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回來了……”
又是這個聲音，又是這句話！
這次的朱天聽得格外真切！
“皮克！這次你還沒有聽到？”朱天幾乎已經快要喊出來了！之前他跨越死亡黑海，找到那片充滿了異獸的陸地之時，他就聽到了那個聲音。
“沒有，”皮克猜測說道：“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屁的幻覺！老子已經聽到不只一次了！”朱天指著面前的黑霧，指著那濃郁的亡靈之氣說道：“他就在裡面，他在對我們說話。”
皮克納悶說道：“那應該只有你能聽見，不信你問問索羅斯。”
倏爾，他的眼瞳閃出了一抹綠色光芒，索羅斯適時說道：“我確實沒有聽見，但我知道有一種特殊的魔法，那種魔法的作用就是傳音，準確來說，就是靈魂之間的對話。所以說，裡面應該有什麼東西在和朱天的靈魂對話也說不定，應該和我還有皮克沒什麼關係。”
索羅斯的解釋還算是靠譜一些，但是朱天還是不能夠淡定下來。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有一個“人”一直知道他的存在，從他進入到那片島嶼之中，再從他到達這片空間——那個“人”一直都知道！而且還在這裡等著他！
你終於回來了……
這句話究竟在代表著什麼意思，朱天深思之下忽然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媽的，說的老子好像是來過這裡一樣，”朱天吞了一口吐沫，對面前的黑霧說：“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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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清楚了，朱天，我是在很你說話。”
倏爾，朱天愣住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升起，就像是有一股電流從他的脖頸間激發出來，一直打到了他的大腦，讓他變得格外清醒。
“媽的，真的見鬼了，難道你們沒有聽到嗎？”他在和皮克和索羅斯說。
“他們聽不到的。”回答他的是黑霧中的聲音。
這種感覺無疑是詭異的，就像是他能見到鬼，別人見不到一樣。到了此刻，朱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是誰？”他開始嘗試和黑霧中的聲音交談。
“我是誰？我想想，你可以稱呼我為聖加，接下來我會以聖加的身份和你說話。”
“聖加？看來你還有另外的身份。”
“是啊，我還有很多身份，但聖加是我最初的名字。”
這時候的皮克和索羅斯都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他們在從朱天的話語中推測出那“人”所說的內容。
是的，他們一直不能確定那到底是人還是鬼。至少朱天不認為那是人，這裡本來就沒有任何的人類存活，更別提在這莫名其妙的空間之中了。
“你知道我會來到這裡，很早就知道，是嗎？”朱天嘗試對那片黑霧提問。
黑霧中的聲音回答他說道：“是啊，很早就知道了，很早很早，比你想得還要早。”
“三天之前？”
“不是，還要早。”
“難道是一年之前嗎？”朱天想到他是在一年前進入到的魔獸之森。
“不不不，還要比那早。”
朱天忽然沉默，他試探說道：“該不會是我墜落到深淵的時候，你就發現了我的存在吧。”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不過我可以回答你，答案要比你那還早很多。”
朱天忽然就不說話了，他想到了那聲音對他所說的第一句話，“你知道我一定
會來這裡，而我還注意到了你的用詞，你說我是回來到這裡的……”
“是的，你回來了……”
“我……”朱天語塞，“見鬼，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為什麼是回來。”
“你忘記了，你失憶了，你本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
朱天忽然感覺到身體中血液全部都湧到了腦子裡，但是他還轉不過來彎。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很長時間。
皮克和索羅斯聽不到黑霧中的聲音，不明所以。
皮克問：“發生什麼了。”
索羅斯回答他：“不知道……”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過了大概十幾秒鐘的時間，朱天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也沒有說任何的話。
終於，還是黑霧中的聲音沉不住氣，提醒他說道：“你應該走進黑霧，到時候你就知道一切了。”
朱天搖頭，“你很瞭解我。”
“是的，我很瞭解你。”
“那麼你就應該知道，在沒有確定一些事情之前，我是不會任你擺佈的。”
“可你沒有別的選擇，難道不是嗎？斯莉塔娜就要死了，提希豐裡倪也會隨之死去——”
“——你在威脅我？”朱天陡然提高音量。
“哦，別誤會，不是我要殺他們，是古凱斯。”
“誰是古凱斯？”
“……好吧，你還不知道，黑龍王的名字叫做古凱斯。”
朱天沉吟了一會兒，“你認識黑龍王，所以你是一千年前的傢伙？你是亡靈？”他想確定對方的身份以及立場。
