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裡他們回去的時候, 吳琰已經打聽的差不多。
小侯爺在寢室裡等半天,才等回玩完回來的黎裡。
吳琰:“你叫卡羅爾·庫欣出去玩?”
黎裡分給吳琰牛肉乾的作一頓, 她不滿道:“你等我半天,說的第一句是這個?”
卡羅爾的用機甲的型號和黎裡的雞毛蒜皮比起來,吳琰覺得還是表妹比較重要。
他完全不在意黎裡的,只是說:“你怎能在大庭廣眾下喊他出去玩呢,你知道這影響多不,看在別人眼裡,搞不還以為你對他有興趣呢。”
說著吳琰他嘀咕:“這小子正巧皮長的也, 你萬一洗脫不清怎辦呀。”
黎裡覺得吳琰在操老媽子的心。
她直接拿一根肉乾塞進吳琰的嘴巴裡, 說道:“洗脫不清有謂, 對我有任何影響嗎?”
“庫欣, 不是我看不起這個家族哈。”黎裡說得言意切,“就我們這份差——除非我以死逼非他不嫁,皇室不可能點頭的。”
庫欣家族是機甲兵家族。
機甲兵做到頂天,也就是王默將軍。可即便是王默將軍, 他也不是區域大將, 只是技術受銜,從未擁有過一軍的統帥權。
即便是原著裡趙議親,揭份後,她作為皇室義女,議親物件都得是吳琰這樣份的。黎裡作為正擁有繼承權的皇女——除六大諸侯、區域大將之子有資格放上臺面議親, 其他份的人想要娶她,都得靠她去主求。
吳琰也不是不清楚這一點, 但卡羅爾長的太呀。
而他從第五軍校學生口中打探來的訊息看,這個卡羅爾可不是與的角色。他總得從黎裡嘴巴裡確定聽到一個“不”字才放心。
還是韋岫瞧出他在想。
她嘆口氣給小侯爺解釋:“我們是去探底的,沒別的目的。卡羅爾不愧是三年級的六芒星。反應力、預測力、膽量都是一流的。”
“一流也是條瘋狗, 庫欣家族的孩子崇拜王默也是絕。”吳琰嘀咕一句,他嚼著牛肉乾有些驚豔,“這牛肉乾做的不錯呀,你喜歡吃這個?”
黎裡說:“不錯吧,我瞧見就覺得應該吃,你能做嗎?”
吳琰沒做過這玩意,不過他表示可以試試。
吃完肉乾,吳琰切入正題。他說:“卡羅爾·庫欣用的機甲是六翼輕量手操——王默將軍‘死神’的類似款,m72-t型。這也是軍中唯一未徹底淘汰的輕量手操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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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琰將他找到的機甲數值傳給黎裡:“這臺機甲最擅長和最不擅長的操作,我也發給你。卡羅爾·庫欣模擬艙訓練的記錄,我也想點辦法給你弄來。”
“你正想要的,是這些吧?”
黎裡直接接受她有需要的資訊,忍不住笑:“小侯爺,越來越聰明呀。”
吳琰:……我只是越來越解你。
吳琰繼續道:“除這些,我還和學生們聊點別的。卡羅爾·庫欣這位六芒星,和艾克·邁耶不太一樣。他的人緣不怎,絕對慕強的個性使得他的行事比起第五軍校更像我們學校的風格。不少學生都和他有點私人恩怨,個別恩怨極大的,甚至願意給我提供這些。”
吳琰指指他得到的記錄:“我請工程系的學生檢查過,沒有修改痕跡,是貨價實的演習影像。”
“你們來之,我也看一場他的練習賽。如果要我評價的——”吳琰祖母綠的眼中閃爍著光,“還有王默重生的意思在。第五軍校可是機甲強校,這小子居然還可以一打五。”
三年級的六芒星,會有這樣的成績,黎裡不意外。
她收下資訊,順便問吳琰一句:“他可以一打五,我學會用感測機甲沒多久。”
“表哥,從武侯的份看,你覺得機甲五項,最後誰會贏?”
