交道,太可惜了……”

“墨菲、維拉克他們一定也很難過。”羅斯看向窗外。

——

平等會總站、會議室

“事情就是這樣,他那邊明天開完會應該就要升任將軍了,我會協助他打理公務解決內部麻煩,再給你們創造更多活動上的便利。”阿德爾和伯因、莫萊斯彙報今晚與約瑟夫的談話內容。

“他說得對,有太多東西不可預測,我們的進度還是要再加快一些,能早一天控制萊澤因就早一天控制。”伯因道。

莫萊斯“嗯”了一聲。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正式加入平等會。”阿德爾申請道,“我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很值得哪怕是付出生命去做的事情。沒和你們接觸之前就沒少蒐集你們的資訊,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讓我堅定了這個想法。”

“歡迎你的成為我們的一員。”伯因起身,同阿德爾握手,“共同為新世界,為平等,為自由,為美麗,為團結而戰。”

平等會的入會儀式向來很簡單,但這樣看上去簡單的一句話,卻因為無數同志拋頭顱灑熱血的踐行而變得無比鄭重。

莫萊斯也站了起來,和阿德爾握手:“歡迎你,阿德爾同志。”

“謝謝。”阿德爾挨個握手。

“接下來你就歸入到作戰部,目前還是執行協助約瑟夫的任務,以後再做新的安排。”伯因為阿德爾做了分配。

“明白。”

——

四月二十二日、早上

平等會總站的食堂裡

維拉克、基汀、諾德、溫斯頓等人一起去食堂吃飯,誰都沒有主動去提迪亞茲的事情,也沒有去打擾想一個人靜一靜的墨菲。

“維拉克,書看得怎麼樣了?”基汀邊吃邊問。

“還行,看完了三分之一,做了很多筆記。”維拉克回道,“您那邊呢?”

“昨天初步把會校建立的地址選好了。”

“定在了哪裡?”

“基普市。萊澤因裡想建立一所學校供幾千人學習還是風險太大,哪怕有約瑟夫以後的幫助也終究不夠穩妥,但離得萊澤因太遠,又會造成許多的不便,所以最終還是定在了基普市。”基汀捎帶著把選址原因才說了一下。

維拉克對此沒什麼意見,基汀老師做事很周全,鮮有需要他做補充給出想法的時候,通常都是基汀老師主動去問他,給他思考的機會:“那什麼時候建校,正式運轉呢?”

“一個月後吧,到時候這些人才的培養工作就差不多了,我們面臨的局面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棘手。”

“您這件事倒是給了我一些新的啟迪。”維拉克想到了點自己這邊的東西,“我預估我和溫斯頓同志也將在差不多一個月後開辦試驗工廠,這事在萊澤因裡做風險同樣不小,去基普市應該是好一些。”

“這樣一來,我們還能互相幫助。”

“嗯。”

“對了,阿德爾正式加入平等會了,不過他暫時不在會裡工作,過幾天會去兵團裡,協助約瑟夫解決問題。”基汀因為平時都在外面,得知訊息的速度要比整天在屋裡看書的維拉克快不少。

維拉克把白菜湯喝完:“宣傳部的事情您瞭解嗎?羅斯他們去了兵團裡做臥底,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昨天晚上倒是沒見到皮雅芙,不過約瑟夫成為了將軍,羅斯他們相對就不會那麼危險了。”基汀道。

“希望他那邊一切順利。”維拉克不想看到羅斯再出事。

“放心吧。”基汀吃完了飯,“走吧,爭取早一點完成我們的任務。”

——

上午

政府大樓、總統辦公室裡

約瑟夫穿著整潔的軍裝,在總統秘書的帶領下來到了總統辦公室門前。

“咚咚咚。”秘書敲門道,“總統閣下,約瑟夫上校來了。”

“請進。”

“您請進。”秘書打開門,待約瑟夫走進去後,自己將門關上,站在了門外。

這還是約瑟夫第一次來到總統辦公室裡與總統弗朗索瓦單獨見面,以前他至多是跟隨著皮塞爾一起來參加會議,連被弗朗索瓦正眼看到都難。

“總統閣下。”約瑟夫走過寬闊豪華的會客廳,在更深處的辦公區前停下,對迎面走來的弗朗索瓦欠身行禮。

“好久不見,約瑟夫上校。”弗朗索瓦笑容滿面,全然沒有因皮塞爾死亡一事沾染上什麼負面的情緒。

這份冷血與平等會里同志對彼此的義無反顧和惺惺相惜形成鮮明的對比。

約瑟夫看著弗朗索瓦,臉上實在堆積不出恭維的表情:“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軍人還真是喜歡直來直去,皮塞爾也和你一樣。”弗朗索瓦笑著同約瑟夫握了握手,請他到會客廳裡坐下,“我很喜歡你們這樣的性格。”

“只可惜皮塞爾將軍昨天……”

“確實是件悲傷的,令人惋惜的事情,但越是到這個時候,我們越來不及去悲傷,只有把接下來的工作做好,才是對他犧牲最好的告慰。”弗朗索瓦這時笑容才有所收斂,嘆息著說道。

這套說辭和平等會的近乎一模一樣,但一個是那麼的真誠一個是那麼的虛偽,約瑟夫不禁心裡冷笑。

“你應該知道我今天叫你過來是什麼事情。”弗朗索瓦熱情地被約瑟夫倒了杯酒,表現得很看重他。

“皮塞爾將軍犧牲,三個兵團不能群龍無首,您是想和我談談少將這個位置的事情,對嗎?”這件事只要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約瑟夫也就沒有裝傻充愣。

“沒錯,現在平等會的威脅還在,他們膽敢在這麼嚴密的封鎖下搞夜襲搞刺殺,我們絕不能亂了方寸。”弗朗索瓦道,“所以關於新的統領三個兵團的少將,需要儘快任命,並且針對平等會作出的這些挑釁,實行有力的回擊。”

約瑟夫點了點頭:“您是想任命我嗎?”

