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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其名為“希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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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娜傑塔的勸誘下,希爾沒有過多的深入思考,直接從帝國的暗殺部隊倒戈向了night r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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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可以說得上是必然的結果,因為本來希爾的心就不在帝國這裡。

那時的night raid還處於建立初期的階段,根本沒有展開暗殺行動,所以即使是身處暗殺部隊的希爾也沒有獲得過這個組織的相關資訊。

可她還是毫無猶豫的接受了娜傑塔的邀請。

因為……她真的已經受夠了。

看著無辜的人在面前眼睜睜的被那群禽獸折磨致死,看著連十歲都不到的小孩活生生的被分屍,看著手無寸鐵的少女被凌辱致死。

這個帝國到底有多麼腐敗,希爾已經透過自己的眼睛親身體會到了。

所以,選擇這條道路,希爾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可當來到了night raid之後,看到了實力絲毫不亞於自己的赤瞳和布蘭德,希爾又一次陷入了困惑當中。

即使是沒有如此才能的人,卻也將自己殺人的技巧鍛鍊到了這種地步。

和他們相比,希爾的才能並沒有多麼的突出,除去殺人天賦這一才能,希爾就只是一個什麼都做不成的廢柴。

那……自己的存在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加入night raid之後,希爾就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可這並不代表她就會看著那些無辜的人被殘忍的殺害了,因為少女溫柔的心是毫無虛偽,貨真價實的。

即使心生疑惑,希爾卻也把這個問題默默的放在了內心深處,全身心的投入進了night raid的革命中。

就這樣,時間再次開始流逝。

這些日子在希爾的記憶裡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只有模糊的片段,稍稍閃過便轉瞬即逝。

雖然這也有希爾本身就健忘的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段日子裡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希爾去記下的事情發生。

畢竟來到這裡後,做的事情和之前的變化其實並不大,依舊是殺人。

只不過是從明目張膽的屠殺變成了暗殺,以及殺的人裡不再有無辜之輩罷了。

雖說看到同伴們的笑臉以及被解救的人感激的樣子後,希爾還是很開心的,但這還不足以讓希爾這樣一個健忘的少女記住這段生活的點點滴滴。

直到那天,一名黑髮男子偶然間來到了她所在的圖書館。

男子推開圖書館的大門後,先是看了看希爾,隨後便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又將視線轉向了旁邊的書架上。

在各個分割槽的書架前轉了兩圈之後,男子最終從寫著“歷史”兩個大字的書櫃上取下了幾本厚重的書籍,隨後轉過身來,徑直的走到了希爾的面前。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麼?”

男子平淡的開口了,並沒有附帶什麼感情色彩,只是在單純的詢問先來者的意見。

此時的希爾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回答一句“不行”,那麼這個男子就會接著平淡的說一句“哦,是麼”然後託著左手上快堆到一米高的書籍走回去。

不過希爾對這名男子也沒有什麼意見,所以也就輕快的回答道:

“當然,請隨意。”

這件圖書館畢竟也不是希爾的,只是希爾總是喜歡呆在這裡而已,所以night raid裡的眾人基本都預設了圖書館是希爾的私人空間。

可這名男子卻是沒有絲毫的顧忌,就像希爾所說的那樣,很隨意的坐在了她的對面,將那一摞厚厚的書籍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悶響,甚至讓人有些擔心這麼纖細的桌子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重量。

而這一摞的書本,剛剛還被面前的男人單手託著,彷彿沒有一絲重量一般。

“前幾天剛來的新人……對吧?不好意思,你叫什麼來著?”

雖然希爾因為赤瞳的原因,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印象很深,但因為健忘的緣故最終還是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如果換成是一般人,那麼肯定會認為希爾這個問題相當的失禮吧,畢竟今後就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了,居然連名字都沒有被記住。

可這名男子卻好像早就知道了希爾會這麼問一樣,不動聲色的從書堆上拿起了一本名為《帝國史》的古書,翻開了書籍的封面,然後隨意的說道:

“神原夜凌,記不住也沒關係,畢竟健忘這種病確實沒有什麼太好的醫治方法。”

說完,夜凌又再翻動了一次書頁,而希爾正要翻動書頁的手卻是停在了半空中。

“嗯?你知道我有健忘症麼?”

