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好地進行思考，夜凌把腦海中交點系統備選的那五個技能都寫在了紙上。
首先是火焰福特，來自《在地下城尋求邂逅是否搞錯了什麼》這部輕小說改編動漫裡的男主角，貝爾克朗尼
這個技能是貝爾偶然間透過閱讀魔法書獲得的魔法，能夠發射出纏繞著閃電的火球。
攻擊力尚可，速度比較快，泛用性也不錯，是一個中規中矩的遠端攻擊手段。
然後是天龍的勾爪，來自《妖精的尾巴》，天空之滅龍魔導士溫蒂的技能。
本來所謂的滅龍魔法應該是一整套的技能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達成的羈絆度太低還是因為純粹的運氣不好，抽到的技能只有天空滅龍魔法其中的一招，天龍的勾爪。
這招是透過將風之魔力積蓄在腳上，然後跳起來施展而出的空翻踢。
天空屬性的滅龍魔法主要專精的是恢復能力，所以攻擊力相較於其他滅龍魔法相當的有限。
不過如果能夠靈活的運用纏在腳上的那團風魔力，說不定能做出一些天馬行空的新招式。
可這依舊算不上是什麼好技能。
其次是血壞，來自《no gamelife》裡少數的獸人種，正篇動漫裡初次使用血壞是人是初瀨伊綱，一個喜歡句尾帶“de si”的獸耳小蘿莉。
血壞是只有少數獸人種才能使用的特技，可以透過控制自己的血細胞，從而達到超越物理界限的身體素質。
同時還附帶著能夠踩踏空氣進行類似多段跳的功能，和前面那兩個技能比起來簡直都不是同一個層次
然而代價也相當的慘痛。
血壞只能持續一小段時間，而且需要伴隨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使用過後還會有一段身體虛弱的時間。
並且夜凌也不是什麼獸人種，那個世界裡的獸人種身體素質要遠遠高於現在的夜凌，再加上夜凌也沒有獸人種的血，能發揮出多大的效果完全是未知數。
之後便是歐若拉之刃，至於來自哪個世界夜凌就不清楚了，即使翻遍了自己的記憶，夜凌也沒有找到一部叫做《rewrite》的動漫相關作品。
不過夜凌的二次元相關記憶也是很久以前的，能不能將自己看過的動漫全都記下來都先暫且不提，在這參軍的近十年間夜凌完全沒有再接觸二次元文化，在這段時間裡新誕生的作品夜凌也全都不知道。
所以有不認識的技能也不奇怪。
這個交點系統也是很不體貼，根本就沒有相關的技能介紹，也沒有什麼可操作的面板，只會在你的交集點數達到一定量時給你發一份簡報，然後讓你選一個獎勵。
完全沒有可操作空間。
這個歐若拉之刃夜凌也沒有什麼頭緒，看樣子像是將某種力量凝聚成刀刃進行戰鬥的技能。
可終究還是想象不出具體的情況。
最後剩下的則是來自《刀劍神域》世界的技能，老實說夜凌對於這個作品竟然還能抽取技能是有些意外的。
因為刀劍神域這部作品講的是遊戲內的故事。
從動漫世界的遊戲裡抽取技能……怎麼想都感覺很奇怪。
不僅來源很奇怪，抽出來的技能也很奇怪。
平面斬，是這部作品裡劍士職業最基礎的技能，如果放到現實世界來的話大概就是高速的橫斬。
不過夜凌覺得這個平面斬可能都沒有赤瞳初次見到自己來的那第一刀快。
所以怎麼看這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至此為止，五個技能的資訊都被夜凌列在了紙上，每個技能的優缺點都被列成了表格與樹狀圖，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陣奮筆疾書過後，夜凌也是伸了個懶腰，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選哪個好呢？”
首先，排除平面斬。
一眼就能看出來和其他四個技能不是同一個稀有度的。
如果將歐若拉之刃，火焰福特與天龍的勾爪評價成sr，血壞評價成ssr，那平面斬就是平凡n字卡的稀有度。
除非沒有更好的選擇，否則不會有誰去選擇這玩應的吧。
其次便是歐若拉之刃，因為夜凌無法想象這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技能，所以並不太想選它。
剩下的是則火焰福特，天龍的勾爪，以及血壞。
火焰福特是最妥當的選擇，穩賺不虧，夜凌也正好缺乏遠端手段，那把槍刃被夜凌改裝的都已經快失去遠端作戰的能力了，有這麼一個技能配合夜凌控制溫度的能力可謂是如虎添翼。
而天龍的勾爪則是更加多變，增加了可控制的風魔力，雖然估計只能集中在一條腿上，但也為夜凌增加了新的戰術思路，移動力也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想要擁有天馬行空的多變戰鬥方式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夜凌選擇血壞。
誒，為什麼？
那可是ssr哦。
ssr哦！有可比性麼？
即使夜凌再怎麼不適合，副作用再怎麼大，那個超越物理界限的能力也依舊讓夜凌很眼饞，再加上可以進行多段跳躍的能力，雖然火焰福特與天龍的勾爪都是不錯的選擇，但夜凌還是選擇了風險更高的血壞。
在心裡默默的想著自己要選擇血壞，沒過一會，夜凌就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不，與其說是變化，不如說是多了一個開關。
夜凌本能的理解了，如果把這個開關開啟，自己的血液就會開始狂躁起來，作為一個人類的本能讓夜凌不太想開啟這個開關。
這就是血壞的開關，只要自己開啟這個開關，自己的身體就會擁有超越物理界限的能力，並且能夠進行多段跳躍。
而相對的，自己將會體驗難以忍受的痛苦，並且在短暫的持續時間過後自己會變得極為虛弱。
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但這麼簡單的就獲得了能力總感覺有些掃興。
本來夜凌還以為自己的身體會被交點系統改造，從而引發什麼劇痛呢。
