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結巴著回:“是、是水!”
容若質問:“水怎麼有油味?”
“許是沒刷乾淨,沾了油。”丫鬟支支吾吾的小步後退,突然一把甩了壺,隨後拿出火折,朝著油壺扔去。
“莫林!”
莫林飛身上去,火速接住即將落地的火折。丫鬟見沒能得逞,還欲拿火折,容若一個瞬移,匕首劃過她的脖子。丫鬟倒地而亡。
吉時已到,赫連芃一身正紅色新郎裝,騎在高大的汗血寶馬上,氣宇軒昂,領著八抬大轎緩緩行至月樓正門。
喜婆聽見外面的百鳥朝鳳,知道迎親隊伍來了,笑眯眯的向著月舞叮囑幾句,同蘭姨扶著她出了門。
“哎幼,新娘子下來了!新郎官可在外面等著呢!”
樓下姐妹們一陣起鬨捂嘴笑,鬧哄哄的湊過來,送著月舞出門。
此時容若和莫林已經解決了後院的威脅過來,跟下樓的林雲音瞧見容若,知道危險解除,過去道:“我們等迎親隊伍走完以後再走!”
眼見一身大紅喜服的月舞出來,赫連芃激動的小鹿亂撞,竟有些緊張。
蘭姨親自將月舞交到赫連芃手裡,語重心長的叮囑:“小公子,月舞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
赫連芃握住月舞的手,鄭重的回答:“娘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月舞的!”
一句誠心誠意的娘,惹得蘭姨忍不住紅了眼眶,“好了,快上花轎,別耽誤吉時了!”
蘭姨生怕自己忍不住落下淚,立即掉頭回屋去。
赫連芃親自送月舞上了花轎,迎親隊伍敲敲打打,浩浩蕩蕩的向赫連府出發。
馬路兩側擠滿了圍觀的人,只見赫連芃英姿颯爽,完全沒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紛紛感慨月舞命好,一個舞女嫁給了赫連府的小公子,可謂飛上枝頭做鳳凰。
人群外,一名俊俏公子裝扮模樣的人帶著個小書童,努力往人群中擠。
小書童拉住他道:“公子,別擠了,人太多,咱擠不進去!”
俊俏公子執著道:“那不行。我們跑得快就是為了趕上赫連府的大喜日子,看新娘子來的。”
“您聽這聲音,花轎已經走了!”
俊俏公子踮起腳尖,那紅轎子確實往遠處動了。小公子忽又一想:“走了就走了。咱們直接去赫連府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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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這裡人太多,咱們繞後面的路追花轎去!”
不等小書童拒絕,俊俏公子拉著小書童拐進了一旁的巷子,準備從小路繞過人群。
“喵——”
突然一聲貓叫,牆頭上一個黑貓竄過來,從她眼前一閃而過。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俊俏公子被野貓嚇的心臟突突直跳,小心的向巷子裡張望,見沒有什麼奇怪東西,才敢上前。
“公子!”小書童一把拉住他,將她往大路扯,“咱還是別走小路了,看著怪瘮人的。新娘子走了,人群很快就散了!”
公子無奈妥協,只好又跟著她折回來,嘴裡唸叨:“能被赫連府的小公子看上,入得了赫連家的眼,那月舞姑娘一定有過人之處!”
“是呢。東臨第一舞姬,生的傾國傾城。”小書童心不在焉的應付一句,他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湊熱鬧上。
蘭姨才一進屋,就忍不住擦了落下的眼淚。
姑娘們圍過來安慰:“蘭姨,月舞嫁人是好事,您不是一直唸叨著他嫁人的麼。怎麼先哭起來了!”
蘭姨擦了眼淚道:“你們這些小娃娃知道什麼。可憐天下父母心,我養了十幾年的孩子,說嫁人就嫁人,哪能不傷感!”
“那沒事。以後我們照顧您啊!”
“就是就是。月舞是您親生的,咱們也是您養的,一樣疼您!”
蘭姨不禁笑道:“就你們嘴甜。這幾日讓你們休息夠了,明兒可得開張了!”
“開張好說,蘭姨,月舞成親,您不得給我們喜糖吃沾沾喜氣麼!”
“有有有,就在那桌子上,你們去拿。喜糖和紅包,一人一份!”
姑娘們瞅著大廳那張紅桌子,紛紛擠過去討喜。
林雲音過來向蘭姨道別:“蘭姨,我們要走了,正好趕上開席。”
蘭姨拉著林雲音的小手,從袖中掏出了鼓鼓囊囊的紅錢袋塞到她手裡:“這拿著,月舞特地交代給你的。”
林雲音欣然收下,甜甜的笑道:“新娘子給的,我肯定得收!”
那邊姑娘們得了喜糖、喜錢,笑眯眯的回後院去。
突然,先進去的姑娘急匆匆跑出來大叫:“蘭姨蘭姨,不好了!後院走水了!”
蘭姨一聽,心咯噔一下:“不能啊!好端端怎麼會走水?”
“走水了走水了!”
後院呼喊聲越來越多,小廝們忙就著後院水缸裡的水撲火,卻是越撲越大。
容若一聽走水,下意識的看向莫林,莫林也是一臉詫異:“不可能,兩個火摺子都在我手裡!後院沒有人,怎麼可能著火?”
容若生疑,緊隨著進後院檢視。因著原本地上灑了油,火一起來,瞬間蔓延了整個院子。
幾名小廝不停的用缸裡的水救火,那火苗遇水卻竄的更高。
容若上前檢視,忙制止:“不要潑水。這裡有油!”
小廝們停手,這才注意到水缸上面飄了一層油花。
“哎呀,這可怎麼辦?”
蘭姨匆匆趕來,望著肆虐的火,無助到不知所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月舞先上花轎出去了。
容若觀察後院房屋結構,屋舍連著前廳的房間,一旦燒到前面來,整個月樓都會著火。
容若忙問:“蘭姨,別處可還有水?”
“有有有,廚房有井。”蘭姨會意,忙招呼眾人,“快快快,快去廚房取水來滅火。”
眾人忙往廚房跑。
容若建議:“蘭姨,火太大,院子保不住了,保前樓。”
蘭姨連連應下:“好好好,我明白。”
“砰!”
大廳裡突然一聲巨響,像是陶瓷罐炸裂的聲音。隨後一陣倉皇尖叫聲。
“歆兒!”
容若第一反應尋找林雲音,卻見林雲音立在後院口,凝神被那一聲巨響打破,整個人一時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