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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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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事成於密敗於洩

何東陽接手市政府的工作不久,就接到了市委的通知,讓他第二天早上和書記孫正權一起上省城參加一個緊急會議。他想問清楚是有關哪方面的會議,也好做個準備。沒想到市委辦的人回答說,他們也不知道,省委辦沒有下發書面通知,只做了電話通知,問他們會議內容是什麼,回答說來了就知道。他的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是不是要“雙規”我呀?當這個問題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時,他不覺打了一個寒噤。

關於幹部被“雙規”的訊息他聽得太多了,他也知道,這“雙規”向來都是讓“雙規”物件在完全沒有思想準備的前提下進行的。前年,北州市市長去省裡參加會議,剛進賓館的大廳,就被早已等候在那裡的省紀委的人帶走了。前不久,東州市人大常委會主任去參加一個飯局,飯還沒吃完,就被省紀委的同志帶走了。

兩年前,傳說文化局局長姚潔晚上參加完一個飯局,回家時被兩個彪形大漢綁架到一輛麵包車上,姚潔嚇得瑟縮成一團。等麵包車載著她到了一片無人的荒野上,綁架她的人才將貼在她嘴上的膠帶撕下來,說:“你脫還是讓我們給你脫?”

姚潔這才長出一口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紀委的人哩!想佔老孃的便宜早說,不就是脫嘛,老孃給你們脫。”

何東陽知道這肯定是有人故意中傷姚潔,自然不會當真的。不過,從這些跡象中也表明了一個問題,官場中人,不能說沒有乾淨的,但如果要細究下去,許多人都有辮子可抓,區分只在於大與小,貪得多與少。就他自己來講,他從來都是小心做人,謹慎從事,不貪不佔,但有時也免不了俗,你給別人辦了事,對方要答謝一下你,你也難免會沾了“受賄”的牽連。還有,你為了還情,也免不了要答謝別人、答謝上司,細究下來,也有“行賄”的嫌疑。倘若你不接受別人的答謝,你就無力答謝別人。

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孤立的,你要參與社會,打通人脈,就很難繞過經濟這道坎兒,否則,上上下下的關係就好像隔著一層,很難處理好。此刻,當他一想到“雙規”的事,心裡不免一緊。當然,這也僅僅是霎那間的一緊,很快他的心就放鬆了。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讓人抓到的把柄,也沒有明目張膽地貪汙,只是小打小鬧,比起那些真正的大貪官們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都不怕,自己還擔驚受怕什麼?這真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等情緒平定下來後,何東陽給孫正權打了一個電話。他明白孫正權肯定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還是向孫正權做個彙報,就是想讓孫正權感覺到,他是一個時時處處把書記放在第一位、把市委放在第一位的人。孫正權接了他的電話後,顯然很高興,說:“東陽,聽說北京首長來視察金州,可能省上要給我們安排接待工作。明天你走你的, 我走我的,下午三點鐘在省城會面。”

次日到了省城,果然是接待工作上的事。首長下個月來視察西州的治沙情況,然後順路來金州看看,讓他們務必做好接待工作。省裡非常重視首長的這次視察,因為有些要求不好下發文件,只能召開專門性會議,當面安排。省委從首長的安全保衛、走訪路線、城市衛生、飲食計劃、賓館接待、時間安排、地方陪同人員等多個方面做了細緻的部署。會議還做了特別申明,要杜絕任何上訪,要警惕不明真相的群眾鬧事,首長會見的群眾要經過專門安排,群眾所要說的話要事先審查,決不能藉機向首長提出無理要求。要嚴格實行一把手負責制,要實行層層分管,誰出問題誰負責,該撤職的撤職,該降級的降級,絕不手軟。總之,這是一項政治任務,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切不可節外生枝。

會議結束,吃過晚飯,已經到了十點鐘了,何東陽本來還想在省城待兩天,順便看看省裡的老領導,無奈孫正權要急著回去安排工作,他更不能怠慢。次日吃過早飯,孫正權讓他坐到自己的車上去,一路上好商量工作,他只好上了孫正權的車。

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過去他是政府的二把手,前面有丁志強擋著,用不著他過分操心,現在不同了,雖說是臨時負責,但隨著身份的轉換,身上的擔子一下加重了。昨天晚上睡下,他就把會議精神在腦海裡細化了一遍,會議上講到的他想到了,沒有講到的他也想到了,包括首長的安全保衛、交通管理、新聞宣傳、城市秩序逐條進行了細化。當孫正權與他談到如何細化工作時,他頭頭是道地談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孫正權聽了很滿意,說:“東陽呀,這次接待工作,是我們的頭等大事,接待好了,為我們的工作錦上添花,接待不好,功虧一簣,上面領導怪罪下來,你我都要受牽連。所以,我們一定要加強領導,組織安排好,決不能出紕漏。回去後,市委立即召開有關會議進行部署落實,到時候我來主持會議,你要拿出一個詳細的計劃進行安排部署。”