在這一點上吳琰毫無猶豫。
“你。”
他說再肯定不過:“機甲操作我的確懂得不多,但機甲五項中的格鬥,是團體作戰非一對一。既然是團體作戰,就有戰術一說——”
“我信你這一肚子的壞水,卡羅爾·庫欣他趟不過去。”
黎裡聞言:“……”
她:“我就你是誇我。”
吳琰的工作已經完成,但殷誓那邊回倒不會那快。
黎裡謝過吳琰,回去處理資訊。
韋岫也要備戰,她留下繼續與吳琰下軍棋。
回到寢室後,黎裡始仔細研究卡羅爾·庫欣的比賽錄影。
他的確是王默的狂熱追隨者。
他操作機甲的風格與黎裡在最終關卡裡見到的銀白色“天使”分似。只是機甲型號資料畢竟有差,“死神”是根據王默操作的習慣而量定製的武器,m72-t型終究是大路貨。
就比如劈刺這一作——卡羅爾操控著的機甲與黎裡記憶中的攻擊有著偏差。記憶裡的角度與速度要更刁鑽更快,這裡的劈刺,大約由於機甲構造的問題,在抬臂的瞬間輪軸轉兩圈,慢下0.5秒,且能逃出的空隙也多10°的角。
他自也清楚這一點,以比起劈刺,他更喜歡六翼搭在激光炮,以光炮封鎖敵人範圍一槍直接擊碎操縱核心元件的方式。
轉抬臂劈刺的次數平均一場次。
劈刺後接激光炮後撤的機率高達87%。
以槍作為攻擊場的132次裡出現103次。
六翼力偏左穩平衡是他炮的搖。
……
黎裡在叫卡羅爾出門一趟後,再也沒有離過寢室。
她花兩天,看數遍吳琰給她弄來的資料和影像。
兩天後,她終於出門。
然而被黎裡逮住的沙裡,倒寧可她不出門。
沙裡這兩天和另兩名參賽的學生天天盯輪|盤——不容易,把裡他能瞧出三把,黎裡又給的可怕工作。
她給沙裡一段剪輯後的考卷。
讓他們去背m72-t機甲各種作微妙的置。
這種置,按理說應該是瞧不見也背不出的。
可偏偏皇女剪出來,不僅剪出來,盯兩天輪|盤的他們仨,還能瞧出點蛛絲馬跡。
“看,你們只有兩天的時間背熟。明天運會幕,後天機甲五項就比賽。這東西要是背不熟——”
沙裡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黎裡向同學們露出和善的笑容:“畢竟我也不是惡毒的壞人。”
沙裡他們的心又稍稍放下。
黎裡說:“記不下來,回去就上三個月模擬艙吧。卡羅爾·庫欣已經以試行過,死不人。”
沙裡:“……”
黎裡溫柔道:“把這些刻進骨子裡,為學校,為我們的未來,嗎?”
他們能說呢?
