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正是酷熱的時候。崖口村三面環山,貪得清涼。林雲音窩在房間裡編織指環。
鍾秀瞧著自家小姐認真做女紅的模樣,捂嘴偷笑:“小姐,這樣子瞧您,真是有賢妻良母的典範。”
“我這叫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林雲音收好最後一針,一個完美的指環做好了。拿手比了比,點頭道:“應該差不多。”
鍾秀問:“小姐,您怎麼不直接去匠鋪定製一個?”
林雲音回:“不一樣。那個定製的都是石啊、玉啊,就算是金銀,也硌手。你看我編的。這次全部用的金絲軟線,貼著皮膚,柔軟舒適,又不會太緊,還可以調節。”
林雲音滿意的欣賞自己努力好幾天的作品:“我這次做的小巧,外面是一圈紫羅蘭色,比大紅色低調又好看,你看這朵小蘭花,是不是很漂亮?”
“那是。您為了它,通宵了好幾夜呢。”
鍾秀心疼又感動,小姐和容若這一對啊,真是俗話說的只羨鴛鴦不羨仙!
“小姐,容公子來了。”
鍾毓端了盤新做的糕點進屋,“不過他沒進來,去南山了。”
“嗯!”林雲音收好指環,捻了塊糕點,“我去瞧瞧!”
林雲音輕快的出屋,裙襬輕動,滿是少女的朝氣。
林雲音習慣的去了懸崖底,一眾綠意中,那顆茂盛的木荷,已是滿樹白花。
十年了,它從一棵小樹長成了參天的大樹。一簇簇小白花成團相擁,黃色的花芯澹雅素淨。
當年他們刻下的名字,已經隨著樹的成長變得遙不可及,需要踮起腳尖、伸長手臂才能摸到坑坑窪窪的劃痕。
林雲音心中頓時生出一個調皮的想法,一個縱飛進上樹,將自己藏匿在繁密的木荷花叢中。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有腳步聲靠近。原本採花的林雲音住了手,將身子藏得更深。
容若徑直奔著木荷樹來,“阿音!”
容若四下尋找,未見人影。一陣風過,樹影搖曳,帶落幾片樹葉。
林雲音玩心大起,將手中的木荷拋向容若。一瓣、又一瓣……
花朵落在容若的頭髮上、肩上,容若餘光掃向花朵落下的方向,唇角勾起的了笑意,轉身間,一個伸手,接住再次砸來的花朵。望向花團錦簇的木荷樹叢。
“阿音,下來!木荷花有毒,別藏太久!”
林雲音撥開樹叢,露出嬌俏的小臉,“怕什麼,我懂醫術,自然會小心!”
“你看!”林雲音兜了兜裙子,“我採了好多,拿回去做藥!哥哥,你帶布兜了麼?”
容若搖搖頭,兩手一攤:“沒帶!”
林雲音癟嘴道:“可是我採了好多,捧不回去!”
林雲音腦袋一轉,立馬向容若撒嬌道:“哥哥,把你外套脫了,委屈你一下,用你衣服包著。”
容若毫不猶豫地脫下青色的外套。
“你下來!”
“鋪地上!我把它們倒下去!”
容若聽話的照做,將衣服鋪展開,蓋在綠草地上。
“你往後退退!”
瞧著容若後退了幾步,林雲音一掀裙子,裙上的一堆花朵繽紛飄落。
“哥哥,你接住我!”
話音剛落,林雲音縱身跳了下來。
“阿音!”
容若看著毫無徵兆跳下的人,緊張的心跳頓時瞞了半排,飛身接住她。
林雲音準確的捕捉到飛來的容若,摟上他的脖子,任由他帶著自已飛落。
“我就知道哥哥會接住我!”林雲音撒嬌的揚起甜甜的笑容。
容若擔心踩到樹下的木荷,便帶著她落在遠些的草地上。寵溺道:“你這個小把戲,從小玩到大,也不嫌膩!”
林雲音眉梢一挑、嘴唇輕揚,“才不,以前是這樣!”
說著,林雲音突然一個用力,將容若壓趴。容若猝不及防的被她帶倒,兩人摔在了草地上。
容若生怕她受傷,抱緊了她,用整個身子承受她的重力,以防她磕到。
林雲音玉手握拳抵在容若胸口上,撐著下巴,眨巴著那雙杏眼明眸,大方的欣賞容若的盛世容顏。
忽又湊近他的俊臉問:“哥哥,還記得老槐樹下麼?”
容若哪能不記得,那一年,調皮的林雲音從滿是祈福紅繩的老槐樹上跳下,也是這般的無所顧忌,還偷偷的親了他一口。
容若不知不覺嘴角泛了笑意。兀的,溫軟帶著清香的紅唇猝不及防的覆了上來。
容若一震,對上林雲音頑皮、燦若星辰的雙眸,長睫輕動,與他的睫毛相碰,帶來一絲輕癢。
“好了!”
林雲音偷親得逞,見好就收,就要起身爬起來,才抬起了一尺之距,卻覺腰間力道變緊,容若眸光微變,一把將她重新拉了下來。
未等林雲音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壓下容若,後腦受到大手施壓的力道抬不起來,再次吻上了眼前突然變得霸道的人。
只見容若一手託著她的後腦,一手禁錮她的腰身,覆上她的唇,整個人帶著她翻了個身,轉而將她輕柔的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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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音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當真了!
不過,這種感覺挺好,軟軟的,暖暖的,酥酥|麻麻,很美好!
林雲音享受他不是很熟練的吻,青澀中帶著佔有慾的霸道,險些叫她喘不過氣來。
只是,即便她沒有讀心,也能感受到現在的容若有些煩躁,不是很對勁,肯定是遇上事了!
青青草地上,綠茵之下,木荷花旁,兩人緊緊相擁,直到夕陽漸落,灑下金色的暖黃。林雲音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雜草,“太陽要落山了,我們該回去了。”
林雲音摸摸微微紅腫的嘴唇,嬌羞的將地上的木荷花攬進容若的外套。
容若輕輕從身後摟住她,柔聲道:“阿音,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林雲音點頭,習慣性的將打包好衣服遞給容若,“下午的時候,你沒有進院就來南山,我就知道你一定搗鼓什麼稀奇東西,晚上我等你的驚喜!”
容若接過包袱,牽著她的手來到木荷樹下,摩挲著粗壯的樹皮:“阿音,我們之前做的標記沒有了,重新刻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