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琳自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外面有女孩子的嬌羞,但在自家地盤
比男孩子還要皮。
這會兒看著鬼濼大口喝酒的享受,頗受感染,本性很快露了出來,抱起茶壺就往嘴裡灌。
一口下肚,昌琳眼睛瞬亮,連連點頭讚不絕口:“還別說,好喝!甜甜的,這是果酒麼?”
一口沒嚐出味來,昌琳又灌了一口,細細抿下,竟甘甜的很,比山間的泉水還甜。絕不是普通泉水釀造的酒。
“好喝好喝!”
昌琳像得了寶似的兩眼直發光,完全放開了性子,坐下像鬼濼請教:“這是什麼酒?怎麼釀的?太好喝了!”
鬼濼單手撐著額頭,瞧著眼前見酒轉性的小姑娘,倒不似之前那麼可惡了。
“這個酒啊!”鬼濼意味深長的拖了尾音,“我猜,應該是山裡的老神仙釀的!”
“老神仙?怎麼可能?”昌琳胳膊一甩,滿臉不信,“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神仙!我可不信這些東西!你少誆我!”
昌琳喝的上癮,旁若無人一般,一口接一口灌下肚,細細品來,回味無窮,怎麼也喝不夠!
“來,我敬你!”
難得見到如此不顧形象,喝的暢快的小家夥,鬼濼自不會掃興,提了罈子與她對飲。
“小郡主好酒量,竟不會醉?”
“那是!我酒量可好了!”
昌琳喝的興起,話也跟著多了起來,腰傷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許是坐著不夠舒展,昌琳直接站了起來,踩在石凳上豪邁的道:“你不知道,我在西昌,那可是出名的千杯不醉!我王兄都喝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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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濼斜靠著身子,單手撐著下巴,半垂的眼似笑非笑的打量她,認可的點點頭:“原來是女中豪傑!”
昌琳有幾分得意起來,“談不上談不上,我只是愛喝而已!”
鬼濼彎了唇角:“酒是好東西,能喝是好事。小郡主這一喝上酒,腰都不疼了!”
經鬼濼這麼一提醒,昌琳忽然覺得神奇,摸上腰上,還真是不疼了!
“真的唉,不疼了!”
昌琳心情更加舒暢,酒還能治病啊!
誰知鬼濼又說了一句:“既然小郡主腰傷好了,是不是可以另尋院子落住?免得落人口舌,毀了小郡主清譽!”
昌琳一想,好像有那麼點道理。認真思考著點點頭。
“你說得對!”
鬼濼指了指院門的位置,好心提醒:“門在那!請便!”
昌琳晃著泛紅的腦袋轉向院門口,點點頭道:“好!那我去隔壁找我姑姑!”
昌琳乖巧的和鬼濼揮手告別,當真就走了。
鬼濼不禁發笑:“小丫頭就是小丫頭,什麼千杯不醉,都是噱頭!”
跟他鬥,還嫩了點!
昌琳迷迷湖湖的出了院門,拐彎就走。
不知是酒勁太大,還是酒力下降,昌琳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醉了的跡象。
“姑姑!”昌琳進了一個院子,搖頭晃腦的尋人,“姑姑?”
“咦?怎麼沒人?”
昌琳一頭霧水的撓著腦袋,又喚了幾聲,依舊沒人。
“都不在麼?”
昌琳呆呆的坐在院中等人,左等右等不見人來。好一會兒,腦袋勉強運轉起來,再見四周環境,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走錯了?”
“應該是走錯了!”
昌琳揉了揉越來越紅的雙頰,打起精神出去,站在院門口左看右瞧,勐然醒悟,自己是真的走錯了。
遂邁著搖搖晃晃的小步伐折回去,直到走到一棵桂花樹,盯著它想了片刻。
來的時候,她姑姑院門外就有一棵桂花樹。
“找對了!”
昌琳進院,徑直往主屋離去,“姑姑!姑姑你在麼?”
屋裡沒人。
昌琳暈暈乎乎的,瞧見床整個人都軟了,不管不顧的撲過去,頓時覺得渾身舒暢,躺床上就睡著了!
“孃親、孃親,我們回來了!”
容遇容惜活力滿滿的跑到林雲音面前要抱抱。
“你看你們玩的一頭汗,快洗洗,別吹風著涼了!”
說著,鍾毓鍾秀領著孩子下去洗手。
林雲音跟出來,見容若、宋銘也一同回來了。笑問:“怎麼樣?師父釀的酒好喝麼?”
容若揉了揉有些昏沉的眉心:“酒是好酒,就是酒勁比較大。醉人!”
林雲音幸災樂禍的笑了:“你不會醉了吧?”
“醉不至於,就是風吹的腦袋疼。”
宋銘解釋道:“無名前輩釀酒的時候應該加了活絡脛骨的幾味草藥,對身體有益無害。只是偶爾喝,衝勁足,比一般的酒更醉人!”
“要是能把你們喝醉了,這酒夠烈!”