聽完夜凌的話,希爾也是小小的吃了一驚,畢竟她從來沒有和夜凌說過自己有健忘的毛病。

坐在對面的夜凌好像稍微怔住了一下,不過因為動作太過短暫,所以希爾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幕。

“從赤瞳那裡聽來的,你的健忘症貌似也不是什麼秘密吧?”

夜凌回答的語氣也沒有絲毫的波動,雙眼並沒有注視著希爾,而是死死的盯著手裡的那本古書,彷彿想把它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希爾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停在空中的手又再次落了下去,掀開了下一頁的篇章。

寧靜的圖書館並沒有因為第二位客人的到來而變得蕭條,圖書館裡依舊是一片祥和。

可迴盪在圖書館裡翻動書頁的聲音,卻是多了一道。

……

以那一天為分界線,夜凌基本一有時間就會來圖書館,歷史區的書架都快被掏空了。

在這裡讀不完他就會把書待會自己的房間,看完了就會帶回來,還能把書按照原位置放回去。

希爾卻是做不到這一點,健忘症真的是一個很麻煩的病狀。

不過希爾記不住,夜凌倒是可以,往往希爾看完的書夜凌都會幫她送回去。

因為就坐在正對面,所以即使是話不算多的兩人,交流卻也意外的不少。

久而久之的,兩人自然也就熟悉了。

那是一天午後的時候,夜凌已經來到night raid裡一個多月了,之前還偶爾敲敲門的夜凌現在已經完全把圖書館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寢室。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坐在對面的夜凌好像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堆在桌角的書籍高度絲毫沒有減少,而他也依舊在用著彷彿能把書頁吃掉的勢頭在閱讀手上的古書。

看著這樣的夜凌,希爾不由得問了一句。

“夜凌為什麼會想要讀書呢?”

已經坐在夜凌正對面觀察了一個月的希爾已經看出來了,夜凌絕對不是因為喜歡才去讀書的。

而且讀的還淨是些歷史書,甚至有不少作為常識的東西夜凌都會用十分認真的態度去讀下去。

彷彿像是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社會的野生兒一樣……

一想到這裡,希爾的心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了赤瞳的影子。

可就在希爾把赤瞳的影子和夜凌相疊加時,卻又有很大的違和感。

夜凌的身上沒有那種野生兒特有的氣息,行為舉止也相當的有教養。

那到底為什麼夜凌會連這種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呢?

此時希爾的心裡有很多想法,但卻沒有全都問出來。

而夜凌聽了希爾的問題,卻也沒有太過在意,隨意的回答了兩個字。

“學習。”

“即使是人盡皆知的常識也是一樣的麼?”

“嗯,對你來說是常識,對我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夜凌依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彷彿不知道常識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而希爾則是難得的沒有健忘一次。

“北方的異民族有這麼偏遠麼?”

是的,夜凌在介紹自己的時候曾說過,自己是北方異民族所屬的一名刺客。

“呵呵,真虧你還記得那個設定啊。”

“設定?”

希爾不解的歪了歪頭,而夜凌則是微微一頓,合上了手中厚重的古書。

“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會怎麼想?”

“嗯?”

夜凌的話,希爾沒有聽懂。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是哪個世界的呢?

難不成真的像是書中的玄幻故事一樣從其他的世界裡穿越來的?

希爾心裡這樣想著,卻是沒有發現,自己居然一點也不對這個結果感到驚訝。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麼?那夜凌原來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看著希爾天真無邪的面龐,夜凌也是被噎住了一下,隨後甩了甩手才說到:

“開玩笑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能是哪個世界的人啊?”

“是那樣的麼?”

“是的是的,我的話你不用太當真。”

說完,夜凌便再一次的將手中的那本歷史書給翻開,但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再一次的把書給合了上去。

隨後,猶豫的開口道:

“雖然我不是什麼異世界人……不過,或許我可以跟你講一些我編造的異世界故事哦。”

“真的麼?”

聽到這裡的希爾罕見的有一些激動。

“嗯,歸根究底也只是編造的故事,所以請不用太當真。”

“沒關係。”

“是麼……那我就開始講了哦,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被父母賣到一個神秘組織的少年……”

夜凌所講述的故事,在希爾看來,是十分荒謬且不可思議的故事。

但希爾卻毫不懷疑,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

因為眼前的這名男子,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著自己到底有多麼特殊。

他是那個連赤瞳都能改變的男子。

那麼……自己的問題,他究竟能不能解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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