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都幫大家淨化過了，不過以後晚上還是不要留在學校好。”
穿著白色聖女服的少女，站在操場的一頭，操場只是一片長草的土地，操場上整整齊齊地站了幾百來人。
“這回真是太感謝你了，晨昕聖女，如果沒有你，我們真的……真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鼓起了掌，那幾百號人也跟著鼓起掌來。
“所以，即日起，以後所有人員，都必須七點前離校！違者無條件開除！”
……
太陽一如既往地按時升起，只不過它仍然沒有恢復以往的光輝。實驗室裡的燈，大概亮了一宿。畢竟昨晚，因為某個人的催眠陣，毫無防備地，他們都突然睡倒了。
“唉呀～”王校長從實驗室的地上爬了起來，撐了撐自己的腰，“看來，我們實在是太累了。”
這個夢，是因為之前接了她的電話，所以啟用了跟她相關的記憶，才做的這個夢嗎？
他看著同樣睡倒在地上的莉莉，“莉莉，莉莉，該醒了！”
莉莉睜開了眼睛“啊～我居然……睡著了，實在對不起王老師。”莉莉那初醒的聲音裡有一絲歉意，“我這就開始工作。”
“莉莉，不用了，我們都太累了，今天就放一天假吧。”王校長似乎終於懂得了休息，“況且，你看這個。”他從桌上拿來了個目鏡，鏡片是無色的，“我昨天做好剛想拿給你試驗試驗。”
“這是什麼？”莉莉好奇問道。
“事實上啊，[暗物質]只要濃度足夠高，似乎顯示的是黑色，就像現在在外面遮天蔽日那般，這說明其實人眼是能夠觀察到暗物質的，這個目鏡能夠輔助我們觀察，你帶上試試。”王校長解釋道。
正常情況，人類能看到的東西，都是自己發光，或者能反射光的東西。那如果是不能反射光的東西呢？或者是，吸收光的東西呢？人類能看得到嗎？
王校長推測，人類本身就可以透過光的細微變化觀察到暗物質，只不過平時因為大腦會把視覺影象自動修正，而暗物質本身又難以觀察，所以它才會一直隱藏在人們的眼皮底下。舉個例子，半夜起床夜尿的時候，大腦偶爾會來不及處理視覺資訊，看見鬼的機率就會大一些。
而這個目鏡的原理，是將那些光的細微變化之處放大，達到大腦無法簡單修正的程度。所以透過它，大概能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莉莉小心翼翼地帶上了，然後調節著目鏡側邊的旋鈕，然後她看見了似乎有違科學的景象，似乎有些奇怪的東西在窗外飄動著，“王老師，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鬼嗎？”，她繼續調動著那個旋鈕。
王校長眼神一瞬間變得空洞無神了，很快又恢復過來。
“有的。”這是一個深沉的回答。
他靠在邊臺上，閉眼了一陣子，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充滿了不安，似乎還心有餘悸。
“它大概是人死後的意識能量還儲存在[暗物質]之中，不過現在遺體火化的能量足以干擾這種意識停留的現象，或者土葬的話，這些存有意識的[暗物質]就會留在土裡，慢慢消散，最終化作為土地的能量。”
莉莉把旋鈕調節至最大，眼前是一片漆黑;如果把它調到最小的話，外面漂浮的東西似乎能隱約看見輪廓與五官，“王老師！我看見了！是鬼！”莉莉興奮地說道，然後轉頭望向王校長。
王校長驚了一下，莉莉也是。
“王老師，你……頭上……怎麼有一根紅紅的……線……”莉莉摘下了目鏡，那條線又沒了，果然只有在目鏡下才能夠觀察到那條線，那條線伸向窗外，不知會連到什麼地方。
“也許是月老的紅線吧。”王校長開玩笑道，但是他猜測，線的另一頭，也許是那只他對著許願的惡魔，只不過他根本想不起來惡魔的樣子，“給我看看。”
莉莉遞過目鏡，王校長看見窗外的野鬼群正在毫無規律地胡亂飛著，“看來，這太陽光射不進來，還是有很大影響啊，我們今天來研究這個吧。”
“啊？剛才不是說放假嗎？”莉莉說著，順手整理著實驗臺上的東西。
“科研人沒有假期。”
“老師你剛才說過，火化可以干擾鬼的形成，那麼是不是說，火可以驅鬼呢？”莉莉問著王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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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就連這鐳射筆，或者政府發的這盞仿太陽燈，應該都能驅鬼。”
王校長擺弄著邊臺上的鐳射筆，又把那盞仿太陽燈開啟，功率調到最大，瞬間，它發出極其刺眼的光芒。
王校長把它擺在窗前的邊臺，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這樣做能夠防止窗外的野鬼飛進來。
“老師，你說，既然這個世界有鬼，那麼這個世界有神嗎？”莉莉隨即又開始了自己的實驗，一邊又問著王校長。
“我個人覺得，這個世界的萬物，都必須遵守世界的規則，才得以存在，鬼是如此，如果有神，那麼神也應如此。”王校長認真地回答著。
莉莉似乎突然陷入了沉思。
“那……如果是創造規則的神呢？”
“這，或許會有吧。”王校長的表情似乎輕鬆了起來，這並不是一個學術問題。
“那老師，你不是說你被詛咒了嗎？那為什麼還要發這些文章。”莉莉好奇著問。
“所謂詛咒，只不過看你怎麼看待罷了，像我這個無論我說什麼，世人都不會相信的詛咒，也可以用來保守我的秘密。”王校長這樣說著，他陷入了思考，那惡魔及其詛咒，又遵循了何種世界規則，到底是什麼存在。
“有道理……”莉莉繼續著她的實驗，但她似乎心不在焉。
因為在地上睡了一晚，她那件白大褂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潔白無瑕，而是染上了一片一片的灰塵與汙漬。隨著她手的抖動，偶爾還有一兩片灰絨從實驗服上飄下來。
窗外的夜，已經讓人厭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