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確定,是那邊嗎?”
某條滿是碎礫的街道,人行道上的磚塊不知是受了什麼破壞,只是碎裂,不再整齊完整地排列。隔三五米地除了殘存還能發出弱光的路燈,還有以各種姿勢倒在地上的失魂人,黃瓜將手輕輕伸起,往某一個方向指道。
“你怎麼知道的?”
“光,那邊,流過去。”
著急地說著一句並不連貫的話。
“光?什麼光?”農民一臉疑惑地撓著頭。
“空氣……魔力……流動……”
“我知道了!他是想說,空氣中的魔力,在往那個方向流動!啊好神奇啊到底怎麼看見的!?隊長……這是巧合嗎?”
“但願吧。”隊長這樣說了一句,剛點沒多久的煙被吐在了地上,星星之火在昏暗裡顯得格外顯眼,逐漸熄滅,伴隨著一縷白色的煙。
黃瓜壓了壓鴨舌帽的帽沿,“不是……巧合。”
隊長和農民吃了一驚,不是巧合的話,那只說明了一件事——空氣中魔力的流動,與惡魔有關。
“嗯,那只惡魔有時候,的確爆發出驚人的魔力……量……”隊長還沒說完。
“啊!魔力,都流往了那只惡魔!和那座肉山一樣!”圓椒用拳頭拍了一下手掌,作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樣……他也會變成那副模樣嗎?”農民強忍著不知名的情緒,話說到嘴邊時,還要咬一咬牙齒,才勉強說完了這句話。
“嗯……”黃瓜突然又把帽沿壓得低了一點,“小心,來了。”,隨即,作出了警戒的姿勢。
四人分別面向了四方,街道上只有風在穿行,兩邊的房屋完整,卻沒亮一點燈火。
“小心。”
魔力的異動,已經明顯得連隊長都能觀察到了。
圓椒將傘拿起,如同握著一柄槍,往空無一人的街道境界著。
“嘶咧~”
不知從何處持續發出奇怪的聲音,等到這種聲音越發明顯的時候,眾人才意識到,可見的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失魂人,背上逐漸長出翅膀,剛才奇怪的聲音,大概是新骨骼正在生成時產生的摩擦聲。
“隊長,怎麼辦嘛~”少女的傘槍對準了其中一隻正在變形的惡魔,人的身形逐漸淡漠,或是膨脹,或是扭曲,如果有什麼詞最能形容面前的生物,那只有“惡魔”二字罷了。
“嘖,殺~殺不過趁機逃,互相掩護……”
“啊啊啊啊!~”
突然間,一束如同白晝般的強光從少女的傘尖射出,似乎伴隨著火焰,在這束白光穿過那只正在扭曲的怪物同時,身軀被穿破的洞被燒焦,被燒紅,隨即化成黑煙,黑煙又被持續的光束點燃,燃燒起了白色的火焰。
“啊啊啊啊~”
不受控制地,光束越來越粗,少女將傘往上抬起了,一束光線從下而上的划過去了,射進天空,隨即消散了。
此時,被擊中的怪物已經化為了灰燼,傘尖似乎被能量灼得通紅,遠處的牆壁被光路劃了一道筆直的痕跡,被燒溶的痕路還隱約發著些火紅。
剛才的那一瞬,宛如天空落下了一道閃電。
“啊~好燙~”少女將傘丟在了前方的土地上,然後極速地甩起了雙手。
“小心!”
隊長再一次提醒著,不過,那些變成惡魔模樣的怪物,除了還在變形,並沒有作出奇怪的動作,也沒有顯露出敵意。
“嘻嘻嘻,它長得太可怕了,一下子控制不住力道。”
圓椒小心翼翼地重新拾起地上的傘,拍了拍它身上沾的泥沙。
“那些,也交給你了,圓椒。”
“沒問題,就交給本小姐吧~”
……
忽然間,天空被一道光束照亮,宛如閃電一般。異常現象的總是會在發生的那一瞬間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瓊西和貝爾洛斯不約而同地轉過身起,正好看見了這只有一瞬的光芒。
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束光芒是什麼,他們已經注意到了,周邊那些倒下的人,都動了起來,並不是手腳的動,也不是有意識的動,單純只是由人形,變成惡魔。
“誒?這也是你幹的嗎?瓊西小姐~”
“唔~不是噢。”瓊西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
貝爾洛斯肩上的星起,也逐漸從少年的模樣,逐漸變黑,變成惡魔的模樣,展出的翅膀一瞬間擋住了貝爾洛斯的視線。
“誒!?”貝爾洛斯順勢將星起放在了地上,任由他發生這些變化。
“難道是……”貝爾洛斯還沒來得及說出他的猜想,他的手也逐漸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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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不斷惡魔化的失魂人不同,貝爾洛斯這種不受控制的變化只持續了一陣,持續到了他自己注意到為止。
“果然是這樣,這是……惡魔之主的力量嗎?”
“哼呵~或許吧。”
“小心,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躲在暗處的晨安,不知什麼時候又以黑貓的身形出現在了星起的身旁。
“他正在,吸收空氣中的靈氣……不對,其實他一直都在吸收,只不過現在比之前……吸收的速度快了很多倍。”
“瓊西小姐,你在幹什麼?”
貝爾洛斯注意到的時候,瓊西已經走到了一樽人形黑色惡魔的身旁,用手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臉。
“角~”
迷幻的聲音在空氣中回想。
他漆黑的額頭上,長出了兩根犄角。
“羽翼~”
惡魔的翅膀,逐漸變白,原本光滑得反光的蝠翼面逐漸生長出潔白的羽毛,很快就化成了一雙潔白的羽翼,幾根羽毛,被偶爾吹來的風擊落,飄飄搖搖,落在地上。
“這是……”貝爾洛斯和晨安都為之震驚。
“興許,我們的惡魔之主,正在做這樣的事呢。”
瓊西往晨安靠近,熟練地將他抱起,很快,因為瓊西而幻化出的羽翼又開始染黑,變回漆黑的蝠翼,頭上的犄角以及地上的羽毛也化為黑煙消散了。
“這就是……王的力量……”
貝爾洛斯驚歎著,回過神來,目之所及,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惡魔形象,面朝著倒地的星起,一動不動。
“哼呵~”瓊西熟練地撫摸著貓身上漆黑的毛,臉上盡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