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她的真實身份,青衣閣中知道的只有寥寥幾人,除了青蘿之外,畫眉與元生他們並不知曉。
為了節省時間,紀召奴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想知道青衣閣與上官嶽之間的聯絡中,可曾提到過太子被殺一事?”
接著紀召奴語氣一頓,直視著元生面上的表情,語氣忍不住一沉道:
“又或者說,前太醫院院判紀正林一家被殺,是否與青衣閣有關?”
聽到紀召奴的話,元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吃驚,接著又恢復平靜。
因為他聽畫眉說過,現如今紀召奴隱藏身份進入了太醫院就職。
起初紀召奴問他關於上官嶽的事,他以為是因為他們二人同在太醫院,職位上有摩|擦,才會如此。
但聽紀召奴的口中提到前幾年被毒殺的太子以及前太醫院院判紀正林,元生似乎即刻意識到了什麼。
“姑娘您與那前幾年被屠門的紀家有關係?”
元生直覺的問道,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事關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所以他必須更加謹慎。
紀召奴聞言輕輕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元生的問題,只是認真的對元生道:
“元生,我想說,雖然我有事問你,但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紀召奴絲毫沒有脅迫的意思,反倒讓元生汗顏。
“姑娘,有些話由我說出口,雖然可能違背閣裡的規定,但我方才也說了,對您的問題,定會有問必答。”
所以,即便她真的與那紀家有關聯,他也不可能對她隱瞞。
紀召奴點點頭,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本名紀筱晴,是前太醫院院判紀正林之女。”
“我想瞭解事情的真相,為我父母親報仇。我目前進展並不順利,唯一能確定的敵人就是上官嶽,但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我要瞭解更多。”
元生聽完片刻沒有說話,關於紀召奴方才的問題,他躊躇了片刻,下意識的往畫眉所在的房屋看了一眼,回憶道:
“曾經,在紀家出事前的大概半個月,公子從外地寄回信函,讓我與上官嶽送過一樣東西。”
“因為那時我與畫絹的事被靈蝶發現,並且要挾,所以我們正籌劃私奔的事情,而一直耽擱了下來。”
說著,元生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後來,畫絹為了保護我而懸樑自盡,我卻死裡逃生,殘喘苟活了下來,那樣東西也就一直留在了我身上。”
紀召奴雖然為他與畫絹之間的事感覺惋惜與痛心,但是聽到那樣東西還在元生身上就不禁猛然一個機靈,迫不及待的道:
“是什麼東西,現在它在哪裡?”
注視著紀召奴迫不及待的神情,元生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幾日前,它突然消失了,明明我一直都放在一個匣子裡的。”
元生這樣說,紀召奴已經明白了大半。
她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東西一定是南宮燁讓人取走的!
難道真如司徒彰所言,南宮燁‘做賊心虛’急於將一切藏起來,就是怕她查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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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不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的這一反常行為,也正是暴露了他嗎?
紀召奴的心,忽然被人揪緊了一般,疼得有些難以呼吸。
但即便如此,她也要繼續查下去。
因為她明白,現在她都還沒有去問南宮燁,他就這樣小心翼翼,若是她去當面質問,他會將事情的線索藏得更徹底。
然而,她卻不想在未瞭解事情的真相之前,冤枉了南宮燁。
“那個匣子裡的東西,你曾見過嗎?”
元生點頭,仔細思考了片刻道:
“那是一個木牌,上面刻著類似火焰的圖案。”
“火焰?”紀召奴攸的眸光一亮,隨即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彎身在地上畫了起來。
“你說的可是這飛鳳紋?”
因為之前她在武器店的時候,也曾將那上面的圖紋認成是火焰,還是店家給她糾正過來的。
元生仔細看了看地上的圖紋,目露詫異的點點頭道:
“的確是。”
難怪那個匣子會突然不翼而飛,原來公子是擔心紀姑娘查到什麼。
想到這裡,元生也不禁被自心中更深一層的猜測給驚住了,這方意識到自己透露了多麼重要的訊息給紀召奴。
想到紀召奴與他家公子之間的關係,元生禁不住一身冷汗,當即為南宮燁開脫道:
“姑娘,關於紀家的事,我相信公子絕對是無辜的!”
聽著元生的話,紀召奴心中的苦澀卻在心底一圈圈盪漾開來,幾乎將她整個人覆蓋。
“元生,你可曾聽過掩耳盜鈴的故事?”
雖然她不想去懷疑南宮燁,也拼命的告訴自己南宮燁是無辜的,但是事實卻是殘酷。
眼下,重重的疑點都直指南宮燁,她又該如何佯裝視而不見?
元生皺眉,臉上異常凝重:
“姑娘,我這樣說並不只是為了幫公子。您自己想想,若是公子參與了陷害紀家的事情,他又為何三番五次的救你呢?”
“旁的不說,就拿姑娘您在臨水那一次。”
“公子剛剛大病了一場,卻不顧自身的安危,集合所有的力量,逼皇帝下旨收回成命,而自己又親自跋山涉水去臨水接您···這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說明,公子對您是至情至性,呵護備至的。”
“既如此,他又怎會做出讓您傷心的事情來?”
紀召奴沉默的聽著元生所說的每一句話,腦海中亂作一團。
她從不懷疑南宮燁對自己的感情,然而,他對自己的那些好,全是在他們再次相遇之後,但是之前呢?
她不是不清楚,上官嶽對青衣閣而言不過是南宮燁想要推翻司徒皇室的棋子。
誰又能保證,南宮燁不會為了自己的計劃,而做出一些非常之事?
並且,為達目的全力蕩平眼前的阻礙,都是在所難免的。
而紀家對於南宮燁的大業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我知道了。”
紀召奴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我會認真調查事情的真相,不會無辜冤枉任何一個人。”
但如果,紀家的事情真是南宮燁做的,那她也絕對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