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濼偏頭倪向她,嘴角勾了意味深長的笑意:“有什麼不同?你太高看我。男人的本質是一樣的。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態,你能保證,你日後的夫君只忠你一人?”
昌琳一時語塞,她自然不能保證,甚至沒有想過。她身在皇室,見慣了男人三妻四妾。他父王妻妾成群,即便嚴肅也有好幾名側妃。
昌琳支支吾吾道:“時間常態雖如此,可是也有例外。我姑姑、表姐,他們都是一夫一妻啊!赫連家所有人,皆是如此。
他們能做到,為什麼我們做不到?要是真的嫁個負心漢,我寧願不嫁!
其實鬼大哥你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你只是沒有遇到讓你足夠動心的人,所以才會妄自菲薄。”
昌琳一股腦說完,忙又補充道:“當、當然表姐不能算。他和表姐夫很恩愛。真的成家,還是要找兩情相悅的!”
鬼濼收起煩悶的情緒,輕笑了一聲:“你年紀不大,懂得不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行了,我帶你來,你讓你知道鬼家有多陰暗。我自小在這種環境裡成長,骨子裡就是陰暗的。
你看到的,只不過皮毛。你沒有見過我殺人的模樣,不知道我隨隨便便就能滅人滿門的殘忍血腥。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娶妻妾,沒有在外面快活?難不成,只要不進家門,在外面廝混你也能忍受?”
“我、我沒想過那麼多!”
昌琳被堵得啞口無言,她確實不夠瞭解鬼濼,只是單純欣賞他,莫名的相信他罷了。
昌琳努力給自己找補:“我又不是說中意你、非你不可。只是覺得你和旁人不一樣,我欣賞你總沒有錯。我把你當朋友,我關心你也沒有錯。我又沒上杆子要你怎樣。
反正,我來都來了,你總不能攆我走。只要你傷口好了,不用你攆,我自己去鳳城找表姐。”
昌琳執意留下,鬼濼無話可說,遂隨她去了。
昌琳在鬼濼的院子住下。畢竟整個鬼宮,也就鬼濼那裡安全。
昌琳無所事事,又不好圍著鬼濼轉,便趴在窗戶口,緊盯著鬼濼的房間,只要鬼濼需要幫忙,立馬第一時間跑過去。
這不,她等了半天,太陽落上,人已經昏昏欲睡,忽然看見鬼濼屋中人影脫了衣服準備上藥。
昌琳忙顛顛的跑過去,“鬼大哥,我幫你上藥吧,你自己夠不著。”
“來吧!”鬼濼樂得輕鬆,也不客氣,藥膏一放坐下等著昌琳伺候。
昌琳終於覺得自己有用武之地,興高采烈的過去上藥。
古銅色的皮膚,強健的胳膊,看的昌琳一陣心跳加速。
“鬼大哥,你怕疼麼?”
昌琳小心翼翼的在他後肩處的傷口上塗抹藥膏,即便傷口已經結痂,依舊怕弄疼他。
鬼濼嗤笑:“小家夥,你這個問題是怎麼問出口的?我問一個殺手怕不怕疼?死都不怕的人,還怕疼麼?”
昌琳羞得無地自容,在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意識到錯誤。
“我忘了!”
她自小皮膚破皮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嬌生慣養慣了,下意識的怕疼,所以看到傷口很敏感!
鬼濼順勢打趣道:“你說你一個嬌滴滴的郡主,怎麼就喜歡伺候人這種特殊癖好?
我身上的傷口不止一處,比肩上又深又長的多了去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說著,鬼濼就勢脫衣,昌琳嚇得直捂眼睛:“不不不,我不看,我、我塗好了,先走了!”
昌琳放下藥膏倉皇而逃。
鬼濼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彎了唇角。就這麼點膽量,還真是小家夥!
昌琳躲回屋裡,頭捂在被子底下臊的通紅,她又不是隨便的人,怎麼能隨便看男子的身體。
丟死人了!
昌琳生怕鬼濼打趣她,再也不敢主動獻殷勤替他塗藥。
鬼濼到底是練武的底子,身體自愈能力很強,傷口兩天就好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基本不妨事。
昌琳本就打著照顧他的幌子留下的,這幾天也都勤快的替他端茶倒水。可是鬼濼除了時不時的逗她兩句,讓她難堪,沒有別的表態。
連與她一起用膳,都不曾放開了與她聊聊江湖上的趣事。明擺著沒有把他當自己人。
昌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一直賴著不走也不是事。心裡躊躇要不要與他告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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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時,原本該回院用膳的鬼濼一直沒有出現,昌琳一個人鬱悶的吃了飯。
“翠蓮姑娘!”昌琳不安的詢問進來收拾院子的翠蓮,“怎麼沒有看見鬼大哥?”
