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雲音一回院,鍾秀瞧見他回來,快步過來道:“小姐,您怎麼才回來。阿奶正傷心呢!”
昨夜她們一直沒等到林雲音回來,因著有容若陪著,她們放心,又不好打擾,所以沒去尋人。結果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不在。
趙阿奶有些急了,在村裡兜兜轉轉,午飯之後還是忍不住出去尋。結果才出村,就見馬路邊圍了好些人,才知道又要打仗。
趙阿奶沒看到最前頭的容若,倒是村裡人見到了領頭的人,覺得面熟,和趙阿奶說了一嘴。
趙阿奶一聽,知道壞事了!
容若昨晚吃飯時候就不對勁,原來是領兵打仗去了,可不急了麼,回來就在屋裡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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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音輕輕的踏進屋,鍾毓正在努力安慰老人。
“阿奶!”
林雲音藏起心底的悲傷心情,帶著微笑過去道:“阿奶您知道啦!”
趙阿奶擦了擦眼淚,拉著林雲音坐下問:“阿若真的去打仗了?”
林雲音認真的點點頭:“嗯。我才從虎頭寨回來,我親眼看著他們離開的!”
趙阿奶詫異:“周關他們也去了?”
“嗯!”
“周丘那小子呢?”
“也去了!虎頭寨只留了看守的幾百人,其他們全跟去了!”
“哎呀!這叫什麼事!”趙阿奶直拍腿叫道,“都走了!這可怎麼得了!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阿若他怎麼如此魯莽?太草率了!”
林雲音安握著她的手安慰道:“阿奶,匈奴不平,國家不定。咱們國家打打歇歇,兵力不足,無將可領。容郎是顧老將軍的後人,又是晉王的兒子,必須擔起責任!
您放心,有周叔叔他們護著,不會有事的!”
趙阿奶直擺手:“唉!打仗的事我不懂。阿若這麼做我也理解,我只是心疼你啊!”
林雲音眼眶瞬間紅了,垂眼道:“沒關係。我會一直等,等到他回來!”
“唉!苦了你了!”趙阿奶拍拍林雲音的手,重重嘆了口氣,“我只願他們早點平安歸來!”
“這樣,過幾日,你陪我去皇龍寺上上香,祝他們平安!”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好!”
趙阿奶心裡放寬才好受些。昨晚容若讓她去陪陪顧老夫人,可見也是瞞著她的,她明兒還得去顧府看一看。
趙阿奶忽地看向林雲音,奇怪的問:“阿音,你剛剛喊阿若什麼?”
林雲音害羞的低頭,輕聲回:“容、容郎!”
趙阿奶狐疑,又一想,忙試探性的問:“你們?”
林雲音誠實的點點頭,臉越發紅俏。
趙阿奶會意,沒有責怪之意,摸上她手上的指環,語重心長道:“你們啊,這十年,風風雨雨有過,甜甜蜜蜜有過。
你們能夠修成正果,我打心眼替你們高興。若不是突然打仗,年前,你也該嫁過去了!”
趙阿奶起身,“我去給你弄點雞湯,補補身子。昨夜是不是在南山折騰一夜?小心吹了山風著涼!”
林雲音幸福的撒嬌道:“阿奶,我哪有那麼嬌弱!我從小爬山爬到大,身體強壯的很!”
趙阿奶嗔道:“強壯?你看看你的臉,小時候軟軟的還有肉,現在大了,肉沒了,臉都瘦尖了!再不好好養養,你下次回你外祖父家,再責怪我沒照顧好你!”
林雲音不禁發笑:“阿奶,我長大了,哪裡還能和小時候一樣。我這是長開了,臉型就是這樣。我娘也是這種長長的鵝蛋臉,我隨我娘!”
“那也不行,得補!”
林雲音拗不過老人的執著,只好坐等享受充滿愛意的雞湯。許是山裡雞太多,趙阿奶特別熱衷做雞湯!
三日後,趙阿奶備好了供品,同林雲音去往皇龍寺上香祈福。
趙阿奶去安慰顧老夫人的時候提了一嘴,老夫人便選了同一日,讓顧婉凝陪同,一同去了皇龍寺。
趙阿奶上完香,出殿時正好遇見顧老夫人,老夫人遂招了招手,讓她們去後院等著她敘敘話。
顧婉凝瞥見林雲音,兇狠的瞪了一眼,才扶著老夫人進殿。
林雲音故意忽視她莫名其妙的敵意,挽著趙阿奶,在小沙彌的帶領下去了禪房。
兩刻鐘後,老夫人來了。
林雲音禮貌的向老夫人福了福身行禮:“老夫人好!婉凝姐姐好!”
“哼!”顧婉凝冷哼一聲,高傲的扭過頭去。
顧老夫人一個眼神過去,顧婉凝忙垂下頭,帶著怨氣立在一旁。
老夫人上前拉著林雲音的手,慈眉善目的將她好一番端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就是當初那個小姑娘吧。是叫阿音?”
林雲音微笑著點頭:“嗯!我是阿音!”
“好啊!小美人長大了,成了仙女兒,難怪塵兒中意你!”
林雲音客氣道:“老夫人謬讚,阿音不敢當。婉凝姐姐才是真正的風姿綽約、儀態萬方!”
老夫人指向顧婉凝,說笑道:“她啊,被一家子慣壞了,沒大沒小,一點規矩都不懂。
你看看她這樣,我讓她陪我來上香,她不情不願,這會兒擺著臉色,也不知道給誰看。
她若是衝撞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不會。我小時候見過婉凝姐姐一次,她人很好,性格也爽朗,好相處。”
“你不見怪就好。”老夫人在禪團上坐下,招呼道,“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我和趙阿奶說說話,午膳一起留下吃齋!”
“好!不打擾您了!阿奶,我先出去了。”林雲音向趙阿奶說了一句,自行出屋。
顧婉凝不情願的出去,顧初關上門守在門外。
雖然不知道顧婉凝為什麼不待見她,但林雲音明顯感受到她的敵意,遂同鍾毓鍾秀先頭走了。她可不喜歡和不熟的人瞎寒暄。
涼亭下邊的池塘,魚兒遊得歡快。林雲音猶記得,林雲逸放初就是在這裡落水!
一想起出遊未回的林雲逸,林雲逸不禁觸景傷情,在亭邊坐下靜思。
“阿音!”
顧婉凝氣呼呼地跟來,進了涼亭,直衝著林雲音瞪圓了眼睛,似有天大的怒意。
林雲音回身,還未來得及起身,只聽“啪”的一聲,顧婉凝的巴掌重重落在了林雲音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