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邧二話不說的出了門,沒有一句拒絕、一句疑問。
林雲音簡直受寵若驚,他也太好說話了!來之前,她還生怕文邧性子孤僻,不好相處,不願意幫忙,竟是她多慮了!
午時,文邧回來,抓了幾副藥,買了衣服,還帶了午餐。
文邧真心實意的幫忙,林雲音欣然接受。畢竟自己曾經也幫過他,若是再客套,也太虛假了!
林雲音吃完飯,換了男裝,文邧熬了藥來,林雲音道聲謝喝下。之後開始籌劃離開的事。
“文大哥,你對文海城熟麼?”
林雲音苦惱的雙手託腮不知從何處下手。來的路上暈船,壓根不知道文海城的城門往哪開!
文邧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自從東臨回來,我很少出府。”
“啊?”林雲音驚訝一聲,“你不會悶壞麼?”
文邧笑笑:“不會。當年我身體受損,需要時間靜養修復。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文邧忽地想起什麼,轉而去書架上翻找,“我記得書架裡有本地形圖志,繪畫了整個文海國的地形。”
文邧一通翻找,很快找到了地理圖志。
“有了,就是這本。”
文邧取出圖志,翻找地形,大喜,“找到了!”
文邧將圖志遞給林雲音道:“這就是文海城的大致地貌。不過這本書是二十年前所繪,城裡的屋舍集市都有些改變。”
林雲音捧著書細細檢視,“這些足夠了。內裡結構改變,只要城門和主要建築不變就行。”
文邧認可的點頭:“這倒也是。通往鳳國的城門是北門,過了北門跨過兩座城池,就能到達海邊,過了海就是鳳國邊界。
圖志裡有海上的標誌圖,多是用來出海辨別方向的。”
“嗯!這本書可是寶物,等我研究透。正好晚上再喝一頓藥,明天就可以出發。”
林雲音聚精會神地開始翻閱起來,從文海城到海邊的每座城池地形都得有個大致瞭解,才不至於被追的時候手足無措。
至於海上,見機行事吧。說不準她到了海邊,容若他們也到了呢。
誰說大海美了,對於她這種暈船的人來說,大海很恐怖!
文邧見林雲音看的起勁,默默的退出去,不再打擾她。
在一抬頭,已是黃昏,林雲音脖子都看僵了。不得不承認,看地圖比記草藥難多了,簡直太枯燥!
林雲音活動活動筋骨出屋,文邧提了飯籃子回來。
“看好了?”
文邧將籃子放在院中的圓形檀木桌上,“先吃飯,藥已經在熬了。文鬱的人已經搜完全城退回去。城門加派了鬱王府的人把手。”
林雲音沒有意外,文鬱找不到人,肯定會在城門口守株待兔。而文海國通往鳳國的路,往北最近,即便有人看守,她也只能走北門。
林雲音現在苦惱的是,文鬱到底有什麼古怪之處,為什麼比文卿還要可怕?
“文大哥,你知道文鬱練的什麼武功麼?我總覺得有些古怪。”
文邧擺好碗快,在她對面坐下回:“具體的不太清楚。他當年為了躲避大公子的追殺,並沒有迴文海國來。四年前回來的時候,已經一身本領。
後來憑藉膽識博了皇上的賞識,娶了文雅公主,封了王。此後他一直大力斂財,替皇上豢養死士,自己也在招募武林高手,擴充門面。
除此之外,他最喜歡煉丹。”
“煉丹?”林雲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我爹與我伯父曾經練過丹。尤其是我伯父,酷愛煉丹。文鬱受伯父影響很大,如今完全走上了伯父當年的路。”
林雲音頗為好奇:“他煉成了麼?”
文邧搖頭:“不太清楚。他沒提過,我也沒問。如果你覺得他身上有怪異之處,多是吃了各種奇怪的藥材所致。包括他的一些手下,都做過實驗品。
每年從鬱王府運出大批死人丟到亂葬崗,大家已經見怪不怪,只是對鬱王府敬而遠之罷了。”
林雲音徹底明白了,那些攻擊他們的奇怪人,果然都是文鬱的傑作,文鬱必定也是服了雜七雜八的藥,身體異於常人,所以扎了他一刀又一刀都沒死。
這就麻煩了,要逃就要逃得徹底,一旦被抓,指不定他會有什麼變態行為。
“文大哥,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
林雲音開口:“我需要大量銀針!不過貿然去買銀針,文鬱會起疑。所以可能有點困難。”
文邧只停頓了片刻,出聲道:“我知道哪裡有。不用去買!先吃飯!”
林雲音莫名的信他,囫圇的吃了飯,喝了藥。跟隨他去了文家祠堂。
文府是當初文殊公主脫離皇家自立的府邸,又大又氣派,恢弘的佈局無不彰顯文殊公主的強勢。祖孫四代一直住在一起,直到文殊公主去世,文卿離開,文理被害……
到最後只有文邧一個人回來,文鬱也已投向了皇帝,自有府邸。文府沒落,四處灰塵滿地、蛛網遍佈,很是蕭條。
尤其祠堂,更是十幾年未動,就連外頭落的鎖都鏽掉了。
文邧輕輕一擰開了,竟是沒上鎖。
祠堂裡,供奉著文殊、文及、文理、文卿及妻子的靈牌,祖孫三代全部在此。最中間的文殊旁邊空著一個位置,應該是給無民氏留的吧。
文邧點了燭火,向著牌位拜了拜,走上靈堂高臺後,抱出一個稍大的盒子。
“這是當年曾祖離開時僅存的幾樣東西。曾祖母一直收著,準備哪日尋到他,哪怕是死了,這些也能留下做個衣冠冢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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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音只嘆文殊公主也是個有情人,竟心甘情願為了無名氏守一輩子!可她師父那樣看透塵世的人,即便後來尋到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註定氏悲劇!
文邧開啟盒子,裡面肉眼可見一套衣物,幾本閒書,一把佩劍,擺放的整整齊齊。
文邧掀起衣服,在下面取出一個極為老舊的銀針包。
“這是曾祖用過的針灸包。曾祖母每年都會拿出來擦拭,外包雖舊,裡面的銀針受了保養,如新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