何東陽心裡一喜,本來是書記掛帥,他當配角,孫正權怎麼把主角讓給了自己?是有意要培養自己,樹立自己的威信,還是有意想試自己?他只好說:“請書記放心,由您親自掛帥,我們保證會把工作做好,不出任何紕漏。”

“這就好!這就好!東陽呀,你現在雖然臨時負責政府的工作,但對你來講也是一個機會,要放手大膽去做,只要方向對頭,我會大力支持你的。”

何東陽心裡一熱,孫正權所說的也正是他心裡所想的。機會,對每一個人來講不是常有的,它只垂青於那些有思想準備的人。他正想利用這次臨時負責的機會有所建樹,沒想孫正權卻有意把他推到了主角的位置上。他不由得高興地說:“謝謝書記的栽培,我會盡心盡力工作,倘若有什麼不到的地方,還希望書記多多批評。”

孫正權顯然也很高興,就笑著說:“那當然,那當然。”說完,他突然又問,“東陽,志強到黨校學習已經兩個星期了,情況怎麼樣?他來過電話沒有?”

“沒有。我本來想打個電話問問,工作一忙,也就忽略了。”

孫正權“哦”了一聲:“也是,也是。”

何東陽心想,丁志強肯定也沒有給孫正權打過,否則他也不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此刻,他不知道孫正權問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只好試探性地問:“他也沒向書記彙報過?”

“彙報什麼?外出學習有什麼可彙報的?”

孫正權說話總是滴水不漏,讓人琢磨不透他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相反,丁志強就不同了,稍有不滿,話中便有影射,身上充滿了逼人的霸氣。性格即命運,尤其在官場,個性太強,鋒芒太露,要麼就是統帥,是偉人,讓所有的人都服從你,要麼只能在官場中熱一下身,最終被淘汰出局,或者在原地踏步,不會有大的出息。

回到金州,一切按計劃進行,孫正權做幕後,何東陽唱主角,在市委常委會上部署完工作後,何東陽又接連召開有關部門一把手會議,層層下達任務,層層抓落實。各有關部門都不敢怠慢,無論是城管、信訪辦,還是公安局,都加強了工作力度,大街小巷裡隨時可以看到小商小販被城管攆著到處亂竄,抑或是與城管吵吵鬧鬧的場面。街上的乞丐和無業流浪者明顯少了,偶爾出現一兩個,聽到城管二字也會聞風而逃。因為他們的夥伴被城管裝到了大卡車上,送到了鄰縣一個偏僻的樹林裡,再回來就不那麼容易了。歌舞廳、桑拿中心更是嚴厲打擊,小姐們都被驅逐出了金州市。這真是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有的部門,跑斷了腿還沒有好的結果。比如信訪辦的工作難度比較大,它不像城管和公安針對性強,對待上訪的群眾不能像對待小姐、乞丐那樣,況且又不好區分誰是上訪群眾。信訪辦只能依據平時掌握的情況,再發揮單位和街道辦的作用,對那些有可能上訪的群眾一是要做工作,二是要嚴加看管,要密切注意他們的一切行動。這樣一來,搞得整個金州市雞飛狗跳,群眾意見很大。有人提出,這究竟是為民,還是擾民?

何東陽對這些情況瞭如指掌,而且也聽到了群眾的怨聲,但他聽到了也假裝沒有聽到。政府與群眾的關係,本來就是相互統一又相互矛盾,政府無疑是為群眾辦事的,但政府又要管理群眾,管與被管之間就是一個矛盾體,有矛盾也是必然的。另一個方面,在管理層內部,由於領導者的職務不同,所承擔的責任不同,對同一個問題的看法也不盡相同,這些不同又構成了主角與配角之間的矛盾。過去,他當二把手的時候,還能站在平民的立場上,站在經濟發展的角度對一些形式主義的東西憤憤不平。現在,當角色轉換後,他的所思所想顯然跟過去大不一樣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對上級負責,其次才能顧及到群眾的利益。過去自己看不習慣的,角色轉換後卻成了必須堅持的。這就是一個悖論,也是所有官場中人曾經面臨和必將面臨的一個問題。

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天從省城回來的路上孫正權說的那些話。他突然明白了過來,也許孫正權早已看到了這一點,才把他推到了臺前,讓他出風頭,也受煎熬。也罷,既然要唱主角,只能唱好,不能跑調。

這一天,他又收到了吳國順的手機短信,想請他晚上聚一聚。他也好久沒有見到吳國順了,就回電話答應了他。

在西部樂園的一間包房裡,他與吳國順會了面。他知道吳國順自從當了二把手後一直情緒不好,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人生不如意,常有十之八九,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還要看機會。

幾杯酒下肚,兩個人的話也就多起來了。他問吳國順最近工作上怎麼樣。

“不怎麼樣。那個女人非常霸道,她就是仗著丁志強撐腰,才敢肆無忌憚,等丁志強調走了,看她還怎麼蹦躂?”吳國順突然壓低聲音說,“聽說丁志強要調走,有這事兒嗎?”

