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你變成了鬼來襲擊我。”關觀用手指敲著桌子，皺著眉頭說道。
如果現在還是夢的話，這一切也太像真的了吧？
關觀的眼睛掃視過每一個人，眾人臉上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好啦，醒過來就好，待會一塊兒去吃飯吧！”小趙見關觀神色不對，急忙出來打圓場，轉移了話題。
“哦，對，現在是幾點了？”
“您睡了一個下午，現在晚上五點了，一會就下班了！”小趙一樂，暗道關隊這是徹底睡蒙了啊，也是，這一段時間他太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原來都睡了這麼久啊...”關觀眼神恍惚，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真的在椅子上一覺躺到快天黑。
自己真是太累了，精神都快出問題了。
“不用管我，你們先去吃吧，我還得完成呂局交代的任務呢！”關觀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下肩膀，感覺渾身痠痛，下意識從兜裡掏出根菸，右手拿著打火器就準備點上。
“呂局？呂局是誰？”
“沒聽過！”
“關隊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哎，今天上完班就國慶咯，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關隊您也不用太操勞，適當休息一下嘛！”
眾警察議論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關觀嘴裡的呂局是何方神聖。
聽到眾人嘴裡的議論，關觀正在點火的胳膊一滯，僵硬地轉過了頭，看向桌子上放的掛曆。
日期是...九月三十日。
啪嗒——
關觀手中的打火機和煙掉在地上，但他卻渾然不覺呃，眼神中滿是茫然。
“今天、今天是幾號？”過了好一會，關觀艱難地張嘴問道身邊的小趙。
小趙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關觀，道：“九月三十號啊？您怎麼了？”
“那...楊源呢？趙軍呢？布娃娃知道嗎？雲隱寺呢？同和醫院呢？萬果商場呢？”關觀臉色蒼白，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
“啥？趙軍？您是說前刑警隊長嗎？
他都離職好久了，楊源是誰？沒聽過！”
“布娃娃是什麼鬼？您真是睡糊塗了吧！”
“雲隱寺、同和醫院、萬果商場怎麼了？都好好的呀！”
整個辦公室的警察都被關觀的問題搞糊塗了，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睡了一覺之後起來好像腦子出了問題？
說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話，關隊該不會是...累傻了吧？
想到這，眾人看向關觀的眼神兒都不對勁兒了。
關觀卻沒心思在意這些，整個人眼神渙散，目光呆滯，口中喃喃自語：“怎麼會呢...怎麼會沒聽過呢？今天怎麼是九月三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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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附耳過來聽關觀嘀咕了半天，臉色一變，道：“壞了！關隊是真的魔怔了！”
“快去叫局長！實在不行給關隊放個假吧！都把人逼瘋了！”
“是啊是啊，真讓人擔心！”小李在一旁點著頭，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咦？還有這種好事兒嗎？這樣也能請假？”說這話的是小王那個智障孩子。
眾人很快叫來了馮老頭兒，老家夥一來不由分說就扯著關觀去了他辦公室。
“小關吶，說說，這是咋了？聽他們說你瘋了？”馮老頭兒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吹了口氣，衝關觀揚了下下巴。
“沒、沒有，就是有些搞不清狀況！”關觀還在魔怔中，腦袋裡暈乎乎的。
馮國強嗦愣了一口水，感覺還是有些燙嘴，咂著嘴巴說道：“小關吶，你要把警局當成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大家互相幫忙，有啥事兒別掖著瞞著，出事兒大家一起給你出主意嘛！”
聽到馮老頭兒這熟悉的話，關觀打了個哆嗦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馮老頭兒這話他可記憶太深了！
每次有事兒麻煩他的時候都是這副語氣！
先說警局是自己的家，然後說家人應該互相幫忙，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等你下意識客氣一下說沒有的時候，他就會說那既然這樣的話，有件事兒就要麻煩你了！
然後把一堆亂七八糟的麻煩事兒推在
你身上，他一個人優哉遊哉的在辦公室喝茶看報。
老東西，還想套路我？
這都快國慶了，怕不是又讓我加班吧？
關觀迅速正色道：“您別說，還真有，最近感覺精神有些恍惚，想請個假好好休息一下！”
馮老頭兒拿著保溫杯的手一顫，咳嗽了一聲，不少水灑到了地面上，關觀眼尖地看到這老東西的杯子裡的茶，至少有半杯都是枸杞。
馮國強生氣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鬍子都翹了起來，道：“嘿，小東西還跟我耍心眼兒？想休息，行，給你一天假在家好好休息，二號給我來上班！”
關觀眼角抽搐了下，道：“不是吧阿sir，七天假怎麼就變成了一天？生產隊的驢也不是這麼用的啊！”
馮國強臉色一軟，道：“哎，小關吶，最近案子比較多嘛，趁著領導休息我們加個班兒，十一過後給個好成績，到時候獎金多拿點，職位多升點兒，你好我也好不是？你看我不也跟著你們一起加班兒呢嘛！”
饒是關觀見多了臉皮厚的混蛋，也被這老東西的無恥氣得渾身哆嗦。
聽聽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什麼叫你好我也好？
感情不是你成天在外面跑是吧？
辦公室裡一坐，天天喝茶以為我不知道不是？
你那叫加班啊？
分明是換個地方養老吧？
無償讓人加班還說得這麼無恥！
老家夥人老成精了啊！
我呸！
關觀忍了好一陣兒才忍住把杯子丟過去的衝動，黑著臉道：“得，我算是看清了，在您老手下幹活就別想著能有假期，您一大把年紀了咋還不退休？成天想著搞些事情出來，您老還想煥發第二春呢？”
看著關觀一臉幽怨地出了門，馮老頭兒一臉得意地往椅子上一靠，毫不在意關觀的葷話，自顧自地嘀咕道：“年輕人吶，缺乏社會歷練！嘿嘿，知道你逃不出我老馮的手心！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就受著吧！”
說著，還哼起了莫名的小曲兒，一臉悠閒地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