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的正午,子虛來到後院,院子裡,高興正跟祖慕熱蒂抱著個銅鏡對著天空照,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看著二人聚精會神的樣子,子虛悄沒聲地走到二人身後站定。
“有點燙手啊。” 高興嘟囔著。
祖慕熱蒂伸出手指摸了摸,“還真是,這麼熱。”
她從懷中取出帕子來遞給他,道:“吶,你用帕子包著就不會那麼燙了。”
高興道:“你說,咱們不會是想用這個銅鏡燙死它吧?它自己都能噴火,怎麼沒把自己燙死呢?”
祖慕熱蒂道:“肯定不是燙著的,我明明看見一個白色的光照到它眼睛了,它的眼睛都閉起來了,而且當時情急之下我扔這個銅鏡的時候根本不燙手啊。”
高興撓了撓腦袋:“那究竟它是怕什麼呢?”
“應該就是那道白光。”
“可我只看見鏡子裡有個白色的亮點,怎麼就沒瞧見什麼白光呢?”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子虛突然發問。
“啊!”高興和祖慕熱蒂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
二人猛然轉身,一束白光從鏡子裡直射子虛的眼睛,子虛慌不迭抬手遮擋,驚呼:“什麼暗器?”
“哎呀,高興,我看見了,的確有一道白光哎。”祖慕熱蒂歡欣雀躍,手指著那銅鏡,道:“沒錯,就是它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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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瞧見了!”高興喜不自勝。
子虛使勁揉了揉眼睛,茫然道:“喂,你們究竟在幹什麼?剛才那道光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祖慕熱蒂興奮地說道:“高興,咱們把剛才那個動作再來一遍。”
“好啊好啊。”高興倒是十分配合,二人忙轉回身子,恢復到先前全神貫注的模樣。
祖慕熱蒂一動不動地喊道:“子虛叔叔,你再喊我們一遍。
“你們究竟在幹什麼呀?“子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配合地在他們身後重新喊了一遍:”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啊!”二人立即驚呼轉身,銅鏡也同時轉向他,場景重現,宛如演戲,半分不差。
這次子虛可是早做了防備,提前抬手遮住了眼睛,這下三人全都瞧見了,果然,一束白光從鏡子裡射到子虛遮擋在臉上的掌心裡,高興輕輕動了動銅鏡,那刺眼的光線便在子虛臉上四處遊走。
高興驚呼:“沒錯沒錯,就是它了。”
子虛縮起脖子走到一旁,滿眼警惕地問道:“這是什麼?”
祖慕熱蒂跳到子虛面前欣喜地問道:“子虛叔叔,方才你的眼睛感覺怎麼樣?“
子虛苦著臉道:“太刺眼了,若是盯著它看,沒準眼睛會瞎的。“
高興一雙大眼充盈著喜悅之色,手搭涼棚看看烈日,再瞧瞧手中銅鏡,口中喜不自勝地說道:
“午時的太陽光最耀眼,而銅鏡吸收了陽光,再射出去,只要我轉動這個銅鏡,它就能把太陽光照到其他地方,那日與白虎打鬥的時候正近午時呀。如果我們將這束光突然照向白虎,白虎就算眼睛不瞎,也定然睜不開眼,就在它睜不開眼的時候,咱們的法器就可以趁機發揮作用了,子虛叔叔,你說是不是?”
子虛這才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二位抱著個鏡子在琢磨怎麼對付那頭兇悍的白虎呢。
他也備感好奇,從高興手中接過有些燙手的銅鏡,說道:“聽起來有些道理呀,給我瞧瞧。”
他輕輕轉動那銅鏡,果然看見鏡子裡有白色的光點隨著自己的晃動在不斷改變位置,當他將鏡子轉向高興,一道強烈的白光照射到他的臉上,高興忙抬手擋臉,驚呼:
“哎呀,刺眼刺眼。”
子虛看了半天,自言自語道:“銅鏡裡的定然是太陽光,可是若都是這麼燙手,可怎麼拿?遇到敵人時,總不能一手禦敵,一手抓個銅鏡曬太陽吧?高興,再去拿個銅鏡來。”
“哎!”高興倒是痛快,撒腿就向自己屋裡奔去,眨眼間提了個更大的銅鏡來。
子虛道:“對著太陽,然後慢慢轉向我。”
高興聽話照做,微微轉動鏡面,剎時一束白光照得子虛幾乎睜不開眼,他忙緊張地高呼:“好了好了,快拿開,我可不想變成獨眼龍。”
高興滿眼的驚喜之色,“原來,不用曬太陽也能有光束出現啊!這麼說,是銅鏡將太陽光轉到別處了?”
子虛頷首:“應該是這樣了。不過,如果天上沒太陽,或者午後太陽減弱,不知這個光束還有沒有這麼強烈。”
祖慕熱蒂一臉興奮地道:“試試不就知道啦。這可是上天送給我們的一個好武器啊。”
高興道:“機會難得,條件有限,應該只有這樣的太陽它才起作用,不過,起碼我們知道,完全不用把銅鏡烤熟了,只要是個鏡子就可以用,但是,這麼大的鏡子帶在身上實在不方便,對了妖孽,你有沒有更小些的鏡子?”