“可以這麼說吧，我來自一千年前。不過說我是亡靈……其實也不準確，準確來說，我是一段意識，或者說是一段記憶。”
“記憶？我不懂，你是誰的記憶？”
“我是你的記憶，剛剛我說你失憶了，準確來說，你失去了我，所以你不知道你是從這裡離開的。”
朱天愣了愣，忽然，他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他笑完，臉色陡然就變得無比冷漠，“你放屁！這麼弱智的邏輯還想騙老子？”
“不，我沒有騙你。我就是你，何必騙你。”
“你可知道我最大的秘密？”
“你的秘密有很多，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個。”
“告訴你又何妨？老子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你說我回來了，我回來個屁！”
“是啊，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我知道。”
朱天眯起眼睛，說：“你理解錯了，我所說的世界並不是指這片龍域，也不是指深淵。”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就連皮克都沒有搞明白的秘密。
“是啊，我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個屁啊！還裝什麼？還想騙我進去？鬼知道你在謀劃著什麼？”
“……”
“有能耐你出來，讓老子看看，只敢在黑霧裡面裝神弄鬼？還用那最為低階話術來騙我？你當我是白痴？老子早就看穿了！媽的，出來，讓老子看看你這白痴長什麼樣子？”
“……”
朱天猶自在黑霧外面叫罵，“你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白痴！給老子出來！”
“我在等你說完。”
“我說完了。”
“你在罵自己。”
“放屁，你有病吧！”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聽著你罵自
己，也挺搞笑的。”
“操，煞比。”
“你還在罵自己。”
“媽的，皮克，用你的聖光淨化他，老子受不了他了。”
“地球。”
“地尼瑪……”朱天聲音一頓，彷彿有什麼東西卡在了他的喉嚨中一樣，他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乾澀，“你……剛剛……說什麼？”他攥緊了拳頭。
“地球，這就是你要的答案，不是嗎？一個很無聊的話題，竟然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不過我瞭解你，你是多疑的，你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小心。我瞭解你，瞭解你的一切……因為，我就是你啊，呵呵……”
朱天笑不出來了，他也說不出來話了，他這時候有些迷茫。
地球……
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他藏在心裡面二十多年的秘密，他嘗試和皮克說過這個秘密，但是皮克完全理解不了，之後他就放棄了，永遠將這個秘密埋藏在了心底。
所以這個世界上，唯有他一個人，知道地球代表著什麼。
那是他的前世，他的家啊。
無數回憶湧上心間，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不多時，他就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很厲害，竟然還會讀心術，竟然發現了我最大的秘密。”
“……”黑霧又是無語了。
“如果我有朗基努斯神槍，會直接戳破這裡，不過沒關係，我還有混沌之力！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將這裡炸了！你知道混沌之力嗎？”
“那是神聖巨龍的力量，是光與暗的結合，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幾個法則力量之一。”
“看來這個問題難不倒你，你是誰？是黑龍王的走狗嗎？他把我關在這裡想要做什麼？”
“我不是走狗，我是你。”
“見鬼去吧你！”
“你身份證號是——21140219890601323x，所以你的陽曆生日是六月一，別人都過兒童節的時候，你過生日，這是你女朋友經常嘲笑你的事情。哦，對了，提起你的女朋友，那是一個傷心的話題，她把你騙了，不是嗎？那是一個婊子，你早應該看出來的，可惜你那時候太年輕了，還未成年就墮入了愛河。那件事情就不提了，是個傷心事，我也不願意提……
讓我再想想，還有什麼秘密呢？你十四歲就上街砍人了，這個得說說，那是英雄事跡，也是恥辱啊。那天你去了小鎮的公共廁所，發現裡面有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孩還有四個男人。看到那場景你就跑了，回來時候手裡拿著刀，將那四個男人砍了之後，你發現自己也被嚇尿了，後來被捉進局子當成了強J犯。女孩嚇傻了，什麼都不肯說，還是你大哥把你撈出來的……
還有什麼呢？你和一撿破爛的老太太生活了一段時間，那段時光絕對是你最不想記起的回憶，也是你最珍貴的回憶。這算是最為久遠的記憶了吧，怎麼了朱天，難道還要我說下去嗎？別怪我記得太清楚，因為……我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