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逸卻沒有憐惜美人之意,見縫插針、不依不饒:“晚娘,你第一次煎藥,難道沒有問廚娘熬制之法?還是廚娘故意沒有告訴你?”
“我!”寧晚晚語塞,試圖狡辯,“我當時只惦記老爺的病,忘了問了。”
寧晚晚心裡恨死了這個小子。她是大意了,這小子也沒必要揪著不放吧!
林雲逸又道:“要是晚娘忘了問,廚娘卻沒有及時提醒,那廚娘也有錯!管家伯伯,你交代哪個廚娘熬藥的,你問問她為什麼不告訴晚娘熬藥之法?”
“等一下!”寧晚晚急急叫住管家,這個小兔崽子是要逼死她!若是問了廚娘,廚娘說的嚴重一點,豈不是又怪到她頭上了。
情急之下,寧晚晚只好主動坦白:“老爺,實在是妾身惦記您的病,急著熬藥。廚娘本來欲告訴我怎麼熬製,結果我一煩,把人攆走了,才鬧了這出事。老爺,您就原諒妾身的無心之失吧。妾身保證以後不會犯了。”
寧晚晚不顧形象的跪在地上拉著林顧山的衣角,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半點夫人的儀態都沒有。
林雲逸蔑視地看向那形象早已碎一地的寧晚晚,心裡嗤笑,要是他娘在,絕不會是這般上不了檯面的姿態。
林顧山自詡書香門第,最為看中姿態儀表,寧晚晚在外人面前如此端不住當家主母的風範,搞得像個小妾似的哭啼作派,實在丟人。
林顧山臉一冷,訓道:“既然不會做,就不要逞能,下次交給下人做就是。”
寧晚晚知曉林顧山生氣了,哪敢反駁,只好低聲下氣應下:“是是是,妾身明白。妾身謹遵老爺教誨!”
眼見林顧山喝了綠豆粉,解了藥性,中毒症狀慢慢緩解,加之房間裡的氣氛實在不友好,宋銘爹孃心裡忐忑,只想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宋致遠出聲拘禮道:“大人,附子本就不起眼容易弄混。下次抓藥的時候記得將附子單獨包起,這樣煎藥時候容易分辨。
既然大人已經解了毒性,身體無礙,在下先行告退了!”
管家主動帶路:“幾位這邊請!”
屋裡只剩林雲逸三人,氣氛更是僵的不行。林雲逸孩子氣的倪向寧晚晚,趾高氣昂的指責:“晚娘,這次是你失誤險些害了我爹。你卻先誣陷我,要不是郎中沒走知曉其中關竅,我可就被你冤枉死了!”
林雲逸扯著嗓子大叫,故意說給林顧山,就算他想裝聾作啞,那也不能裝作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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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晚眼淚未乾,跪坐在地上無聲抹淚,乍一看像極了受了氣的小媳婦。
林顧山卻因為林雲逸的一番話,難免多了想法,對她不禁有了幾分隔閡。
逸兒畢竟不是她親生的,加上上次贖金以及流產事件,寧晚晚心中有怨也是人之常情。說到底還是他為人夫、為人父不稱職啊!
寧晚晚見林顧山既沒有替她說話,也沒有喚她起來,心裡一陣委屈,眼淚更是往下掉,一時竟哭出了聲來。
林顧山實在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只好道:“行了,別哭了,起來吧。逸兒,你該陪青衫先生用午膳了,先回去吧!”
“哦!”林雲逸不爽的應了一句,敷衍的行了告退禮,掉頭就走。林顧山明擺著護著寧晚晚,狼狽為奸,看著叫人生氣!
不過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讓寧晚晚丟人了!
宋銘三人離了林府好一段路,宋銘娘心裡才踏實,卻又有些不解,“哎幼,你說這些高官家,一家比一家水深。我怎麼瞧著他們不像一家人啊?那個林夫人難道是寵妾?”
宋銘出聲解惑:“娘,林夫人是林大人的續絃,小少爺是前一位夫人生的。”
“那難怪。我瞧著孩子也不像她!”一說到林雲逸,宋銘娘突然冒出了想法,“還別說,那小少爺仔細看和阿音太像了!他們會不會是什麼親戚?”
宋銘搖頭:“不知道。”他沒有多問。
宋致遠道:“你管他們是什麼關係。總之和我們沒關係,我們少打聽、少摻和。治病就治病,只管治好就行。”
“我知道,就是好奇,順嘴這麼一問,下次不提了!”
宋銘娘也不是愛多事的,這麼多年的漂泊,得出的真理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則避!
“走吧,順道去相府瞧瞧,免得他們聽了我們給林府治病的訊息不舒坦。”
遊走在高官府邸,就得會看眼色會說話,誰都不能得罪。
相府離林府兩條街,三人挑了個開門的客棧吃了口飯,便去了相府。
相府守衛認識他們,知曉是來看病的,直接將他們帶了進去。
老相爺每日服藥,初一早上已經甦醒了,只是眼神渙散無神,意識不全,勉強能喝幾口粥。
這對於相府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事。相府夫人一聽宋郎中來了,更是歡喜的迎了出來。
“哎呀,你們來的早啊!多虧你們,相爺醒了!”
相府夫人那叫一個激動,連忙招呼管家給宋銘包壓歲錢。
管家會意,當即給宋銘包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宋銘不敢要,有些無措的看向他娘,管家已經硬塞進了他手裡。
宋銘娘道:“銘兒,老夫人給你就收著。長輩給的壓歲錢,有福氣!”
宋銘聽話的收下了沉甸甸的紅包,溫順的道謝:“多謝夫人!”
“不用謝。”相府夫人瞧著宋銘,滿目慈祥,笑眯眯的誇道,“這孩子乖巧,我喜歡!不像家裡那些個混小子,沒一個省心的!”
說話間,花園鵝卵石小道裡竄出一抹亮紫色的身影,靈巧的身影直奔向相府夫人,隨後一個清脆如黃鶯般的童聲在耳畔響起:“祖母您偏心,孫女怎麼沒有得到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