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羽住院的期間,天京市也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戰鬥。
【大日復興會】的大規模轉移,顯然引起了政府的重視,在商量出對策之前,就已經開始讓人進行阻擊。
不是他們不夠慎重,而是對方這種赤裸裸的挑釁行為,讓當地政府臉面無光,有時候明知道粗莽行事會帶來不好的結果,可在這種情形下,他們不得不做出表態,否則,他們這個政府,豈不是當得太憋屈。
更深一層想,他們會不會顯得太無能。無能的執政者會是什麼下場,他們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們必須做出表態。
要明白,在政治上,有時候能力不是最重要的,態度才是。
當然,大規模戰鬥的結果,就是政府方面的一敗塗地,並非沒有異能者參與,而是【大日復興會】的反擊過於凌厲,似乎要把他們的氣勢打出來一般,戰鬥的過程,只能用攻守互換這個詞來形容。
如果不是局中人,還以為【大日復興會】那邊才是真正在阻擊的人。
隨著反動勢力和政府的第一次交戰落幕,【大日復興會】的強大,也終於露出了冰山一角。
而藤堂元次郎,也順著這個勢頭,開始訪問起其他的兩個組織,第一個拜訪的,則是【赤蓮華】。
【赤蓮華】隱匿在大阪市,暗中控制著地下經濟,以及武器作坊,雖然受到針對,而損失了不少重要的資源,但目前來說,依舊是令政府頭疼的龐然大物。
不是不能根除,而是在現階段,很難消弭他們對經濟的影響力,一旦放開手針對,很有可能導致經濟的全面崩潰,剛剛恢復發展的大和,很可能再度跌回戰爭時期。
這代表國家將再度承擔這個地方的經濟復甦,這無疑是虧本的買賣,在無法確保根除這顆毒瘤之前,他們不會輕易動手。
至於【赤蓮華】會不會發動經濟戰,企圖拖垮大和的全面經濟,政府就不關心了。如果對方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想法,他們也沒辦法阻止。
當然這一點,【赤蓮華】不太可能做,如果他們真的做出這個決定,就代表要玉石俱焚了。可問題是,他們當中有多少人願意承受這個結果,他們負擔著很多家庭的生計,同樣也代表他們必須確保他們的活路。
一旦下達這個命令,恐怕第一時間對付他們的,不是來自於政府,而是來自於他的手下。
或許有人願意為他們賣命,但一定不全都願意為了他們把自己家人的性命也一起搭上。
空談理想,不論現實,這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是【赤蓮華】的優勢,可同樣,也是他們的弱點。
藤堂元次郎此次前來,只帶了兩個人,一個是竹中左兵衛,一個是坂本枝子。一個是最強的大腦,一個是最強的武力擔當。
你說武田信彥?那是統領,強項在於戰場上的排程能力,單挑的話......別看他一身肌肉,長得虎背熊腰,但真打起來,還真不一定是坂本枝子的對手。
人剛到,卻沒想到連門都沒進去,就看到對方的門口,正在上演著一場生死對決。
“我們不會走錯地方了吧?”
不是藤堂元次郎疑神
疑鬼,而是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戰鬥?如果有人找茬,早就被人群毆致死了。
敢於獨闖龍潭的人不是沒有,他之前就見過一個,但人家那是有本事,他們整個組織壓上去都沒留下來,輸了他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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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即便有人獨闖龍潭,現在發生的戰鬥也絕不該是一對一的單挑,而是一人面對千軍萬馬的局勢。
“不大可能,雖然【赤蓮華】和我們不對付,但名義上還是同盟,不太可能拿假地址糊弄我們。”
竹中很合理的分析著,即便再貌合神離的同盟,也會守住底線,否則,連表面的關係都維持不了。
“如果我沒看錯,他們兩個用的,都是葦名流派的劍術。”
“葦名?”
