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是誰啊?”
容惜踩上腳踏,眨巴著水汪汪的杏眼,湊近了觀察床上的人,確實不認識。
容遇直接伸了脖子懟到了鬼濼臉上左瞧右看,確定的搖頭:“我也不認識。”
“醒醒醒醒!”
容遇小手不停的推著鬼濼。
睡得深沉的鬼濼迷湖中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忽又覺得胳膊上的傷口裂開了疼,不禁皺了皺眉,低吟了一聲:“碰到我傷口了!”
容遇忙松了手。容惜驚喜的大叫:“哥哥,他醒了!他會說話!”
鬼濼細細一聽,這奶聲奶氣的小甜音,軟軟糯糯的,必是容惜了。
鬼濼睜了睜眼,偏頭看去,就見床邊站著兩個長得相似的小人,兩雙杏眼眨巴眨巴的盯著他看,像是在看什麼新奇的東西。
兩人尚且卷著褲腿,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腳,小腿肚還有一些淤泥,大抵才在小溪裡玩耍過。
容惜主動攀談:“叔叔,你是誰啊?怎麼在我們床上?”
鬼濼撐著身子起身,儘量和善的向兩個小家夥道:“我是你們義父。你們孃親沒你們提起過我麼?”
“義父?”容惜昂著小腦袋,不是很懂的思考,“義父是什麼意思?”
“就是乾爹!”
容惜天真的問:“也是爹爹麼?”
容遇撓了撓小腦袋,突然想起來,“你叫鬼濼麼?我孃親說,我們有個乾爹叫鬼濼,給我們送過禮物!”
鬼濼輕輕的敲敲容遇的小腦袋,揚了笑意誇獎道:“真聰明!”
容遇不好意思的直撓頭:“沒有啦,只是孃親提過而已。”
容惜小小的腦袋大大的不解:“可是,乾爹和爹爹有什麼不同?一個是幹的,一個是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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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鬼濼忍俊不禁的笑了,這個容惜又萌又懵,也太好玩了。
鬼濼認真解惑:“你們是你爹生的,但是乾爹可以和你們爹爹一樣寵你們,甚至對你們更好!”
容惜聽了直搖頭:“不對。我們是娘親生的,爹爹是我們買來的!”
“買的?”鬼濼以前沒接觸過孩子,乍一接觸,才發現他們的腦迴路好神奇。
容惜認真的點頭:“真的是買的,我們花了一兩銀子。”
面對如此天真可愛的兩個小人,鬼濼玩心大起,出聲逗他們:“一兩銀子這麼貴。要不,我不要你們錢,免費給你們當爹爹。”
容惜果斷搖頭拒絕:“不要!我們爹爹很好,我不要換!”
“遇兒、惜兒,你們怎麼赤腳回來了?褲腳也不拉。”
林雲音徑直進屋,端了水盆招呼道:“過來坐下洗腳。”
兩個小家夥聽話的跑到矮凳子上排排坐。
“孃親,他是我們乾爹麼?”容惜指著鬼濼欣喜的問。
林雲音點了點頭,糾正道:“叫義父!”
容惜都著嘴唇問:“為什麼不能叫乾爹?”
林雲音瞥向進屋的容若,直白的回答:“叫乾爹,你們爹爹不高興!”
容惜不是很理解的垂下頭,突然看到過來的容若,高興的晃著小腿炫耀道:“爹爹,我們剛剛抓了好好小魚。”
容若坐到容惜一旁,溫聲問:“你們怎麼自己跑回來了?太奶奶呢?”
容遇老實的回答:“太奶奶還在田裡,我們摸了好些魚,想給你們看看,就先跑回來了。”
容若輕聲說教道:“下次不能這樣亂跑,要不然太奶奶會擔心的。”
兩人立馬乖巧的點點頭。忽聽院外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趙阿奶匆匆跑進東屋,見兩個小家夥都在,這才大口喘著氣:“你們怎麼跑回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人沒了呢。”
趙阿奶喘勻了氣進屋,忽見床上的鬼濼,眯著老花眼走近了細瞧,覺得眼前人有些眼熟,又記不起來是誰,“阿音,這是誰啊?以前是不是來過?”
林雲音笑道:“阿奶,他是鬼濼,三年前來過。”
鬼濼禮貌的喚了一聲:“阿奶好!”
趙阿奶仔細想了想,這才想起來,忙笑道:“記得記得,在這住了兩天,收了遇兒他們當義子義女的是不是?”
“對!就是他!”
趙阿奶拍拍腦袋笑道:“年紀大了容易忘事兒,很多事情都記不住了。”
忽又瞧著鬼濼臉色不好,忙問:“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鬼濼道:“小傷而已。江湖上跑的,難免磕磕碰碰。”
“那也得注意。我瞧著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發燒了?”
說著,趙阿奶伸手試了試鬼濼的額頭,驀地叫道,“哎幼,燙手,你肯定燒了。”
林雲音替兩個孩子穿好鞋,一聽發燒,擦了手過來探了探鬼濼的脈,點頭道:“確實起燒了。必是胸口的箭傷膿化開了。剛剛上藥沒有包紮,不利於傷口恢復,得重新上藥包紮了。”
林雲音麻利的取了藥箱,為難的拜託容若:“容郎,這麼點就不要請宋大哥來回跑了,你幫忙處理一下吧。”
容若在,她不好親自上手,只好請他動手嘍。
容若二話沒說答應了,和賴在他懷裡的容惜商量道:“你和哥哥同孃親去院子裡玩。”
“好!”
兩人高興的一左一右拉著林雲音出屋,在院子裡蹦蹦跳跳。
鬼濼靠著床頭調整好姿勢,毫不猶豫的脫了左半邊衣服,等著容若的幫忙,嘴裡玩笑道:“能讓容親王親自療傷,真乃鬼某三生有幸!”
容若對他的譏誚聞若未聞,自行取了匕首,完全沒有告知的意思,毫不猶豫的挑破他的膿包,手下力道輕輕重重,很是隨意。
鬼濼對他的伺機報復隱忍不發作,唇角邪笑更深:“聽阿音說,她的能力沒了。我一琢磨,既然她沒了操控人的能力,那麼當初對我的指令是不是失效了?
容若,你欠我一場決鬥,下次,不如來一場無關生死的較量!我很想知道,這些年,我們到底誰更剩一籌!”
容若上藥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直痛的鬼濼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先顧好自己吧。”容若上好藥,拿了白色繃帶,粗魯的替他纏繞固定。
“你想比,隨時歡迎。但論拼死活,我有妻兒,為何要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