弗朗索瓦兜圈子慣了,對約瑟夫這份開門見山的聊天有些適應不了:“嗯……我是有這個意向。你在軍中威望極高,由你升任少將統領兵團,異議會最少。而你過往出色的作戰履歷也能說明,你有這個資格擔任,同時也有能力在平等會愈發猖狂的局勢下,對他們實行有效的清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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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原諒我作為一名軍人,有什麼問題都習慣直接說出來,而不是藏在心裡亂想。”約瑟夫先道了個歉。

“有什麼你完全可以直接說出來。”弗朗索瓦巴不得約瑟夫這樣,這樣的人的心思不多,反而好控制。

“我自認為我有這個資格,但第七輕步兵團的班森上校,第十五輕步兵團的傑弗裡中校的能力都並不遜色於我,而且他們的背景深厚,應該在這件事上有著遠超於我的競爭力。不知道,您為什麼沒有去找他們?”約瑟夫表現得很疑惑,不和弗朗索瓦玩裝人樣說鬼話的那一套。

弗朗索瓦沒想到約瑟夫還真是毫不避諱,立即調轉自己的風格,一副真誠的模樣:“你說得對,在你們三人中,其實他們兩個更有希望升任少將,但是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目前據我所知,他們都對這個位置比較牴觸,認為現在這個位置很危險,誰上去誰就會是平等會的下一個目標。”

“所以只剩下我了。”

“既然你直來直去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現在能擔當大任的只有你。不過我不認為這是什麼壞事,放在平常的情況下,以你的出身沒有一丁點爬得更高的可能性了,而現在不同,沒有人比你更有勇氣更有擔當,沒有人可以做得到你能做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把握機會成為前所未有的第一位平民將軍,並且爬得更高。”弗朗索瓦給出更遠的誘惑,隱晦地提示約瑟夫以後未必不會升任中將乃至上將。

“我也是這樣想的。”約瑟夫坦坦蕩蕩地直視弗朗索瓦,“這是我的機會,他們不敢那就我來。”

“沒錯,這本就是個風險與機會並存的時代,他們做不了的越多,你能爭取到的也就越多。我身為總統,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手下全是一群尸位素餐的人,以後你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我也會給予你們越來越多的機會。”弗朗索瓦愈發欣賞約瑟夫。

“謝謝您。”

“是我要謝謝你,能在這麼緊急的時刻擔當大任,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化解危機。來,喝一杯。”弗朗索瓦端起酒杯,與約瑟夫輕輕碰了一下。

約瑟夫將酒一口喝光。

弗朗索瓦抿了一口後把酒杯放下:“下午的時候,我會公開升任你為少將,統領第一騎兵團、第七輕步兵團、第十五輕步兵團,接管萊澤因的防務,負責清剿平等會。”

“那麼第一騎兵團的新任團長人選您有想法了嗎?”約瑟夫問。

“這麼說來,你有推薦的人?”弗朗索瓦看著並不牴觸。

“手底下確實有幾個能力很強的部下,比如說蓋爾少校、布萊恩少校。”約瑟夫提了兩位自己的親信。

約瑟夫成為少將之後,想迅速完成對三個兵團的控制,高效率地執行工作,就必須再對他提供一些支援。

弗朗索瓦權衡之後很大度地說道:“第一騎兵團團長的任命工作我全權交給你來做。我知道你成為少將之後,另外兩位有力人選其實並不會那麼容易地服你,心甘情願地供一個平民背景的人調遣。以後在工作中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直接找我來解決,我會無條件地為你提供幫助。他們的背後或許有著顯赫的家族支援,但你的背後是我,佈列西共和國的總統。”

“明白。”約瑟夫露出感動的神色,心裡卻依然冰冷。

弗朗索瓦支援自己加強對兵團的掌控,也是對他自己有好處。手裡攥著一支脫離於權貴們意志的心腹兵團,才能讓他恢復帝制後坐得更穩。

“這世界上可能沒有什麼人器重你,但我不一樣,我只看重一個人的能力,而不是背景。在我的手下把工作做好,未來就有無限的可能。”

“有您這樣不看出身的總統在,我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接下來,我會全面地清剿平等會,確保萊澤因的穩定和您的安全。”約瑟夫適時表起了忠心,“為您掃清一切障礙,繼續帶領著佈列西人民走下去。”

“好。”弗朗索瓦很滿意,為約瑟夫續滿了酒,“我很樂意看到你這樣的軍人站得更高,做一個標杆,讓所有人看到,只要有能力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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