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眉目含笑,唇角勾著還帶著一絲邪氣,似乎完全不受方才影響一般。
紀召奴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緊踩著馬鐙,拍開他要握住自己的手道:
“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既然他想要若無其事,那她也就像平常一般就好。如果她表現的太過刻意,反而會讓兩人都不自在。
司徒彰嘻嘻笑著跟在紀召奴的身後,悄悄松了口氣。
他一直明白紀召奴的事情自己不能操之過急,所以之前的表白,他很擔心她會對自己生分,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慮了。
“走吧,想必這時候林川還在道場上練武,我們過去看看。”
“恩。”
紀召奴與司徒彰並肩而行,王府中的下人紛紛將目光定焦在她身上。
因為除了太妃娘娘以及那個紀姑娘之外,他們還很少見到有人與王爺這般並肩而行,而王爺臉上還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他們不禁好奇這個男子的身份。
“王爺,是否讓人安排晚膳?”
這時管家迎上前對司徒彰詢問道,目光卻不經意的掃過紀召奴的面容。
紀召奴意識到眾人的好奇,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貼著那張男人的面具,一時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出聲打招呼。
司徒彰卻看了一眼紀召奴,微笑著對管家道:
“你吩咐廚房多做些糕點甜食,一會兒送去林峰的院子,不需要有人在跟前伺候。”
“是,王爺。”
管家領命退下了,卻輪到司徒彰一臉好笑的望著紀召奴道:
“哈哈,這些人啊!根本就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
“怎麼了?”
紀召奴困惑不已的望著司徒彰忍俊不禁的神情。
她不過就是第一次頂著這張臉來王府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嗎?
“你不知道?”
司徒彰故意反問,讓紀召奴忍不住想到打人。
“不說就算了。”反正她也沒有多好奇就是。
見紀召奴面色一沉,司徒彰忙笑著道:
“還記不記得,我剛才與你說的龍陽之好?”司徒彰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
他王府之中的下人,突然見到他對一個陌生男子如此和顏悅色,還殷勤備至,估計都要懷疑他有那方面的傾向了。
“哈?”
紀召奴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臉色微紅,但是因為被一張麵皮遮住,所以叫人看不清楚。
“以後我再也不與你共乘一匹馬了。”
有了今天的教訓,下次她一定會記住。
如果哪天傳出太醫院紀柊有特殊嗜好的話,她都不必再頂著這張臉皮見人了。
“哈哈哈!”
看著紀召奴一臉嫌棄的模樣,司徒彰爆笑出聲,忙不迭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沒關係,我們還是能共乘一匹馬的,只要你換個身份就行。”
見司徒彰樂樂呵呵,十分好心情的模樣,紀召奴一時有些無語。
“你這樣大大咧咧的沒關係麼?”
“麗妃可是說了,近期皇帝會對你下手,你不是該抓緊想想計策嗎?”
司徒彰聞言撇了撇嘴,冷哼一聲道:
“計策嗎?我從幾年前就早已經想好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實施而已。”
“他留了我這麼多年,卻急著在這時候殺我,無非就是因為他毒害太子哥哥的事被我查到了。”
“加上,前段時間他想除掉瑞兒,也是我拼力抱住了他,並將他藏了起來,這才惱羞成怒要來跟我清算了。”
說話是,司徒彰一臉的不屑於厭惡,而紀召奴也從中抓到了重點。
“小王子被你藏起來了?”
她與司徒彰一起去過西京所以知道司徒瑞的情況。其實從很早之前皇帝就已經對小王子下手了,若不是司徒彰處處保護,內憂外患的太子妃根本就無力保全小王子。
“沒錯。”
司徒彰回憶著那日司徒瑞看著他時孱弱無助的眼神,於是,為了以免他今後再受迫害,便將他藏了起來,遠離了皇帝的視線和爪牙。
這樣一來,也就打破他與皇帝之間的平衡,司徒壽終於忍不住向他伸出獠牙了。
“他之前不殺我,不過是我掩飾的好。並且,我母妃與皇太后之間有個約定,那就是皇帝不準動我。”
“但是如今,隨著我對瑞兒的保護,我們之間的鬥爭也就搬到了明面上,這也是遲早的事。”
早來晚來,沒有多大的區別,而他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注視著司徒彰冷酷的表情,紀召奴心中一片沉重。
“你說你掌握了皇帝毒害前太子的證據?”
雖然她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但是還是想要親口聽司徒彰說出來。
“是。”
司徒彰頓住腳步,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當年司徒壽設計太子在圍獵中受了肩上,而上官嶽負責為太子治療,卻受司徒壽的指使在塗抹的藥膏中下了毒。”
“太子妃的父親是第一個發現太子不對的人,從太醫院請了其它人來為太子診斷,甚至從宮外請了名醫為太子診斷,但仍舊未從其中查出什麼,其中也包括你的父親。”
聽到這裡,紀召奴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感覺事情的真相就要被解開了,她卻有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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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彰看了一眼不遠處忙碌的下人,指著府中的一處涼亭對紀召奴道:
“我們去那邊坐下說。”
“好。”
紀召奴點了點,面色始終凝重。
等兩人坐下後,司徒彰繼續緩緩的道:
“太子哥哥的身體日益衰弱,所有宮中的太醫卻查不到一絲跡象,當時先皇在世,為此大發雷霆,一連殺了兩名太子的親衛,以懲罰他們護主不利,接著先皇便將怒火燒到了太醫院。”
“當時的太醫院院使馮倫引咎辭官,重任便落在了兩名院判的頭上。之前以為旁人的刻意遮掩,所以旁人根本就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而你父親連著幾日都在宮中,緊守太子,也終於被他發現了太子中毒一事。”
說著說著,司徒彰兀自站起了身,將視線轉向一旁,有些不忍去看紀召奴那張一臉痛苦的模樣。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用力的緊緊將她擁在懷中,但他現在不能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