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凌的左手處於粉碎狀態,但果然還是不能讓自己的隊友們在森林裡幹等著。
畢竟如果夜凌真的沒有在十二點之前回去的話,赤瞳和雷歐奈能幹出什麼來都不奇怪。
所以即使因為自己的那位老朋友粗暴的包紮讓夜凌疼得要死,可還是要去和隊友們匯合才行。
雖然因為樹幹強烈衝擊力受到了一些內傷,但這並不影響夜凌的運動狀態。
靠著健在的右手翻過帝都的圍牆,夜凌開始向指定的集合地點去與雷歐奈和赤瞳匯合。
可剛等夜凌看到馬車,一把刀刃就無聲的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動。”
緊隨著刀刃之後,是一道少女的聲音。
這道聲音,夜凌很熟悉。
“等一下,是我。”
說著,夜凌便也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可因為左手的粉碎性骨折根本抬不起來,所以舉著右手的夜凌變成了一個像是打招呼的姿勢,十分的微妙。
“夜……凌?”
“……小夜凌,你的左手……怎麼了?”
看到了夜凌想要抬卻抬不起來的左手被幾條衣服撕成的布條綁了起來,滲出了不少的鮮血,讓眾人都明白了。
夜凌,應該是和什麼敵人戰鬥過了。
“在屋頂之間跳躍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這麼說你們能相信麼?”
“……”
回應夜凌的,是三個人的沉默。
是十分壓抑的沉默,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久過後,赤瞳開口了。
“夜凌,我們不是夥伴麼?”
只見此時的赤瞳露出了一副十分悲傷的表情,眼神裡透露出的是不安,困惑。
而雷歐奈與塔茲米則是十分擔心的樣子,畢竟即使是隔著一層布也能清楚的看出來夜凌左手的傷究竟有多重。
顯然,不可能有誰會相信那個夜凌居然會被摔成這樣。
看著露出這幅表情的赤瞳,夜凌也只是無奈了看了看她。
“赤瞳,有些東西,正因為我們是夥伴所以才不能說的啊。”
“那種東西,我不知道。”
一向很順從夜凌的赤瞳,今天也一反常態的十分堅決。
“哎……怎麼今天一個個的都這麼反常啊?”
莎緋婭也好,赤瞳也好,一個個都大驚小怪的。
不就是斷了一條手臂麼?
這種程度的傷,常年間走在生死線上的夜凌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十年的任務裡夜凌可沒少斷手斷腳的。
可最後,夜凌還是活了下來。
所以在夜凌看來,莎緋婭和赤瞳的反應都有些太誇張了。
無奈之下,夜凌也只好像對莎緋婭那時一樣,用還算完好的右手摸了摸赤瞳的腦袋。
在夜凌的手剛放上去的時候,赤瞳的身體好像抖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接受了夜凌的撫摸。
“拜託了,請不要再多問了,可以麼?”
“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有點太輕敵了,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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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可以麼?”
夜凌摸摸的在用著手指梳理著赤瞳的頭髮,而赤瞳則是低著腦袋,任由著夜凌默默地撫摸。
“夜凌,革命結束之前,你是不會死的,對嗎?”
而夜凌則是立刻回答道:
“嗯,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謝謝。”
默默的用雷歐奈和塔茲米聽不到的聲音道謝之後,赤瞳便掙脫了夜凌的撫摸。
“任務完成,回去吧。”
說完,赤瞳便一步踏上了馬車。
而雷歐奈則是默默的走到了赤瞳的身邊問道:
“……這樣可以麼,小赤瞳?”
“嗯。”
“……是嘛。”
緊接著兩人之後,塔茲米也和夜凌一起坐進了後面的車廂裡。
“抱歉了塔茲米,明明說好在關鍵的時候我會救你,結果卻鬧了這麼一出。”
“只要夜凌還活著的話什麼都好說啦!這次的任務也很輕鬆,即使沒有夜凌我一個人也能勝任的。”
“別輕敵,歐卡只是雜魚中的雜魚,我們真正的敵人現在都還分散在帝國的各處呢。”
“真正的敵人?”
聽到這,塔茲米不解的歪了歪腦袋。
而夜凌則是用著塔茲米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真正的敵人,是狩人啊。”
……
“夜,夜凌!?到底發生什麼了啊?”
眾人剛回到據點,瑪茵和希爾就看到了夜凌那已經粉碎的左臂。
可還沒等夜凌解釋,雷歐奈就搶先一步說道:
“在翻過帝都圍牆的時候小夜凌沒站穩啊,還好摔倒的是左臂,要不然可就要出大事了。”
雷歐奈面不改色的為夜凌打了個圓場,而赤瞳則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夜凌也會有冒失的時候呢。”
天真的希爾很容易就被騙過去了。
而瑪茵則是看向塔茲米說道:
“真的麼?難道不是因為保護這小子才受的傷麼?”
“怎麼可能啊!這次的任務可是我一個人完成的,那種雜魚還輪不到夜凌來替我收拾殘局!”
“哼,但願如此吧~”
揮了揮手之後,打著哈欠的瑪茵便走上了樓梯,留下了氣得不輕的塔茲米。
“為什麼這個人老是這樣啊!?”
從塔茲米加入night raid的這幾天,瑪茵就沒少針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人八字不合,毫無緊要的小事也能吵到一起去。
等到瑪茵和希爾都離開了之後,赤瞳才問道:
“要不要再重新包扎一下?夜凌現在的左手只是臨時處理吧?”
可夜凌聽到之後,卻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布條,然後帶著微笑說道:
“不用了,這種包紮就是最有效的了。”
說完,夜凌便也和眾人道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關上自己的房門。
然後,直接背靠著房門,抱著左臂癱坐在了地上。
此時夜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左臂傳來的劇烈疼痛一直在不斷地侵蝕夜凌。
雖然她的包紮肯定很有效,但卻一點都沒有考慮夜凌的感受。
就算夜凌去找她算賬,估計她也只會還給夜凌一句“這點程度的痛苦都承受不了麼?”然後把夜凌打發走吧。
但是,疼就是疼,這和能不能忍住是兩回事。
而忍著劇痛的夜凌反倒要去安慰那兩個反常的孩子,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傷並不重還要強忍著劇痛不表現出來。
因為莎緋婭的意識共享只能讀取夜凌的淺層思考,所以這孩子也沒有注意到夜凌其實疼的都快暈過去了。
“真是的……一群不省心的傢伙。”
隨口抱怨了一句之後,夜凌又再次用右手把自己給撐了起來,躺回了床上,開始了漫長的思考。
究竟怎麼樣,才能戰勝那個幸運堪比枝鬥的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