葦名家也是出過劍聖的,甚至曾經蓋過坂本家的名頭,可惜好景不長,葦名這個家族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自那之後,就衰敗下來,甚至經常發生兄弟相殘,父子相殺的事情。
而這一代,似乎也是如此。
“我記得本鄉手下,的確有一位名為葦名斷劍的人,據傳聞,他曾屠殺過整個家族,是本鄉手下的一名劍鬼。”
“枝子小姐的情報看來有誤,現在看起來,這位劍鬼,明沒有屠殺乾淨。”
就在他們談話之時,那邊的戰鬥,似乎也到了尾聲,兩名使用著葦名流劍術的人,在一陣激戰過後,彼此拉開了距離。
一個半跪在地,渾身閃爍著藍白電光,但光芒不再耀眼,反而有種快要熄滅之感。另一名卻依舊持劍而立,身上包裹著不詳的暗紅色電芒,渾身殺氣大作。
“愚蠢的弟弟啊,如果你留在華國內陸,我便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做你已經死了。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一襲黑色披風,一把暗黑色的太刀,包裹著不詳暗紅電芒的,正是本鄉手下,人稱劍鬼的葦名斷劍。
當初他屠戮整個家族,為的不只是報效本鄉,同樣也是為了以殺證道,證他的殺戮無情之劍。可惜的是,他的劍道差了最後的一步,他弟弟還活著的事實,導致他的劍道無法圓滿。
原本葦名弦一郎不來大和的話,他或許也沒辦法完善自己的劍道,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蠢的出現在這裡。
“這樣也好,只要殺了你,我的劍道便圓融無礙,我將成為葦名家新的劍聖。”
“開什麼玩笑,就為了這個,你殺父親母親,殺了妹妹,殺了我們一族的人。葦名劍心,你不配做我們葦名家的人。”
“劍心?劍心早就折斷了,否則我也悟不出這無心無情之道。我現在叫斷劍,斷的就是葦名之劍。”
葦名弦一郎心有不甘,但奈何,他和對方的差距頗大。不只是劍術上的差距,就連異能,也被狠狠的壓制住了。
“到此為止,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如何?”
阻止葦名斷劍的,不是遠道而來的藤堂元次郎,而是另一個人,雨宮凜。
雨宮凜,原名二階堂凜蝶,是二階堂仁介的妹妹。而二階堂仁介,就是【赤蓮華】的一名話事人。
雖然出
於某些原因,雨宮凜和二階堂仁介決裂,而後前往華國內陸任教,但現在她卻回來了。和大部分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喪命一樣,雨宮凜同樣不希望自己的親哥哥死在這次的災難裡,哪怕她對這個哥哥沒什麼好感可言。
“二階堂小姐是要保下我弟弟嗎?”
“你可以這麼認為。”
......
沉默籠罩在葦名斷劍和雨宮凜之間,面對葦名斷劍那冷漠,毫無感情的眼神,雨宮凜慨然對視,直到良久,葦名斷劍這才將手裡的武器插回到刀鞘之中。
“你可以救他一次兩次,但不會有第三次,希望他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
“你要逃走嗎,膽小鬼?來呀,繼續我們的戰鬥啊,有本事就來殺.....”
話還沒說完,葦名弦一郎就被雨宮凜一腳踢中側臉,整個人都被踢倒在地。
“蠢貨!”
葦名斷劍視而不見,冷笑道:“為你能苟活下來而感到幸運吧,我的弟弟。”
說罷,他無情的目光,看向另一邊,那裡恰好站著藤堂三人。
“貴客臨門,招待不周!”
藤堂看著這場鬧劇的謝幕,只是搖了搖頭,不置於任何評論。老實講,這裡發生什麼都不重要,至少對他來說不重要,他此次前來,也不為了介入別人家的私事裡。
於是聽到葦名斷劍的招呼,便領著竹中和坂本枝子走上前去。
“沒想到你們這邊也來了客人,希望不會給本鄉將軍添麻煩。”
“藤堂先生能夠光臨,將軍只會感到高興。”
“你認真的嗎?”
葦名斷劍面無表情道:“您希望我認真嗎?”
藤堂一愣,旋即不在開口,而是看了雨宮凜以及面若死灰的葦名弦一郎一眼,然後便跟著葦名斷劍的腳步,走進【赤蓮華】的總部之中。
“或許我不應該把你帶過來,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你還打算報什麼仇?”
雨宮凜這次回來大和,本不打算帶任何人的,如果不是葦名弦一郎死皮賴臉的纏著,她也不會貿然將他帶回來,因為她知道,葦名弦一郎不可能贏得了他哥哥,且不說他現在就比不上如今的葦名斷劍,就是當初的葦名劍心,他也不見得有贏的可能。
“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我除了正常的作息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不斷練著劍術,強化自己的能力,可為什麼?為什麼還是夠不到他?老師,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說他的人格問題,單純以劍道而言,他的確有成為一代宗師的跡象,他在葦名劍術上已經自己走出了自己的道,他超越了你太多。”
一個還停留在術的範疇,一個卻已經近乎道了,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不過,戰鬥也不是誰的境界高,誰就能贏。你還有機會,因為他沒能殺掉你,就註定他的劍道無法圓滿,這就是你唯一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當然,如果你沒信心,那就回內陸,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雨宮凜點出葦名弦一郎唯一的一個機會,同樣也期待著對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