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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極月狂洋 0324 笛聲與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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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夏,某夜,西疆省邊界,塔里木山口。

綠皮火車靜靜地停在了樹林中間,程笛拖著疲憊且滿是傷痕的身軀,緩緩地走下了車。他的手裡是一本古書,一本在鄱茲古國意外發現的古書。

他望著那本古書,望得出神,良久,他都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動作。

西征考古隊的所有人都死了,除了他,那些人要麼是死在了各種天災或者怪物之手,要麼是被他親手終結了生命。

月光皎潔,但在樹葉的遮擋下,一切都看不清了。

一陣手機鈴聲忽然間響了起來,程笛拿出手機,看到了鄭懷仁的名字。

“喂?”

“程先生,情況怎麼樣了?”

程笛頓了頓,遲疑了片刻,回答道:“路上出了些問題,可能要晚幾天回去了。”

“沒問題,那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有關長生秘術的事情?”

程笛彷徨地看著手裡的書,沒有猶豫,肯定地回答:“很抱歉,沒有。”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程笛也跟著沉默了許久,可能是幾十秒過後,鄭懷仁才很是平靜地說:“那好吧,具體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程笛簡單地“嗯”了一聲,便掛掉了電話。

數天後,京市,錦程閣酒店,程笛應邀來到了某個包間之中。

飯桌上坐著三個人,鄭懷仁,李卓,蕭鑫宇。

另有幾十個保鏢端正地站在四周,為首的是樊治。

“呦,程先生回來了,歡迎歡迎,這一趟真的辛苦你了。”蕭鑫宇給程笛倒了一杯酒,客氣地說道,“這次科考行動幸虧有你,不然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

程笛掃視了一眼,默默地坐到了最後一個座位上,三個人的臉上帶著友好而奇怪的笑容。

“不用客氣,收錢做事,是我本分。”程笛沒有喝酒,也沒有動筷,只是如是說道。

三個人之間不知為何互相對視了一眼,李卓就忽然道:“程先生,您是這次科考行動唯一的倖存者,很多資料還需要您多費心思幫我們整理一下,鄱茲古國具體在什麼位置,也只有您能告訴我們了。”

程笛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不知為何,他似乎感到氣氛有一絲不對,他這樣的人,總是對危險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敏銳感知。

片刻,程笛禮貌地笑了笑,顯然他不是一個喜歡笑的人,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顯得非常的僵硬和怪異。“李局長,細節上的事,飯桌上三言兩語恐怕說不清楚吧。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吃飯,具體的事情,明天我會親自到科考總局,詳細和您說。”

李卓立刻點了點頭,顯得非常欣然:“好——好——沒問題,就聽程先生的,不過——您也知道,鄭先生作為我們這次活動的資助人,除了正常的考古發現以外……另有一些事情是鄭先生非常感興趣的,這些事……您今天總不妨先說一說吧?”

程笛皺了皺眉,故作疑惑,問道:“鄭先生想知道些什麼事?”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鄭懷仁終於是開了口了,他一笑,說道:“是什麼事,鄭某不是已經跟您說過了嗎?有關長生。”

程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道:“那我不是也跟您說過了,什麼也沒發現。”

三個人的表情一瞬間就變了變,程笛竟在鄭懷仁的眼中隱約地看到了一絲陰森。

程笛的心頓時一沉,他很清楚,鄭懷仁是個非常精明的人,同樣,也很有權勢。

“程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良久,鄭懷仁將後背重重地往椅子上一靠,語氣很是冰冷地說。

“哦?怎麼講?”程笛反問。

鄭懷仁便是詭譎地笑了一聲,說:“我好像聽說,您在鄱茲古國找到了一本古書,您還特地把它帶了出來,我很想知道,這本古書上面究竟記載了什麼?是不是就和長生秘術有關?”