“這都是人們瞎猜測,好像現在還沒有什麼明顯的跡象。”

“那次網路上的事情鬧得那麼大,省組織部來考察幹部,許多幹部都沒有說他好話,我估計他可能在金州待不長了。”

何東陽“哦”了一聲說:“看來,那次網路事件的負面影響很大。”

吳國順嘿嘿一笑說:“對丁志強來說,負面影響當然不小。不瞞首長說,光我一個人,就換了幾個馬甲對他進行了猛烈炮轟,目的就是想擠走他,好騰開位子讓你上。”

何東陽心裡十分感激,嘴上卻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就是騰開了位子,想那個位子的人多的是,我也未必能上去。”

吳國順突然詭譎地說:“那就早一點兒鋪鋪路,不要失了這個機會。”說著拿出了一張儲蓄卡,放到了何東陽的面前,“這裡面有40萬,需要打通的關節還得打,否則,就怕機會來了也會失去。”

何東陽心裡熱了一下,他覺得吳國順說得不無道理,他也曾想過,這一次機會來了,要豁出去送一次,爭取當上市長。但當機會若隱若現地出現在面前時,他卻不知怎麼去掌控。省上那位賞識他的領導已經退位了,他就是想送,也是背上豬頭找不到廟門,不知道給誰送。送禮,也得靠關係。有了關係,送的人敢送,收的人也敢收。沒有關係,送進去也會被退出來,就像吳國順送孫正權一樣。這樣一想,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覺得現在的形勢還不明朗,就將儲蓄卡輕輕地推到吳國順的面前說:“現在還不需要,等需要的時候再說。”

吳國順還想堅持,何東陽擺了擺手說:“自家兄弟,不必客氣,需要時我會說的。”

吳國順只好收起來,說:“那我先放著,什麼時候需要,我可以隨時拿出來用。總而言之,我希望不要失去這次機會,你上去了,我也好翻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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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東陽看到吳國順那張憨厚的臉,心裡無限感慨。他知道,吳國順說的是實話,他真是把自己當成了靠山,而自己也真的充當了他的靠山,始終沒有忘記照顧和提拔這個下屬。任何一個人,從人性出發,都需要一種情感上的服從與認同,需要幾個甘願俯首聽命的下屬,即便是包拯,手下除了展昭,還有王朝、馬漢。他並不是為了對方感恩圖報,更多是一種感情的補償與需要。想著,便對吳國順說:“你的事我一直在想著,現在只能委屈一下了,讓姚潔再壓壓你,等有了機會,你再翻身壓她吧。”

“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霸道,一上任就拉幫結派,把我晾到了一邊,生怕我搶了她的權。”

何東陽開玩笑說:“有些人想讓她壓,她還不壓,你能讓她壓,說明也有緣分。”何東陽突然想起了前幾年有關姚潔被人綁架的傳聞,心裡一動,便暗示道,“如果能抓到她的把柄,你就可以壓她了。”

吳國順思忖了一下,突然雙目如點漆般放出了亮光:“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前不久,一位搞裝潢的朋友聽說原文化局辦公大樓要裝潢翻新,他來找我要活。我說三局合併後姚潔當權,你還是找姚潔要吧。這位朋友說,他與姚潔打過交道,別看這女人長得很光鮮,就是心太貪。現在這個工程已經被別人接手了,我的朋友肯定一肚子不滿,如果他肯幫忙,能翻出一些陳年老賬,也可以把這個女人打翻在地。”

何東陽說:“有個笑話,一個農戶在殺雞前的晚上餵雞,不經意地說:‘快吃吧,這是你最後一頓!’ 第二日,見雞已躺倒並留下了一份遺書:爺已吃老鼠藥,你們別想吃爺了,爺他媽也不是好惹的。”

吳國順略一思忖,哈哈大笑:“領導就是領導,講出的話就是有水平。我知道事成於密,敗於疏。搞好了當然好,搞不好,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放心,我會把握好的。”

“這就好,這就好。來來來,喝酒喝酒。”何東陽端起酒杯,與吳國順碰了一下。

喝了酒,吳國順越發激動,按捺不住地說:“有一事,我至今沒有搞明白。有人說,上次《西北論壇》的那篇批評丁志強的文章是孫正權授意他人寫的,還有人說是韋一光幹的,目的就是想擠走丁志強由他來頂替。如果是這樣,將來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韋一光,到時候能不能給他也湊點兒事?”

何東陽心裡一驚,他沒有想到吳國順的心機藏得這麼深。說實在的,他還沒有想到這一層面,更狠不下心來給韋一光湊些事兒出來。他知道吳國順這樣想都是為了他,但還是覺得有些太陰暗了,怕直說了傷人,就說:“算了,別添那份兒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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