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十里坡救急,莫林隨同容若一起前往蘆葦蕩遭遇埋伏。容若察覺有異,趁亂讓莫林回去搬救兵。
待莫林折回去通知了周關,再折回來之後,蘆葦蕩已經起火。火勢太大,還有明顯的爆炸聲,他們根本無法靠近。
十里坡的周丘遠遠看見蘆葦蕩著火,火速擊退敵軍折回來,卻已經遲了。
大火不僅燒燬了整片蘆葦蕩,就連周邊的樹林也起了火。又因連續晴空,四周無湖泊,直到火自行滅了,眾人才能尋人。
所有將士面目全非,無法辨認。唯有容若手上帶著的指環,讓眾人以為那具屍體就是容若。
周關心中有疑,莫林自請前往匈奴軍營探虛實。因此,莫林繞遠路,偷偷熘進了敵營。
如今林雲音坐實容若未死,那他必然被呼特帶走。莫林一人在敵方行事艱難,竹夜前往協助莫林,傳遞訊息,只要儘快發現容若的訊息,裡應外合,匈奴不難攻破。
繞遠路太費時間,周關心生一計。主動挑釁匈奴,夜裡派沂川帶領五千顧家騎兵偷襲,直接放火燒營,竹夜趁機混進敵營隱藏。
匈奴軍被突然的偷襲打的猝不及防,忙著應戰救火,加上沂川故意挑釁,直呼呼特大名叫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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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特親領了兵出營,沂川一支信箭射了過去,帶著騎兵調頭就跑,絲毫不戀戰。
匈奴軍中亂作一團,哪裡能注意到有人竄進營中。
呼特拔了設在營中上的箭,上面是封挑戰信,揚言十日後出戰,特地標明請呼特應戰。
呼特已有六十,雖老當益壯,到底英勇不敵當年,體力跟不上。但顧家軍沒有完敗,他無法功成身退,有戰必須上!
營中火已經被撲滅,竹夜趁機殺了一名匈奴士兵,將自己偽裝成其模樣。趕至營後山林,吹了哨音。
哨音很細,營中的嘈亂完美的將其掩蓋。但莫林熟悉哨音,對其極為敏感,很快順了聲音趕來。
夜深如墨,正適合隱藏。竹夜聽見林中聲響,警惕的隱蔽在灌木之後。直到那道黑影靠近,竹夜手中的劍已經出了半鞘。
“誰在裡面?”
那人突然出聲。竹夜辨認出是莫林的聲音,現身道:“是我,竹夜!”
莫林大喜,“竹夜,你怎麼來了?”
再見他一身匈奴裝扮,瞬時明白,他和自己一樣混進來了。
竹夜小聲道:“小姐派我來送信,幫周將軍忙。怎麼樣?找到容公子了麼?”
“跟我來!”莫林將他拉到高一點的山坡,躲到雜草叢後隱蔽,指著下方連成一片的軍營,此時營中最前面一排正在清理燒燬的營帳,重新搭建。
“你看,主帳營在正中間,其中是呼特的住處。主營右側是呼特的孫子呼朗的住處,此人為主將,尤為警惕。
左側是另一個副將的住處。此帳看守極為嚴密,不準擅進,每日有軍醫進出,此外除了呼特,其他人均不得進入。
但每日三餐的飯食均是一個人的量。我懷疑,主子受了重傷,昏迷未醒。”
竹夜看向中間那處營帳,四周均有士兵奔走,唯有那處太過平靜,絲毫不受外界影響。
“我正想辦法進去,但是看守太嚴,不好冒險。”
莫林一直在尋找機會,只要他確定裡面的人是自家主子,就可以向周關彙報。
正說著,忽見呼特進了那處營帳,很快,營帳裡的副將跟隨他出去,一同進了主帳,呼朗隨後也進了主帳。
莫林小聲道:“我去主帳那邊檢視情況。你注意隱蔽,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說著,莫林自行下山,混進了匈奴士兵中。
主帳裡,才過二十的小將呼朗野心勃勃,對鳳軍的挑戰毫無畏懼。
“爺爺,他們敢叫戰,我們就敢應!就他們現在的狀態,一盤散沙,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呼特擺手,面色沉重:“不!你們不能小瞧了敵軍。他們今晚故意挑釁,必然已經重整旗鼓,準備與我們死磕到底!”
“他們主帥都沒了,怕什麼蝦兵蟹將!”
“你錯了!敵方如今領頭的是趙廣、周關兩名老將,他們可是顧真的得力干將!有他們統領顧家軍,咱們沒有勝算!”
呼特擔心的正是這一點。當日蘆葦蕩,他發現鳳凌塵帶領的不是顧家軍,便知事情難辦。果不其然,即便他們沒了主帥,顧家軍依舊一馬當先!
“對了!”呼特看向一旁端坐不語的白麵小將,詢問,“鳳凌塵現在傷勢如何?”
那人輕捻著茶杯,一雙玉手白淨修長,紅唇齒白。
“還沒醒。”那人澹澹說了一句,又瞥向呼朗,不滿的斥責,“誰讓你下毒的?”
呼朗環手抱胸,不爽的道:“關我什麼事?誰讓他太倔,就是不倒。我不下重毒,他能被我們制服麼。
要我說,當時直接一把火燒了就是。幹什麼費勁把他弄回來?”
“他是我們的底牌!留著他,以後有用!”
呼朗更加不服:“留著他有什麼用。我可聽說,晉王重病死了,他再一死,鳳國簡直不堪一擊!”
呼特搖頭道:“呼朗,你太年輕,打仗的事哪裡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眼下鳳軍虎視眈眈,我們要面臨的絕對是惡戰。”
“惡戰怕什麼,鳳國小皇帝言而無信,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呼朗毫無顧忌的指責,“是那小皇帝主動找我們合作,讓我們幫他滅了顧家軍。如今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怎麼沒見他的人給我們傳信?難道是想過河拆橋?和他爹一個德行!
要是這樣,咱們也不需要守什麼信用,直接破了邊關,將鳳國收入囊中。以後,還有什麼鳳家!”
“要是能打的下來,我們也不用和小皇帝合作!”呼特沉重道,“我們久等無信,恐怕小皇帝的人已經暴露。
邊關這群人群龍無首,深知小皇帝容不了他們。必然背水一戰攻克我們。
他們不受皇帝控制,我們只能打,而且必須贏!一旦輸了,我們太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