翠蓮如實回道:“宮主早上出去了,得有兩日才能回來。”
“啊?出去啦!他怎麼沒告訴我,我也想出去玩玩!”昌琳滴咕著。
翠蓮好心提醒道:“郡主,雖說如今世道安穩,但江湖兇險,您一個姑娘不適合闖蕩。再者咱們宮主出去都是有棘手的事情要處理,往往場面血腥,您見不得。
還有,宮裡男子太多,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您千萬亂走。有什麼需要和我說就行。”
“哦!謝謝!”
昌琳越聽越不是滋味,這樣豈不是只能在院子裡等了。
可是守著一個院子空等有什麼意思?見不到人不說,即便見到人,也是一天不說兩句話。
鬼濼明顯避著自己!
“對了!”
才欲處院子的翠蓮又補充一句,“忘了告訴你。宮主回來之後需要閉關修煉,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所以我不確定你近期能不能見到他!”
“還、還要修煉?”
昌琳第一次聽說還有修煉這種操作,驚大了眼睛,“為什麼要修煉?”
“自然是提升功力了。這是宮主的習慣,每年都會修煉一次,固本護元,增強內力。”
昌琳徹底頹廢,那她還等個什麼勁兒?
昌琳暗暗下定決心,再等一天,哪怕見到鬼濼一面,當面和他道個別也好。
太陽升起又落下,卻始終不見鬼濼的聲影。
昌琳知道等不到了,只好留下書信離開,失落的趕往鳳城。
那一邊,林雲音、容若一路回城,順利回到容王府。可把彪哥樂壞了!
自從林雲音他們走後,彪哥閒來無事,在軍營裡晃盪了好些時日,甚覺無趣。
孩子們都不在,周丘成親後在自家府邸甜甜蜜蜜,府裡就剩一群大老爺們大眼瞪小眼。憋得慌!
“來,讓彪爺爺看看,容遇容惜有沒有長胖?”
彪哥一手抱一個,同時將容遇容惜抱起來,樂呵的進府去。
容惜摟著彪哥甜甜的撒嬌:“彪爺爺,我好想你!”
彪哥聽的心裡甜滋滋的很是舒坦:“哎呀,還是閨女會說話,彪爺爺也想你們!”
彪哥跨過了門檻,又興沖沖的回頭向容若提議:“王爺,你們這麼久才回來,要不把丘兒、老大他們都叫上,咱們好好喝一頓!”
容若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喝酒可以,你們私下喝,不要鬧太大陣仗。”
現下是文官武將最敏感的時候,他們要是大張旗鼓地聚集,文官那邊會說閒話。
林雲音提議道:“這樣,我過幾日請周大哥一家前來用膳,義妹請義兄總不為過。到時候周叔叔一同過來,還有趙將軍夫婦。算是補給周大哥夫婦的家宴。”
彪哥立馬贊同:“這個好,低調就低調,大不了不叫營裡的兄弟。我們府裡幾位曾口酒喝總可以吧!”
容若沒有在說什麼,隨著他們去了。
簡單收拾一下,天已降了黑幕。
翌日一早,容若早早的起來上朝。
朝堂經過整肅,老臣新官參雜,風紀也有所提高。倒是清爽的很。
林雲逸年輕有為,行事幹練,把那些老臣治的心服口服,平日裡工作又沒有錯誤可挑。
即便現在大家見容若歸來,高座高臺之上,心中有苦難言,又無法啟奏,只能默默受委屈。
小皇帝鳳子望對容若有畏懼,又敬又怕,反而對林雲逸很是崇拜,尤其這段時間相處,完全把他當作大哥哥一樣對待,凡事都聽他的。
容若看著立在百官之首,氣宇軒昂的少年,風姿足以碾壓眾人,眼中滿是欣慰。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朝中無事,容若褒獎了林雲逸等新的文臣,順勢將權力依舊下放到他們手中,鼓勵各位大臣各司其職、各行其事,互幫互助,互相監督,共同進步。
鳳國朝政穩定,經濟復甦,國庫日益充足,再現繁榮之景。此乃民之所向!
未過幾日,邊關急報,匈奴終於忍無可忍,主動下了戰書!
容若正等著他們的挑釁,沒想到比預想的快!
戰書一送到,以趙廣為首的武官最為高興,當年的仗打的憋屈,他早想還回去!
六部卻是求穩的性子,想口頭議和。
一時意見不一,容若便命各自回府思索應敵之策。議和如何議,打如何打?誰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誰的!
容若這邊吊著大臣,心裡卻早已有了主意,向邊關送了書信。憑邊關的四萬顧家軍,足以抵禦一段時間。
訊息一傳出來,可把彪哥高興壞了。
家宴的酒桌上,彪哥拍著桌子大聲叫嚷:“打啊!必須得打!我衝前鋒,殺他們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