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起！走啦！”
小鬼就是小鬼。
黑暗深處，貓男其實並沒有離開，只是潛伏著，打算跟蹤那兩個可疑的小鬼。
不過那個修女，還是先從她入手吧！
修女還立在原地，心有所想。根本沒辦法注意到什麼，貓男已經出現在了修女的背後，一縷黑煙幻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架著她的脖子。
“不許動！”貓男另一只手扯下她的項鍊，仔細觀察了一番，“我並不想傷害你，只是有些事情想問你。”
這條項鍊，的確和當時的一模一樣，他腦子裡，那個惡夢再一次一閃而過。
修女脖子上因為項鍊的拉扯，被劃出兩道淺淺的傷痕。她可以清晰感受到背後這個男人的胸膛是多麼結實，手臂是多麼有力量。
“嗯。”
修女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但同時手輕輕抬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手亮出一道白光，使得匕首化作黑煙消散了。
剎那間，貓男的手伸出鋒利指甲，重新架住了她的脖子，他的額頭不知不覺滲出了許多汗水，而她還是保持很冷靜的樣子。
原來，神聖術真的有用，不過這個人，太危險了，我不能再輕舉妄動。
“冷靜！聽我說，你可知有把人變成貓的法術？”貓男的那聲冷靜，彷彿是對自己說的。
“噢，看來你就是被變成貓的那位咯？”
哼呵，看來他只是個沒幹過壞事的外行。修女的嘴角輕輕揚起，甚至有些愉悅。
“少廢話！當時那些人身上，可是有你們天神教會的徽記！我永世不忘！”貓男開始暴躁起來。
“當然，我確實聽說過類似的事，不過我只是聽說過，要弄清楚的話，我有辦法。”
當然，只是騙人的。
“什麼辦法！”貓男很是不耐煩。
“在教堂圖書館頂樓，其實有一間檔案室，裡面封存著大量的秘密，如果你能帶我進去，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答案，如何？”
來吧，小貓咪，哼呵。她美妙的聲線總能擊碎他人的心裡防線，特別對於愚蠢的男人來說，更是致命。
“我該怎樣做？”
他似乎已經落入圈套了。
“那裡日夜有人堅守，通道還有機關，但以你剛才偷襲我的身手，想必輕而易舉就能進去。進去之後，應該就能停止機關，到時我自然也能走進去。”
“交易成立！”
是圈套嗎？騙我過去，再找人埋伏？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即便真的是圈套，我逃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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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爪子唰地一下收了起來，修女似乎松了一口氣。
她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貓男，面帶著和善的笑容，這是對付男人的另一把劇毒刀刃，“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午時，希望合作愉快。”她心裡竊喜著。
“嗯。”
“絕對！不是！圈套噢～”
修女轉了一個圈，修女服的裙袍也被帶著甩了起來，她背對著貓男，輕步走離學校，看上去是個活潑可愛的少女。
毫無防備地背對著，這代表著信任，如果她不是故意的話。她的嘴角揚起得更高，表情有些崩壞了。
貓男也悄悄遁入黑暗，無聲無息，不知所蹤。
哼呵，教父所說的，惡魔會在學校降世，果然是真的。絕對不會錯的，那個叫星起的孩子，的確沒有靈魂。
或者說，他只是一具傀儡，如果是的話，他背後的操縱者才值得注意，不管怎麼，先給教會報一下。
與生俱來地，她似乎擁有看見靈魂的能力，她又回想起了貓男，他那彼岸花般鮮紅而渾濁的靈魂，充斥著憤怒與仇恨，這樣的人最容易被左右，一想到這，她就有些愉悅。
“哼呵，真是有趣～”
頂著詭異的夜色，從學校回去街道還需要走個一兩刻鐘，一邊是山，用水泥砌著，一邊是崖，用護欄防著。
每隔四五米，就有一盞暗黃暗黃的路燈，它們還都亮著，還吸引著胡亂飛舞的蟲子。
只是俯瞰著，市區裡燈火通明，和平時的夜晚沒有什麼區別，除了那發著詭異光色的太陽。
路過的商鋪都離奇地沒有開門，直到星起他們走到了一個小區，沒見著一家開著的商鋪。
小區門前一個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標牌上登著“永安區”，小區內都是些舊式的樓。
也許是緣分，他們的家都在這小區裡，只隔了幾棟樓。
星起本來還想順帶買個早餐，看著大門緊閉的商鋪，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也是很正常，明明太陽出來了，天卻沒亮，換作誰都難以接受。
“我先回去洗個澡吧。”
那個大男孩這樣說著，穿著染血的衣服，像一塊粗糙又溼黏的紙皮，一點也不好受。
“也是，那去你家吧。”
一靈回答著，不能再讓他離開視線。
星起家裡，一靈就自然地坐在廳裡的那張長木椅，看著手機。
前面的木幾上，捲紙、剪刀、筆筒等，零零碎碎擺放著，牆上掛著的時鐘正顯示著8：57，浴室裡突然傳來些物品掉落的聲音。
他在幹什麼？洗了那麼久。
是星起在裡邊做著身體實驗，浴室裡是一面半身鏡。
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材變得好得不得了，肌肉結實，線條好看，也許是參照貓男身材，自己身體不自覺進行了調整。
“首先是手，”星期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手部的肌肉，他甚至能感覺到皮膚也能控制，“變硬。”果然，手已經變得綁硬了。
“變色。”星起感覺手癢癢的，然後從指尖，開始，手逐漸變得妖媚的黑，一直蔓延至手肘。
太帥了吧！星起有點迷上這種能力了。
“接下來試試全身。”那種奇妙的黑色逐漸蔓延至星起的全身，手臂、胸、背等基本全身都出現了完美的紋路。
但這種黑色沒有蔓延上頭，停在了脖子以下。
說不定能長出翅膀！
星起注意力集中在背上，想象著西方龍的翅膀，“譁！”——他背後一陣癢後，果然長出了一對黑裡透紅的翅膀。
他試著動了幾下翅膀，鏡子裡的自己雖然很陌生，但是很帥。
不好控制的雙翼把浴室裡那瓶用完了還灌水續命的沐浴露、似乎剛用過溼嗒嗒的毛巾、似乎已經無法再擠出牙膏的牙膏，都弄掉在地上，發出聲響，顯得一團糟。
“有點牛，看來是傳說中惡魔的能力，我都基本可以做到。”
……
“久等啦！”
他用乾燥的毛巾擦著頭髮，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衣服，那幾件染血的衣服就塞在了一個紅色膠桶裡，不知怎麼處理。
廳裡，窗上玻璃似乎滿是幹掉的水跡，似乎許久沒有被認真擦拭過，窗外的，卻是一反常態的黑夜，無法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