祖慕熱蒂笑道:“沒有可以買啊,回頭請子虛叔叔出門的時候幫我們帶兩個回來不就好了?”
子虛一拍胸口,笑道:“好,這任務就交給我了。不過,這也只能算你們的一個小暗器,要說對付白虎,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操控白虎的人,要知道,任何法器都離不開主人渾厚內力的加持。”
高興道:“明白,不過,一人之力不足以擊敗撼天虎,集眾人之力必然能成功。”
祖慕熱蒂問:“如今撼天虎重傷,趁著這個機會殺他豈非輕而易舉?你們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啊,難道還能任由撼天虎為非作歹不成?”
子虛笑道:“撼天虎算什麼?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太子手下的一條狗罷了,王爺根本不屑於跟一條走狗動手,他的目標可是當今太子,先收拾了太子,再來滿滿清理這些走狗。”
祖慕熱蒂又問高興:“你呢?你難道不想殺了撼天虎?”
高興心中暗想:哥哥顧及柳青芸,我也得顧及哥哥,而撼天虎畢竟是柳青芸的父親,如今柳青芸跟撼天虎住在一所宅子裡,若直接攻入柳府,柳青芸定然會出手保護撼天虎,到時候刀劍無眼,萬一傷了柳青芸,豈非對不起哥哥,而只要有柳青芸在,哥哥也必然不能袖手旁觀,這是他的為難之處,如今也成了他高興的為難之處。而這些話他也無法告訴祖慕熱蒂。
他回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撼天虎如今重傷,我殺他豈非有些趁人之危?我倒是很想有個機會能與白虎好好較量一番,我就不信了,我永遠打不過他?!”
子虛抬手一拍他手臂,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讚道:“果然有豪氣,沒事,姬興,有子虛叔叔和王爺給你殿後呢,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就算別人不相信你,我鄭義鄭子虛對你充滿信心,未來的武學大師就是你了!”
高興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尷尬地苦笑一聲,抱拳道:“聽聞此言,我高興,不,我姬興情緒有些激動,多謝鄭大人冷嘲熱諷,這‘豪氣’呢,我還有一點,要說這‘武學大師’嘛,我還是不做夢了。”
子虛“哈哈”笑道:“少俠莫要過謙嘛,我說的可都是發自肺腑之言,並非冷嘲熱諷,你就將自己的目標設定為‘武學大師’,努力向這個目標進發,那你會發現,你離這個目標會越來越近,原來‘武學大師‘也並非遙不可及,撼天虎當得,你也可當得,不是嗎?”
高興連連點頭:“子虛叔叔言之有理,我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早晚有一天我能達到這個目標。”
祖慕熱蒂笑了:“我說高興,我爹常說一句話:‘前方的挫折會很多,千萬不要氣餒‘,所以,我把這句話送給你,為你早日實現大師夢,加油哦!”
高興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地道:“這個你就放心,我高興,不,我姬興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臉皮足夠厚,至今尚不知‘氣餒’為何物,一次不成功兩次,兩次不成功三次,十次不成功可以十一次,總之,我可以認輸,但是絕不認命!”
“說的好啊!”翼王滿面笑意的走了進來。
高興頓時眼睛亮了。
“師父,您來找我嗎?”
“嗯,我本來讓子虛喊你去正堂談點事,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就只能親自來請了啊,一進來就聽到你這番慷慨激昂的話,這才發現,原來臉皮厚還有這麼大的作用,能成就未來的武學大師啊。師父我等你的好消息,到時候一定給你大擺慶功宴,祝賀我姬洪辰的兒子成為新一代武學大師。”
高興“嘿嘿”傻笑著道:“師父,您也來取笑我啊,對了,您找我何事?”
翼王道:“怎麼,你子虛叔叔沒告訴你嗎?”
子虛笑道:“一來就看見這兩個孩子又在研究新武器,一時好奇多說了兩句,就耽擱了,還請王爺恕罪。”
翼王道:“那就走吧,咱們回正堂說話,一會兒還有幾位客人要來呢。”
高興道:“是,師父。”
轉而又將手中銅鏡塞到祖慕熱蒂手中,道:”你自個兒再研究研究這個銅鏡啊,等我回來咱們再試試。“
見翼王轉身向前院走,他忙一路小跑上前去殷勤地攙扶翼王的手臂,口中兀自碎碎念:“師父,您慢走,哎,師父,小心臺階,師父,您離子虛叔叔遠點,當心別撞著您……”
翼王抬手將他甩開,故作嗔怪地道:“去去去,又來瞎鬧,整得我像七老八十了一樣,我警告你啊,一會兒大人們都來談正事,你可不許沒個正形,否則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師父,您就放心吧,我高興,不,我姬興何時給您丟過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