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鬱坦然承認:“沒錯!是我!我那是為你好,容若上戰場九死一生,你年紀輕輕犯得著為他生兒育女、受人非議?”
林雲音染了憤怒:“你究竟什麼時候開始監視我們?”
文鬱反笑:“阿音,你的警惕性真差,怎麼能被人算計都不知道?那些保護你的人,還真是不怎樣!”
林雲音眼神忽變:“你到底知道多少?”
文鬱一步步靠近她,低聲道:“你只需要知道,我若真想害你,大可不必費如此大的心思抓你。只要城裡那位知道你的存在,必定趕盡殺絕!”
林雲音眼神變得冰冷:“你果然什麼都知道!你不是說要我原諒你麼,好,只要你還我一刀,我就原諒你!”
話畢,林雲音狠絕的從袖中掏出了匕首,只聽“呲”的一聲,匕首毫無徵兆的扎進了他的腹部!
文鬱難以置信的捂上腹部,手上頓時沾染了鮮血。
“阿音,一刀還一刀。這樣你就能原諒我了?”
他沒有憤怒,眸中反而多了渴望,渴望林雲音原諒他。
“這一刀斷了恩怨,是死是活各不相干!”
林雲音果決的拔了刀,文鬱腹部頓時鮮血噴湧。林雲音未曾多看一眼,轉身離去。
文鬱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神情痛苦到扭曲,眸中卻多不甘與陰鷙:“阿音!你要走?你走得了麼?”
林雲音輕蔑地道:“一群小嘍囉,未必打不過!”
林雲音大步向著洞外去,隨護侍衛正在洞口避雨處理之前的傷口。才瞥見手持匕首的林雲音走來,林雲音手中磷彈一丟,火光霎起。
眾人頓時被火焰吞沒,林雲音飛身離去,一躍馬上,策馬逃離。
眾人猝不及防被炸,身上著了火,慌亂的滾到雨地裡滅火。
文鬱捂著腹部,扶著牆壁出來,陰狠的責令:“把她抓回來!”
文鬱嘴角滲出一絲陰惻惻的笑:“阿音,你以為你逃得掉麼?”
他的殺手,可不是普通殺手!
林雲音策馬狂奔,沒有折回也沒有向前,而是選擇一條更偏的小路。文鬱手下再多,也不可能遍地都是!
雨漸漸小了,烏雲驅散,黎明已至。林雲音繞著林中小道一路飛奔,只要進城,她就安全了!
雨水細細密密,林間像是起霧一般,煙雨朦朧。
霧越來越大,濃霧中,林雲音敏銳的聽到周遭的風雨中裹挾的肅殺之氣。有人追來了!
凝神間,幾枚暗器向她飛來,林雲音飛身躲過,馬兒中招倒地。林雲音落在樹上,眼觀四路。
忽地幾抹黑影劃過空中向她圍來。林雲音緊握匕首,飛身下樹,與幾人就是一陣廝殺。
對方招式又怪又快,林雲音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他們不是普通殺手!
即便沒有銀針在手,以她的功力,對付幾個殺手不在話下,眼下卻傷不了他們分毫。這些人,難道是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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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音努力保持鎮定,手下力道卻被遏制,漸漸敗了下風。
霧越來越濃,濃到她看不清人影,冰涼的雨水密密的飄落在臉上,頭卻越發昏沉。
不好,有**!
林雲音身體發軟,摔倒在地。眼前是虛晃的黑影,她強撐最後一點意識,將額飾扯了下來壓在手下,最終昏了過去。
林雲逸、竹影兩人一路追至城下,城門緊閉未開,眼見大雨變小,天邊有了光亮,便轉道前往附近山林尋找。
雨水將泥土衝的鬆軟,兩人一路尋找馬蹄車印追至小樹林。深而密集的馬蹄印、深深的兩條車輪印將他們帶到了一處山洞。
“公子,是磷彈的味道!”
竹影敏銳的嗅到剛剛燃燒過的磷彈味,那磷彈還是竹夜給林雲音的。
“他們來過這裡!”
曦光之下,地上的血跡隱約可見。
有血!林雲逸慌忙沿著血跡一路進洞檢視,卻見洞中流了一大片尚未乾涸的血跡。心陡然緊了起來。
竹影怕他多想,忙道:“公子,小姐應該傷了人,利用磷彈跑出去了。我們繼續追!”
林雲逸很快整頓了情緒,這裡離城裡不遠,如果林雲音受傷,他一定有所感應,可是他沒有任何不適,說明這血不是林雲音的。
林雲逸當即起身出洞,前往四周尋找。
細雨停歇,天色大亮。林雲逸一路四下搜尋,卻見一處泥濘之中,一條紫色的額飾若隱若現。
林雲逸慌忙下馬從積水中拿出額飾託在手心。
“竹影!”
林雲逸大聲呼喚。
林中搜尋的竹影聞聲趕來,“公子!”
“妹妹來過這裡!”
林雲逸一路掃去,兩條車軸印清晰可見,綿延不斷的伸向遠方。
“往這邊去了,我們追!”
兩人當即策馬順著車印的方向追去。
雨過天晴,空氣中滿是雨後的清新。
鬼濼身上藥性散去,從昏迷中醒來,蛇群的恐懼已經消失。
“阿音!”
鬼濼第一反應就是林雲音,忙下床去尋。踉蹌兩步撞到進屋送飯的竹夜,忙問:“阿音呢?”
竹夜沉重的回:“小姐斷後,被文鬱帶走了!”
鬼濼腦袋轟的炸了:“你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斷後?容若人呢?”
“王爺當時蠱毒發作,至今昏迷不醒!”
誰都沒想過事情是這般局面,救了孩子折了夫人。當時情況緊急,隨行暗衛傷亡。為了保鬼濼和容若,林雲音只能留下。
竹夜他們誰都難受,可是事已至此,只能救一個是一個,走一步看一步。
鬼濼憤怒有自責,為什麼關鍵時候他會出現這樣的失誤!不該!太不該了!
鬼濼儘量壓抑憤怒問:“知道他們的行蹤麼?”
竹夜回:“林公子和竹影已經追去。至於去向,還沒有訊息!”
鬼濼不敢耽擱,直接奪門而出,不辭而別!
那個文鬱,抓到他非得剁了他不可!
容惜睡到自然醒,睜眼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就見容遇趴在床頭,拿小手戳著容若的臉頰。
“宋叔叔,爹爹怎麼還不醒?”容遇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困惑,“爹爹傷的很重麼?”
容惜湊近了容若的臉,左瞧右看,突然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樣爹爹就能看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