除“遵命”,像也沒得選擇。
求勝是刻在第三軍校靈魂深處的本能,為求勝,他們可以犧牲很多。如今、如今只是背機型操作,也、也不是噩夢對吧。機甲系本來比試也要考這些的呀。
大家自我安慰,比賽瘋狂臨時抱佛腳。
那邊黎裡也終於等到殷誓的訊息。
赫爾南多想要覲見皇女,黎裡同意。
比起第三軍校和第五軍校,第一軍校的學生們,大概是最守規矩的。
沙裡他們瞧見首之子、第一軍校的領頭人向黎裡行跪禮,方才抬頭說時,皆有些面面覷。
和他們處這些時日,接受第三軍校的規矩,而不是讓第三軍校接受王星規矩的皇女,像的確不是惡毒的壞人。
她是心為第三軍校未來而,第三軍校的皇女。
沙裡他們這些高年級生,瞧著黎裡冷靜自持與赫爾南多交流,心裡多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若說他們本是懾於黎裡在第三軍校建立起的影響力而服從,這一刻,到有點心想要追隨的意思。
第三軍校從未有過“追隨”,他們永遠“慕強”。
可在這一課,瞧著那些資料,瞧著與赫爾南多交涉的黎裡。
他們竟詭異的生出一種“即便皇女不是最強,也想要與她一同而戰”的想法。
“沙裡。”皇女叫他。
“兩天時間準備,我們能不能一舉翻,全看你們。”
黎裡瞧著他們:“我與諸君榮辱與共,別讓別人再小看我們。”
沙裡只覺得莫大的榮辱感攀上他的心頭。
他向皇女行跪禮:“如您願,我等定竭盡能,殿下。”
韋岫瞧著沙裡一眾走遠。
又看向沙裡等走遠後,表情明顯有些許變化的赫爾南多。
藉著赫爾南多演一場,又藉著沙裡等人再演一場予赫爾南多看——又一次賺兩份錢的皇女,終於把題拉上正軌。
韋岫評價:嗯,我買股的眼光的很。
黎裡道:“閣下,這次比賽,你我都明白,機甲五項是決計不能由第五軍校出彩的。我們要贏,是因我們不贏,便很難得到貴校校長的認可,從而重返七校軍演。”
“貴校要贏,是要贏過第五軍校。”
“第一軍校與第五軍校同處第二星域,總要分出個第一第二。‘貴族軍校’叫這些年,我信沙力克將軍也想要自證實力。”
“在這場比賽的名次上,我們是沒有衝突的。”
在這一點上,赫爾南多不否認:“是的,之我也與殷誓說。我們兩校,不必太在意比賽結果,體會過程即可。”
黎裡溫柔道:“沒錯,大家生點默契,便是各自安。”
赫爾南多聽出黎裡的的言下之意,他在心裡盤算得失,卻仍是說:“殿下,競技精神是公平。第一軍校不會違背這一點。”
黎裡再贊同不過。
“競技的另一精神還有友誼。”黎裡笑著說,“第三軍校在賽場上是狀況,我認為第一軍校應該不至於沒有預計。孤狼可殺,狼群卻可屠獅虎。我作為皇室,只會比您更憎惡玷汙競技的行為,我只是想要與貴校保留一份默契。”
“賽場殘酷,倒也不是毫無情誼。”她伸出一隻手,極富善意地邀請,“雖說第三軍校有些上不得檯面,但看在我的面上,看在她曾經的學生吳秦將軍的面上,第一軍校是否願意給予我們一次重識的機會呢?”
“我們都出自王星,貴校參與機甲五項的領隊韓天——追溯血脈,我還該稱他一聲表哥。赫爾南多,對我們兩校而言,友誼才是第一位、比賽不過第二。我們不要先自殘殺起來,嗎?”
赫爾南多無法說出拒絕的。
他甚至有些驚訝黎裡能說出這樣的。
從小生活在中樞,完全沒有離過權利中心的赫爾南多自然比殷誓能看到的更多些。
他看到皇女“狼群可屠獅虎”的威脅,也聽出皇女“聯手先殺第五軍校”的邀請,更明白她那句“韓天是機甲領隊”的暗示。
先打後邀。
以共利誘。
赫爾南多忍不住回想起他在宴會上見到的黎裡。
那會兒的皇女明顯還對這類場合有些不適。
可在第星域過這些時日,她現在已經能掐緊他的七寸,向他發出邀約。
這成長的速度未免也太驚人些。
——這是殊基因的優勢嗎?
——還是該說皇室天賦?
——皇室出這樣天賦的繼承者,帝國多年因“唯一繼承制”而掩住的那一池潭水是否將重湧?
赫爾南多謙遜地以掌心輕握皇女的指尖。
他說:“殿下言極是,願兩校於此次賽事中,能獲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