抬頭看了看房間裡的舊式鐘錶，時針停留在了十一與十二的中間，看來夜凌在奮筆疾書的時候消耗了不少的時間。
“睡吧……快兩天沒睡了。”
合上用來規劃的筆記本，熄滅掛在牆上的油燈，這一次，夜凌真正的沉入了夢鄉之中。
……
這一晚，夜凌做了一個夢。
不是什麼奇怪的夢，是很自然的夢，也是夜凌腦海中的記憶。
大概是因為觸景生情吧，那些還在自己參軍之前，已經被遺忘的記憶都一一的浮上了了腦海。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從上帝視角來看，那時的自己還只是個不招人喜歡的小矮子。
身體消瘦，面色蒼白，擺出一副不像小孩子的表情，重重的黑眼圈覆蓋在眼眶的周圍。
那便是曾經的自己。
而站在那個小孩身後正在破口大罵的男女，便是夜凌的父母。
他們叫什麼來著？
忘了。
想必忘記自己父母的名字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可夜凌卻忘了。
不是勉強著自己去忘記，而是自然而然的就忘了。
父親成天到晚就只會喝酒，而母親則經常會與那位父親吵架，被夾在中間的則是年幼的夜凌。
確實，夜凌沒少被當成出氣筒，捱過打，受過罵，有著這樣的父母早熟也是必然的事實。
可夜凌的順序卻是相反的。
不是因為父母經常吵架才早熟，而是早熟了之後成天到晚都在聽父母的吵架。
這使得本來就早熟的夜凌更加的痛苦，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可能哭一哭就了事了，可夜凌卻明白，不是那樣的。
自己家裡的銀行卡還有多少存款，夜凌是知道的。
父親在外面找了其他的女人，夜凌是知道的。
母親在逛街時勾搭其他的男人，夜凌是知道的。
兩人都想要離婚卻都不想養自己這個累贅，夜凌也是知道的。
因為早熟與虐待，夜凌不合年紀的知道了很多事情。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就已經有了厭世主義者的傾向吧。
可即使是這樣，夜凌也沒有想過一次自殺之類的舉動。
因為夜凌有自己的精神支柱。
動漫。
是的，是動漫，是二次元文化。
聽起來很可笑吧，這樣的一個孩子唯一的精神支柱居然是動漫。
因為網路的發達，夜凌用著自己節省多年的伙食費加上從同學們那借來的錢，用著自己的手組裝出了一臺臺式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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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不可思議的吧？
但這卻是事實。
夜凌的境遇他的同班同學們也知道，如果只是借一些小錢那大家都不會在意。
100日元可能不是什麼大錢，200日元也不是什麼大錢。
可是將這不多的錢乘以30，再以一定的週期反覆的獲取，那這就不是什麼小錢了。
這麼借下去可能很快就會被厭煩吧，所以夜凌在小學時期可謂是卯足了全力去討好別人。
掃除，值日，擦黑板，借別人抄作業，考試的答案，只要是不花錢的事情，夜凌能做的基本都做了。
在如此這般的努力下，夜凌終於偷偷的湊夠了一臺最低限度的臺式電腦所需要的價錢。
連機箱都沒有，顯示屏也是二手的便宜貨，鍵盤與滑鼠都是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同學們用剩下的，鍵盤的回車鍵已經消失不見，滑鼠也經常操作失靈。
而這些簡陋的裝置，都被夜凌放在了自己的秘密基地裡。
在家裡是不行的，會被發狂的父母給打死。
並且還沒有網線。
網路是必要的，不然這臺電腦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所以夜凌偷偷的找了一個小巷子，將一個不知名人家的電纜分割出了一串，連線在了自己秘密基地的電腦上，網路則是靠著外接式的無線網絡卡，當時自己買這東西的時候還心疼了很久來著。
最後，年幼的自己終於獲得了一臺能稱為電腦的東西。
為什麼要廢這麼大的力氣組裝電腦？
因為一段回憶。
那是自己還未升入小學的時候，因為受不了父母的吵架所以夜凌跑到了外面來。
即使是這遍佈尾氣的城市，也比家裡的那股酒臭味要好聞多了。
而就在夜凌漫無目的的散步時，街道上的一臺電視機販賣店卻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塊電視熒幕上正在播放著一部動漫，直到現在夜凌都還記得那部動漫的名字。
《no gamelife》，講述了遊戲無敵的兄妹二人來到異世界，人類成為了最弱的種族，然後那對兄妹憑藉著自己的智謀讓人類不斷獲勝，最後去挑戰神明的一個故事。
那時螢幕上所放映的，是弱者的宣言。
具體的內容夜凌已經記不清了，但自己聽完那段發言時真的相當的感動，只有這一點夜凌還記得清清楚楚。
等到回過神來，電視上的內容已經轉到了其他頻道，而夜凌則是在不知不覺間坐在了路邊，身旁還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她問了夜凌一句話。
“吶，你喜歡這部動漫麼？”
“喜歡！”
那是不經大腦的發言，宛如條件反射一般，沒有考慮時間，地點，對話的人物，就這樣秒答了出來。
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夜凌馬上慌慌張張的拉開了距離。
可對方卻好像並沒有在意的樣子。
僅僅是回應了夜凌的回答。
“是麼？”
“我也很喜歡哦！”
按理來說，那麼久以前的記憶，夜凌應該早就忘掉了才對。
可那名少女猶如太陽一般耀眼的笑容，即使是身處異世界的現在，夜凌也能清楚的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