此話一出,程笛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旁人雖然沒有發現,但他的瞳孔其實已經放大了一圈。

“考古隊裡有你的眼線?!”天都聊到這兒了,程笛索性也不掩藏了,直截了當地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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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懷仁冷笑了一聲,捏了捏手裡的酒杯,說道:“當然,雖然他人已經死了,但在死之前他還是把有關於你的所有消息傳遞給了我。程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您明明知道,除了這件事之外,我根本別無所求。”

程笛眼神一冷,也跟著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端起了桌前的酒杯,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鄭先生,僅僅是這件事,就已經非常嚴重了。既然你已經把話挑明了,我也就實話說了吧,我確實拿到了一本書,不但有那本書,我還在鄱茲王宮的藏書閣裡看到了一本叫做《長生秘術》的東西,可是我必須告訴你,那上面記載的並不是長生的方法,而是邪術,這種東西一旦現世,不但你的目的無法達成,全世界也不知道會發生多大的混亂。自古以來,但凡提到長生,總是免不了一番爭鬥、血雨腥風,這慾望本身就是一個詛咒,你本不該陷進去,我也有義務保守這個秘密。”

話其實還沒有說完,鄭懷仁的臉其實就已經黑到了極致,李卓和蕭鑫宇互相看了看,表情也都顯得格外的陰沉。

“你之所以特地把那本

書帶出來,說明它也和長生有關,對嗎?”

被鄭懷仁這麼一問,程笛立時就嘆了口氣,顯然,自己的話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很遺憾,鄭先生,那本書我今天並沒有帶在身上。你不該打它的主意,在我看來,應該給它起名為——《惡靈手書》——更為適合。”

“看來今天……程先生是不打算好好談了?”

鄭懷仁這回說著,都不用他有所表示,樊治就帶著那些保鏢氣勢洶洶地壓了上來。程笛面色不改地看了看,自己已經被包圍得嚴嚴實實。

“鄭先生,您想動粗?”

“你說呢?”

十幾分鍾後,程笛面色沉重地從酒店之中跑了出來,樊治帶著人緊緊地追趕,可很快就跟丟了。包間之內,二十多個保鏢倒在地上,“咿咿呀呀”地直叫,三個人的表情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廢物!飯桶!這麼多人!連他一個人都留不住!”

鄭懷仁叫罵著,沒人敢接他的話,蕭鑫宇這時候一拍大腿,牢騷道:“哎呀鄭先生!這回可怎麼辦才好啊!您可是跟我們保證過不會出問題的!我和李局也是也是看在這長生秘術有利可圖的份兒上才什麼都不管就跟您合作的!您看看——這算怎麼個事兒嘛!”

鄭懷仁一抬頭,殺氣騰騰地瞪了蕭鑫宇一眼,什麼都沒說,蕭鑫宇登時條件反射地閉上了嘴,眼神都慌了。

“你們兩個給我聽著,最好少說廢話!你們這些年倒賣文物的那些事情我可全都知道,我給你們兩天時間,動用你們一切關係,把這個該死的程笛給我抓回來!我的事要是辦不成,你們局長的位子也別做了!明白沒有!”

兩個人可能明白了,也可能明白了,但總之還是連忙點起了頭。

以上,這些事,便是一切一切的起源。

程笛作為鄱茲古國的親身經歷者,是整個世界最先意識到有一個和長生有關的大事件曾在很久很久的以前發生過的人,而這一刻要比鄭筱楓等人足足領先了十三年。

他很清楚,很明白,一旦有關這個大事件的任何細節被世人所知,一定會在盜寶界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風浪,最終還會波及整個黑白兩道,他之所以明白,是因為他的真實身份,本來就是盜寶界的人。

在十三年後的今天,事實也確實證明了他的猜想,如今的黑白兩道已經徹底地陷入了混亂之中。

於是,為了阻止可能到來的任何後果,程笛做了一個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直覺告訴他,那本古書裡一定有什麼驚天之秘。