林雲音是知道他們的酒量的,宋銘喝酒向來有節制,適量而行。容若更是從來沒有喝醉過。
“對了!鬼濼的酒也是我師父釀的那個?”
林雲音勐地記起鬼濼拿的那壇酒,酒的清香味確實與別的酒不同。
容若點頭:“對!他若是一人喝了一罈,得醉到明天早上!”
容若一早就知道酒勁大,故意沒告訴鬼濼,誰讓他私自提走。真要是醉了,大家都能清淨半日,何樂而不為!
林雲音不由彎了唇角:“他要是真醉了,也是件稀奇事!”
風吹過,酒香混著桂花香隨風飄揚,直飄到林雲音的院子裡。
林雲音敏感的聞到了混雜的濃郁香氣,胸口一陣難受,受不了的乾嘔兩下。
“這次的反應竟然比上次還要重!”
林雲音捂著鼻子聞不見氣味才好些。
誰知容若聞了香氣,竟覺胃中翻攪,反倒將胃中酒水全吐了出來。
林雲音有一瞬錯愕,“你真喝醉了?”
林雲音不可思議的倒了茶水給他漱口。
“宋大哥,你幫他瞧瞧什麼情況,竟然會吐,這酒得烈成什麼樣兒?莫不是師父加錯藥了!”
容若漱完口才覺得舒服些,味中一陣一陣的灼燒感。
“容郎,你感覺怎麼樣?”
容若擺擺手,“沒事。應該剛剛喝急了!”
林雲音扶著他坐下,還是有些不放心,“宋大哥,你給他瞧瞧!”
宋銘順手替容若把了脈,“沒有問題,許是酒勁頭上來,風一吹就吐了。”
林雲音心下滴咕,師父老人家真能折騰,釀個酒還亂放藥。
“啊——”
突然一聲尖叫傳來。
鍾秀先出去瞧了瞧,卻見赫連韻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韻兒小姐,出什麼事了?”
赫連韻一熘煙跑進院子,見容若和宋銘都在,紅著臉將林雲音拉到一旁小聲道:“姐姐,表姐她和鬼宮主睡在一起!”
林雲音瞬悟,“他們是不是醉的不省人事?”
赫連韻點點頭:“嗯!一屋子酒味。可是孤男寡女睡在一張床上,要是傳出去……”
赫連韻雖然不到十歲,那也是知道女兒閨閣事的,所謂女子清譽大抵是懂得。
林雲音噓道:“咱們府裡人不說,誰知道。不過是喝醉了湊巧躺在一個地兒,又不是做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沒事,這事你就當不知道。”
“那!”赫連韻有所顧忌,“要不要去叫醒表姐啊?”
林雲音擺擺手,眸中閃過狡黠的目光,“不用,順其自然!你放心,鬼濼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但是這件事倒是可以幫你表姐一把。”
赫連韻不是很懂的搖搖頭:“不明白。”
“不明白就對了。你才多大,還有好幾年的時間琢磨,去玩吧。”
林雲音唇角勾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她已經能夠想象到昌琳一覺醒來時候的窘迫了!
赫連韻雙手交疊,有些拘束的放在身前,羞答答的走向宋銘徵詢意見:“宋大哥,這段時間我可以和容遇容惜一起,聽你講課麼?青衫先生回家祭祖,要過幾日才回來!”
宋銘溫溫道:“當然可以。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赫連韻立馬露出笑顏,歡喜的福了福身,“謝謝宋大哥!”
“不用客氣!”
宋銘對赫連韻的知書達理很是欣賞,凡是知進退,遵禮儀,既有孩子的童真,又在向少女的青澀過渡,青春靈動又不失溫婉。確實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小姐。也足以見得青衫先生教導有方。
說來,他與青衫先生有些年頭未見,不知能不能在走之前見上一面敘敘舊?
“孃親、爹爹,我們洗好了!”
容遇容惜洗好小手小臉,歡快的跑出來。
“爹爹你聞聞,外祖母給的桂花膏,是不是很香?”
容惜伸長了小手給容若聞香香手。
一股濃郁的桂花香鑽進容若的鼻孔,容若聞到香味,才好受的胃突然又是一陣反胃,連忙偏向一邊欲吐,卻是乾嘔了一下。
林雲音察覺不對勁,忙招呼容惜:“惜兒過來!”
“孃親,爹爹怎麼了?生病了麼?”
林雲音也是奇怪,“容郎,你是不是不喜歡聞桂花香?”
也不對,桂花樹哪哪都有,自小問到大,桂花糕也是一直有吃,不可能突然變味覺了吧。
容若更是疑惑,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不僅自我懷疑,“宋銘,我身體真的沒問題?”
宋銘擰眉思索著什麼,不解的搖搖頭:“肯定是沒病,至少沒有病症。具體什麼情況,我還真不清楚。我去翻翻醫書!”
宋銘腦子裡早已記著數十上百本醫書知識,但只要遇到知識盲區,還是會孜孜不倦的查詢各種書籍,以防自己學藝不精,不小心學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