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事,實在是覺得您太辛苦而已。”林雲音替她擦了腳,扶著她上床躺好,“嬸嬸家的事,您還要忙活幾天,可別累壞了。我們心疼您啊!”
趙阿奶很是受用,“就你嘴甜!天不早了,你們也要早點睡,下次別等我了!”
“好!我去倒水。”
林雲音才要端洗腳水,容若放下杯子過來,先端了水,“阿音,我去倒,你陪阿奶早些休息!”
“嗯,辛苦哥哥了!哥哥也要早點睡哦!”林雲音與送容若告別後關了門,脫了外衣爬上床,躺在趙阿奶裡頭睡覺。
“阿奶,明早我起來給您做早飯!”
“我還沒到動不了的年紀,哪用得著你們這麼照顧我!趕緊睡,睡到自然醒!”
趙阿奶雖然很享受被他們照顧的感覺,但也不是服老的人,她的阿音還沒有長大,怎麼能就老了要人照顧了呢!
林雲音乖乖的睡覺,在腦中盤桓了許久的話語終是沒能說出口。她實在不忍心叫善良的阿奶的傷心。
翌日,林雲音早早的醒了,但趙阿奶起得更早。趙阿奶收拾好準備做飯,卻發現早飯已經被容若做好了。
“阿奶。”林雲音頂著亂糟糟、軟趴趴的兩個小發包站在門口,都著嘴,灰心喪氣的喚著趙阿奶。
她努力自己嘗試圈頭髮,結果是眼睛看會了,手不受控制,怎麼圈都圈不好。
趙阿奶忍不住發笑:“哎幼,阿音你這頭髮亂的,快快快,我給你梳!”
林雲音重新坐回梳妝檯,瞧著銅鏡裡趙阿奶嫻熟的手法,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趙阿奶瞧出她的小孩子氣性,笑著寬慰道:“頭髮長在頭頂上,你自己看不見,自然梳著困難。再長兩年,胳膊手長長就容易夠到了!”
“好麻煩。我想梳哥哥那樣的頭髮,或者扎個高馬尾怎麼樣?”林雲音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梳髮上。
“阿若是男孩子,你怎麼能和他一樣。你要想扎高馬尾,我改日給你進城做兩身騎馬服,那樣配上馬尾才好看!”
說話間,趙阿奶已經利落的幫她梳好了發,流蘇一戴,一個水靈的俏姑娘誕生了!
趙阿奶滿意的點點頭:“阿音還是這樣最好看!”
林雲音摟著趙阿奶的胳膊,親暱的撒嬌:“那是因為阿奶的手巧!”
趙阿奶笑得更開:“好了!快吃飯,吃完我得走了。對了,你們今天還去西山麼?”
“不去。約好和宋大哥一起玩了!”
“也好,不能光學本事,該玩還得玩!”
容若端了早飯進來,趙阿奶忙活著給兩人盛飯,唸叨道:“可惜村裡沒有學堂,找不到先生教書。要是有,銘兒也用不著非得到城裡去。老郎中最近身體大不如從前,身邊得有個人才行。”
林雲音啃著玉米饅頭道:“其實宋大哥也想陪宋爺爺。等我長大了,我就在村裡辦個學堂,讓全村的孩子都能上學,這樣大家都不用離家求學了!”
林雲音手畫了個大大的圈,腦袋裡已經浮現了孩童在學堂裡打鬧得熱鬧場景。
趙阿奶慈愛的看著暢想未來的小姑娘,不忍打破她的幻想,順著她的話道:“十幾年後說不準。咱村裡有一兩個在外求學的,保不準以後考個秀才。回來辦個學堂教書,也是不錯的事!”
溫馨匆忙的早飯過後,趙阿奶去了趙家。宋銘幫著老郎中攤好藥材,便來找容若他們了。
容若記著昨天他借書的事,帶他進屋隨便挑。其實容若的書不多,偏重兵法、謀略之類,少量的詩詞歌賦,再沒其他。
宋銘只隨便挑了幾本,他讀書不過是為了增加知識面,並不準備以後考功名,所以看的比較雜。容若連帶送了一套筆墨紙硯給他。
宋銘一開始不接受,林雲音直接放進他的藥筐裡。
“宋大哥,你就別和哥哥客氣了,哥哥平時用不了這麼多。對了,我這裡有些木荷,你帶回去給宋爺爺吧。”
林雲音趁機將宋銘拉到竹屋裡,取了原本留給一大夫的木荷,小聲拜託宋銘:“宋大哥,拜託你一件事。我明天要出趟遠門,你以後得空,能不能多來看望阿奶和哥哥?哥哥在村裡沒有別的朋友,你就多來借借書,和他說說話!”
“阿音你要出去很久嗎?”宋銘不確定他和容若聊不聊的來。他是內斂,容若高冷,兩個不愛說話的湊一起,好像挺奇怪。
林雲音苦著腦袋道:“我也不知道多久,你要是不回城,就幫我多照顧點哥哥,要是回城了,就幫我去林家看看林雲逸那家夥。”
林雲音已經能夠想象到,林雲逸聽到她離開的訊息後肯定氣的蹦的三丈高!
宋銘認真的應下:“好,我盡力。”
容若一整天都興致不高,整個人悶悶的低頭看書不說話。直到天黑,趙阿奶一直沒有回來,兩人相顧無言,默默的吃飯。林雲音悄悄的觀察容若的神色,小聲喚道:“哥哥!”
林雲音剛要開口,突然屋頂上傳來奇怪的聲響。容若神情一變,忙放了碗快,拉著林雲音就往外去。
兩人出了院子,就見屋頂上飛來幾名黑衣人,追著他們而來。
“走,進樹林!”
容若和林雲音運起輕功往南山去,黑衣人落下屋頂緊追不捨,很快跟進了漆黑的山林裡。
隔壁的李嬸聽見瓦片翻動的聲音,站在院子裡望了望屋頂,見沒有什麼異常,滴咕著回屋去:“夏天到了,野貓也多了!”
這邊,林雲音進了山林,迅速吹起了細哨。容若手中抽出匕首,果斷向著追來的五名黑衣人攻去。
這夥人各個手持利劍,頭戴黑紗斗笠,根本看不清是什麼人。對上容若的劍法卻狠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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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心!”
林雲音躲到樹上,手中夾了銀針,隨時準備攻擊!
竹夜聽到動靜,閃身而來,拔了劍向幾人而去,幫容若緩解局勢。
夜風起,帶著嗚咽的聲響,像極了嬰兒的哭泣,饒是夏夜,依舊叫人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