畢竟,要想阻止這一切,首先他要知道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些什麼。

起初,古書上的文字他也看不懂,儘管他在這方面也算是很有造詣了,他只好專程去拜訪了一下他的朋友,一個在古文字領域的大家,也正是當年搬山會的老大寧海鵬的親生女兒——寧青雀。

說是大家,但其實在當年,她才僅僅十八歲,有些時候天賦這東西真的是解釋不清的。

寧青雀用了和工藤俊非常相似的方法,花了很長時間,將古書上記載的地方翻譯了個大概,從那天起,程笛便進入了長達近一年的失蹤狀態之中。

只不過這一節,世人都是不知道的。

在這一年的時間當中,程笛孤身一人,走過了沙特,走過了艾蘭,走過了北冰洋,每一次都是千難萬險,險些丟掉性命,可他從不曾停下腳步,只可惜,直到他去完了最後一個地方,從北冰洋歸來,事情還是沒能調查清楚。

1996年秋,清晨,杭市長柳縣豐運村,菩提寺門前。

落葉繽紛,寺廟內外滿是一片黃澄澄的金色,清晨之際,露水欲滴,雖有肅殺之感,卻也同有生機勃勃之意。

長髯老僧掃著落葉,不經意間推開廟門,程笛的身影恰恰出現在了臺階之前。

老僧一怔,程笛疲憊的臉上微微地露出了笑容,片刻,老僧立掌一笑,說了聲“阿彌陀佛”,道:“程施主,好久不見。”

程笛一附身,回了個禮,道:“許久未聽大師講經,今天特來叨擾。”

不多時,兩人對坐在了佛像面前,一張桌子擺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老僧沏了一壺茶,茶水很濃,但似乎沒有味道。

程笛半晌無話,只是呆愣愣地盯著茶杯上的熱氣,一時間望得出神。

老僧也不說話,閉著眼睛,默默地誦著經文,直到一股花香氣息從香堂外飄進來的時候,老僧才再度睜開了眼睛。

“阿彌陀佛,程施主似有心事,今日到老衲此處,怕不單單是為了聽老衲講經的吧?”

程笛怔了一下,回過了神,輕抿了一口茶水,苦笑道:“大師慧眼,晚輩……心中確有疑惑,想請大師替我一解。”

老僧慈眉善目,溫和地一笑,緩緩地說道:“施主但講無妨。”

程笛便深吸了一口氣,大概過了幾十秒鐘之後,他才幾字一頓地開了口。

“我曾犯下許多殺孽,傷天害理,無惡不作,但……自從有妻女牽掛之後……深感悔恨……前些年時常在這裡聽大師說佛講經,晚輩也是受益匪淺……我想挽回,想救贖,但……懇請大師直言相告,對我這樣的人來講,是否還有機會重新來過……”

老僧一時沉默,看了

看佛像,又是說了聲“阿彌陀佛”,良久,回過頭,露出了平靜的微笑。

“有機會,也……沒有機會。”

程笛不解,便問:“此言怎講?”

老僧將念珠輕輕地放在了桌案之上,正襟危坐,認真地看著程笛,鄭重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起來似乎容易,可真的放下屠刀,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程笛恍然,側頭看了看天,似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大師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知道,僅僅是以‘菩提子”之名行走江湖,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要身在盜寶界,就很難不做下錯事,但很多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除了老僧,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大名鼎鼎的一十六盜第四位菩提子,正是程笛。

老僧悵然,飲了一口茶,話鋒忽然一轉,問道:“施主可是受人脅迫,難以脫身嗎?”

程笛一時黯然神傷,猶豫了許久,回答:“沒錯。”

“既如此,何不向警方尋求幫助?”

