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回家,老郎中已經去趙家看診,便自行抓藥。
趙阿奶甦醒,心口不踏實的跳得很快。忽地看見進屋的鍾毓,趕忙招手急問:“阿音怎麼樣?”
鍾毓上前寬慰道:“阿奶你不要太擔心,小姐傷口直徑處理好,沒有大礙。只是人嚇到了,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您放心,我去守著,容公子、小郎中還有老師父都在,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還沒醒?”趙阿奶如墜冰底,心裡一陣一陣的痛,“阿音不過七歲的孩子,突然遇襲,肯定嚇壞了,不然也不會一直不醒!”
說著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鍾毓心頭一酸,紅了眼眶,忙扭過頭去不敢看趙阿奶。哪怕多看一眼,都會控制不住流淚。
鍾秀趕忙安慰趙阿奶:“阿奶,您千萬別傷心,小姐最惦記著您了。您要是傷心出病來,小姐又要說您了!”
趙阿奶忙擦了眼淚:“對對對,我不哭,我不能壞了身子。我得好好的等阿音回來。鍾秀,我那藥繼續熬,我的老毛病馬上就要好了,阿音一定開心!”
“哎!我這就去熬!”
轉身見,鍾秀偷偷擦了眼角得淚水。
鍾毓拿了好些林雲音的衣物和山上沒有的吃食,趕著離開,帶著宋銘一同上了山頂。
宋銘經過兩次適應,這次上山已經完全找到狀態,沒有一絲害怕。
宋銘煎上藥,鍾毓做了早點飯。無名氏聞見飯香,才動了動身子回來用膳。
桌子上的菜葷素搭配算得上豐富,無名氏沒了品嚐美食的心思,草草的吃完。
鍾毓擔心自己伺候不好,小心翼翼的詢問:“是我做的不好吃麼?”
無名氏摸了摸鬍子道:“不是,就是沒有容若小子做的有感覺!”
無名氏瞥向屋中,不禁嘆了口氣,看來以後吃不到容小子的手藝嘍!
宋銘端了飯菜進屋,“容大哥,你吃點吧。”
宋銘將飯菜放到桌上,自行去替林雲音診脈,檢視傷勢,“容大哥,阿音傷口在慢慢恢復,呼吸、脈搏都很均勻,你別太擔心了。”
容若整個背靠著床框,偏頭凝望熟睡的人,心裡一直祈盼著,她會突然動一下,轉頭衝他甜甜的笑。他生怕自己一離開,就錯過了她醒來的時刻。
“一切都好,為什麼就是不醒?”容若出聲發問,語氣中帶著責備與疲憊。
宋銘無法回答。
無名氏進屋,見他這副鬼模樣,只好實話實說:“容小子,阿音受的不僅是腰上這一刀,還有她心裡那一刀!她的神識被封閉,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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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直起身看向無名氏,眸中流露了星光:“是因為反噬麼?”
如果和上次一樣反噬,那就能醒!
無名氏卻搖頭打破了他的希望:“不是。她這次是被外物困,和上次不一樣!”
容若聯想起文鬱的一切,他可以遮蔽讀心的能力,他的文家人身份,還有那致命的一刀,以及文卿及時的出手相救。
容若忽地想通了什麼,起身向著無名氏苦澀的嘲笑:“師父,都是你後代犯的事!他們要阿音死。文家人,都該死!”
無名氏無從反駁,他不問世事,世事來找他,他那所謂的後代,確實不是善茬!
“師父!不管阿音如何,不管您與他們什麼關係,我都要殺了文卿他們洩憤!”
容若向來有仇必報,敢傷阿銀者,必須死!
容若兀的端起桌上的粥一口喝完,重重的放下碗,抬步就走。他現在就去找文卿算賬!
竹林外,竹夜搜查結束回來,走到半道的莫林得知他們搜查完縣城,便跟著回來彙報。
“公子!”莫林見容若氣勢洶洶而來,便知道他心情不好,“公子,竹夜他們已經連夜檢查過了。人不在縣城。怕是躲在隱蔽的地方,伺機繞路跑了!”
這個結果容若並不意外。文卿算計好的,又怎會輕易被他們找到!
“我知道了。”容若大步就要下山。
莫林察覺他的意圖,忙上前攔住他:“少主,您不能再進城。”
“讓開!文卿回宮,我這就去找他算賬!”容若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文卿。
莫林耐心勸說:“少主,請您冷靜,您沒有證據證明此事與國師有關,去了只會被皇上發現您的存在,別無益處。”
容若怒視莫林:“你主子讓你攔我的?”
莫林直言:“是。主子說你會衝動行事,叫屬下務必看住您。您不是文卿國師的對手,還請不要意氣用事,貿然冒險!”
“我不去可以,你讓你主子下令全國搜查文鬱,把他抓回來給我!”
莫林沉默,“少主,還請不要為難主子。”
“這就是為難了?他空有權力,這不能、那不能,他只會做縮頭烏龜!”
容若無情的指控鳳擎天的不作為,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他不懂,他父親已經是足以保持朝政的攝政王,為什麼還要忌諱懦弱無能的鳳凌睿。直接架空他又有何難?
容若自然不願接受,鳳擎天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這個兒子啊!
容若頹廢,他如今竟被束縛到一無是處,連替阿音報仇都不行。
容若突然看向竹夜:“竹夜,他們不去,你去,你讓竹影他們去搜查文鬱,他受了重傷,一定會迴文海國,去文海國邊界圍堵,一經發現,立即殺了!”
竹夜回:“容公子你放心,我已經發出書信,大公子那邊會有安排!”
依照赫連蘇的性子,但凡傷害赫連家的人,必定百倍償還!更何況林雲音是赫連家的寶!
容若只好妥協,強壓著心裡的怒火,不再衝動,默默守著林雲音。
一日、兩日,林雲音每天換藥、喝藥,一直沒有停過,直到傷口癒合拆了線,只剩一道疤痕。人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容若一步不離的守著林雲音,與她說話,央求她醒過來,可是她總是一動不動,睡得太過安穩,安靜的可怕。即便容若摸著她的手是熱的,卻時時刻刻擔心她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