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音實誠的拆穿道:“師父,您都釣幾個月了,還魚呢。”
無名氏老小孩似的吹鬍子反懟:“怎麼,釣不到魚是我問題嗎?不是我的問題,是泉的問題!”
林雲音反倒像個小大人模樣,軟聲軟語的哄著:“是是是,就是泉的問題。師父,咱們進屋去,外面怪冷的。”
林雲音忍不住抖了抖胳膊,硬拉著無名氏回屋。
容若已經進了廚房,將趙阿奶料理好的雞鴨魚肉全數拿出來。只要加些調料燒開就可以吃了。
無名氏透過窗臺瞧見桌子上的一大堆肉,饞的直流口水,“還好你們機靈,知道拿美食哄我老頭子。要不然,就你們這不著調的徒弟,三天兩頭曠學,老夫鐵定將你們逐出師門!”
還別說,美食這方面,林雲音他們將無名氏拿捏的死死的。只要無名氏美食不斷,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
無名氏對著一桌子的美食聞了又問,忍不住伸手拿了雞腿往嘴裡送。
容若一把搶了過去,“師父,沒熟,不能吃!”
無名氏嘴巴一瞥,小鬍子一吹,“哼,沒熟怕什麼,老夫以前生吃多的是。也沒見怎麼著!”
無名氏眼巴巴地看著雞腿下鍋,又不敢搶,只能舔舔舌頭解解饞。
“師父,咱們嗑瓜子去!阿奶給您帶好多點心呢。”
林雲音生怕他經不住誘惑搶肉,連哄帶拉的將他帶走。
竹屋裡,林雲音將帶來油果子、葵花籽、花生全數擺出來。包子和肉丸子拿去廚房放著。再一回來,無名氏已經磕著瓜子就著小酒喝起來。
“大冷天的,就得喝喝酒才暖和。”
林雲音抖出趙阿奶給他做的新棉衣,藏青的面,灰色的裡,上面素淨都得只有幾片竹葉,倒是符合無名氏的氣質。
“師父,你看襖子好看吧。阿奶說了,明天是初一,要穿新衣服。您身上衣服太久了,該換下來了。”
“哎幼,我一個老頭子穿什麼新也改變不了老古董的事實,別瞎費好衣服了。”
無名氏這輩子就沒講究過,到老了還要講究一回?不能夠的事!
林雲音執意道:“不行,必須得穿。這是阿奶一針一線縫的,特地孝敬您的。您要是不穿,阿奶以後不給你送吃的。哥哥也不做給你吃!”
一聽美食威脅,無名氏立馬妥協:“行行行,我穿我穿。放床頭,明早兒我鐵定穿!”
“這才對嘛!”
林雲音滿意的笑了,跑去廚房幫容若忙。
容若下廚簡直得心應手,像極了溫婉居家的小媳婦,林雲音跟在後面,只能是打雜的份兒,老老實實燒火。
“哥哥,你什麼都會,這樣會顯得我無能!”
林雲音突然意識這個問題,以後出門,別人家都是誇這家女兒會這樣會那樣,多好多好。到了趙阿奶家,只會說,這家阿若如何如何。真是遭人羨慕嫉妒!
容若被她的小心思逗笑:“行了,你就愛亂想。你現在小,過兩年有你忙的。”
一頓飯很快做好。無名氏已經饞的在屋外轉了好幾圈,瞅見兩人往屋裡端飯才都在端著姿態晃進屋裡。
“喲,飯好啦!”他故意緩慢的繞著桌邊晃了個圈,鑑賞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做的越發有模有樣了!”
林雲音瞧著他想吃又不意思搶著吃的模樣,很是搞笑,便叫了一句:“師父開飯啦!”
無名氏得令,曾的坐到了座位上,端著長輩的姿態招呼:“開飯開飯!”
林雲音端了白飯放到他面前,恭敬的請道:“師父您慢用。”
“好說好說!”
無名氏不等容若坐穩,便自顧自地先吃了起來。
“來,小子,陪我喝兩杯!”
無名氏招呼,容若哪敢不從,便陪他小酌了幾杯。
無名氏的酒從來香甜不醉人,林雲音聞著清冽的酒香,不由口中生津,忍不住想嚐嚐。
無名氏眼尖的抓到了林雲音偷偷舔舌頭的表情,大方的給林雲音到了一小杯酒。
“來,丫頭,你也嚐嚐。這酒好喝的很!”
容若護著碗拒絕:“師父,她小,不能喝酒!”
“哎呀,小怕什麼,老夫三歲酒開始喝酒了。阿音六歲了,開開葷沒關係。我這是養生果酒,不妨礙!”
做他的徒弟,不會喝酒怎麼行!
容若執拗不過無名氏,見林雲音已經躍躍欲試,容若只好妥協,又叮囑一句:“只准嚐嚐,不準喝多!”
“嗯!”
林雲音得了肯定,歡喜的端起碗,仰起頭就是咕嚕一口。
“阿音!”
未等容若叫住,林雲音已經一口喝掉了小半碗酒。
“哥哥,怎麼了?”林雲音疑惑的看著他,尚未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把酒當水喝了。
“阿音,酒不是這麼喝的。”容若被她嚇到了,緊張的盯著她,生怕她哪裡有什麼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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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音一雙長睫忽閃忽閃,望望面前見底的酒碗,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第一次喝,忘了。都怪酒太香,沒嚐到味兒就沒了。”
無名氏不當回事的擺擺手:“沒事沒事。再來一點!”
說著就要倒酒,容若直接奪了酒壺收起來。
“阿音不能再喝了!”
“害!你這小子就會掃興,沒看到阿音喜歡喝,沒喝夠麼。”
“那也不能喝。第一次喝,得有度,想喝以後慢慢喝。”
就無名氏這個性子,恐怕林雲音喝上一壺都不會管的。
林雲音瞧著容若臉色沉重,帶著隱約不悅,立馬乖乖得低頭吃飯:“阿音不喝了,阿音吃飯,哥哥別生氣!”
林雲音都妥協了,無名氏無話可說,搶了酒自個兒喝了起來。他管得了小丫頭,可管不來他!
午飯後,林雲音餵飽了狼群,便和容若騎上頭狼下山。
才走到半山腰,林雲音瞧著滿地白雪,只覺腦袋發漲,整個人突然精神了許多,咕嚕一下從狼背上滾了下來。
“阿音!”
容若忙伸手扶她,卻見她自己爬了起來,邁著小腿就往雪地裡跑,張開了雙臂,一把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