程笛便苦笑了一聲,又回答:“若是報警,深入調查之下,我的身份或許也隱藏不住了,我不想這輩子再也沒有陪伴妻女的機會,況且……那些事,警方也未必會信。”

老僧聽聞,也只好深深嘆息。

茶已涼,庭院裡又落了滿滿的一層樹葉在地上。

“施主的心意我已明了,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無論世事如何,施主,至少還是應先做到放下屠刀的這一步。”

程笛啞然,忽然喝盡了杯中的茶,一起身,深深地鞠躬一拜。

“大師教誨,晚輩謹記,定會盡全力而為,但晚輩還有一請。”

“施主請說。”

“今日之事,還請大師萬萬不要對外人提起,包括我的身份、蹤跡、家人,哪怕未來有一天,我可能遭遇了殺身之禍,就算是面對警察,大師也絕不可說。”

老僧一時疑惑,便問:“施主何故如此?”

“這些事現在說也無用,反倒可能給您帶來殺身之禍,如果大師真的想說,也只有等我真的身故之後,世上若有大事發生,再說出來才可能會有意義。但實話說,這個大事究竟是什麼我也預料不到,全憑大師斟酌,保守這些秘密是我一生最想做的事,萬望大師成全。”

老僧沉思良久,重新拿起念珠,再度說了聲“阿彌陀佛”,接著,他也站起身,對程笛正色說道:“施主放心,老衲定會守口如瓶。”

程笛欣然一笑,這一次是由衷發自內心的笑,笑得不難看,甚至很是有些神采。

程笛就此離去,這是他最後一次來到菩提寺,一把軍刀留在了香堂的桌前。

……

同年,冬,雪夜,同地,趁著茫茫大雪與夜色,一大批人將程笛一家的居所嚴嚴實實地包圍了起來。

人數足有幾百,領頭的是三個熟悉的人,鄭懷仁、李卓、蕭鑫宇。

當一眾人拿著砍刀衝進房門的時候,裡面的兩個人正在匆忙地收拾著行裝。李雪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慌之色,程笛則立刻護在了李雪身前,眼神中只有無奈與唏噓。

那三個人一同走進了房門,見到程笛,陰惻惻地笑了,鄭懷仁仰天長嘆:“程先生,一年了,終於讓我找到你了,你可真的是很能藏啊,我還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個妻子。”

程笛沒有說話,只是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經繃緊,已經做好了搏殺的準備。很可惜,就差一點,察覺到風聲的第一刻,夫妻二人就已經著手進行準備,原本,他們馬上就要逃離這裡了,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可能這就是天意。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幾乎是完整地復刻了當初在京市錦程閣中的場景一般,鄭懷仁最後一次向程笛發出了談判,但程笛依舊明確表示,沒得談。

於是兩邊陷入了廝殺,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保鏢經過鄭懷仁的授意,是真的打算下死手了。

程笛很強,雖說他已經做了放下屠刀的決心,但這一次還是沒有心軟,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先後數十人依次死在了他的手下。

只是,再厲害的人也有寡不敵眾的時候,更何況,他還要保護另一個人。

大雪茫茫,雪聲可以將一切廝殺聲完美地覆蓋下去,當一柄砍刀意外戳進李雪的身體裡的時候,隨著一聲悲痛欲絕的“雪兒”,程笛的心徹底亂了起來。

她是為了保護程笛,主動奮不顧身擋下這一刀的。

可她再沒能說出一句話,甚至再沒能最後看程笛一眼,人就這麼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這一刻,程笛陷入了徹底的瘋狂,他撕心裂肺地狂吼著,接連又殺了數十人,但也因此亂了章法。

當前的場景,其實從第一個保鏢倒下開始,就是李卓和蕭鑫宇來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了,他們向來以為此行只是威壓,沒承想鄭懷仁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蕭鑫宇的臉色已經慘白起來了,滿身是汗地問鄭懷仁道:“鄭先生,現在這事兒該怎麼收場啊!”

鄭懷仁雖然也在微微顫抖,但心態卻是異常的決絕,道:“事已至此,只能斬草除根了!”

李卓和蕭鑫宇此時才真正明白,自己上了一艘絕對不應該上的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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