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禎臉上血色快速褪去,聲音都在顫抖,彷彿又回到了那間急速降落的電梯裡,巨大的恐懼在心中蔓延,李恩禎開始呼吸困難起來。
歐時辰首先察覺到她不對勁,一把扶住,讓她在沙發上坐好,“恩禎,你怎麼樣?”
南希露出擔憂的神情,“恩禎估計是還沒從電梯故障的恐懼中恢復過來,再一次聽說嫌疑人的有關資訊,她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電梯裡,得儘快想辦法除去她的心裡陰影,否則,我擔心她會再次陷入自閉症中去。”
“走吧,我們去警察局。”故瀾拿起外套準備走。
“不了,我留下來陪恩禎。你們去吧。”歐時辰望著臉色蒼白不停顫抖的李恩禎,心裡十分難受,都怪自己聽她的避什麼嫌,如果按照自己的意思,直接上去接她下班,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再不然電梯故障的時候有自己陪在她身邊,她內心有了依靠,也會沒有那麼茫然無助。都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該死,就不該讓她去歐氏珠寶實習的,這主意蠢透了。說一千道一萬,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賣,他沒上樓,李恩禎也還是得獨自面對恐懼,她此刻只能靠自己慢慢走出來。
“隨便你去不去,但是恩禎必須去。”故瀾斬釘截鐵的說,“與其讓她逃避現實,繼續害怕下去,不如讓她面對犯罪嫌疑人,從內心裡徹底的打垮對方,讓自己不再害怕對方,內心強大起來。”
歐時辰的優點也包括聽得進人勸,衡量再三,終於還是認同故瀾的說法,於其逃避,不如面對。歐時辰拜託南希幫李恩禎收拾妥當身上的衣物,快速出門,直奔警察局而去。
一天之內兩次踏入警察局,是李恩禎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你們來了。”剛踏進大廳,就聽見吳局長在同自己說話,
“舅舅,聽你說抓到嫌疑人了呢,我們想間瞭解一下情況,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的地方。”
“犯罪嫌疑人已經送到審訊室去了,你們若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旁聽一下。”
“真是太麻煩你了,舅舅。”歐時辰由衷的說。
吳局長呵呵一下,“你小子要是真心想感謝我,就給我好好唸書去,整天的遊手好閒。”吳局長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歐時辰根本不吃他那套,嘻嘻一笑,“你就跟我媽似的愛嘮叨人,其實呀,心裡柔軟著呢。”
“滾你的吧,臭小子,”吳局長笑罵道,“老張,帶他們去審訊室隔壁旁聽。”
“是,吳局。”走過來一個年約五十歲開外的警察,警服吊兒郎當的穿在身上,沒個正行兒,走路一拖一沓,還佝僂著腰。看樣子像是快要退休的老警員了。
一行人來到審訊室隔壁,老張開了門,只見屋內一面牆上幾扇大大的玻璃窗,窗戶是另外一個房間,裡邊兩個男人分別坐在桌子的兩邊,右手邊一人伏案在寫什麼,左手邊一人身穿影片裡見過的歐氏珠寶工程部工作服,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樣子。
啊,那是工程部的制服,莫非他就是犯罪嫌疑人?李恩禎後退幾步,幾乎不敢走進這屋。
審訊已經進行到一半兒了,老張介紹,這屋子裡的玻璃,是單面隔音玻璃,隔音效果相當的好。無論在這邊說什麼,那邊都不會聽到半點動靜!
歐時辰擁著李恩禎走進來,找個了位置坐好。
老張啐一口痰,“這傢伙,別他看著斯斯文文,嘴硬得很,死活不承認是他做的,但他又說不清楚事發當天他去了哪兒。”
“有人能證明他的行蹤嗎?”
“有,事發那天他是晚班,攝像頭拍到犯罪嫌疑人那段時間,他說不清楚自己去哪兒了。”老張一遍解釋一邊遞過一張紙。
是一份人事檔案,上面寫著,姓名:李冬;年齡:8歲,文化層度:專職;入職五個月時間,隊長對他的評價是,為人勤懇,修理技術和專業知識都比較熟練,平日裡話不多,性格較為內向。下邊還寫著他文化履歷和工作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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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生活軌跡也和李恩禎沒有任何交集,很難想象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突然審訊室裡,那警察身形暴起,一把將李冬掀翻在地,腳踏上他的胸口,嚴厲的吼了幾句什麼沒聽清楚。
老張嘿嘿一笑,“犯到唐力手裡,算你倒黴,越是不招認,唐力越是興奮。唐力是我們局子裡出了名的審訊老手,沒有他審不出來的。”
只見這時,唐力被氣到了還是什麼,開門喊了另外一個警察進來,從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幾本書,一柄鐵錘,疊放在嫌疑人胸口,一人按肩,一人舉錘,一錘砸下去。
呀!一聲尖叫的竟然是南希,南希捂住自己嘴巴,目光呆滯的盯著玻璃裡邊,審訊室裡邊竟然在用刑了,傳言都是真的嗎?警察也會嚴刑逼供嗎?
實事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信,李恩禎也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審訊室內發生的事情。歐時辰見狀拖過李恩禎,把她的頭按進自己懷裡,不讓她繼續看接下來的場景。
南希驚恐的跑到老張面前,“快制止他們呀,你們不可以這樣做,他還只是嫌疑人,不可以私自用刑的。”
老張不以為意,“小丫頭懂什麼,我們做事兒還用你教?”
故瀾拽過南希緊緊抱著她,帶她出去了。
幾錘打下去,李冬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偏偏被按在地板上反抗不得,四肢都在痙攣。
眼見差不多了,唐力拿開書和鐵錘,這是的李冬身體弓得向蝦米一樣,完全站不起來。唐力將李冬從地上提起來放在椅子裡,又開始接著問,另外一個警察接替了唐力之前的工作,開始伏案書寫起來。
莫約過了個把小時,翻來覆去問了良久,唐力終於帶著錄下的口供走出審訊室,將李冬獨自留在了室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