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丘手一抖,箭射到了一旁的草叢裡。
“阿音怎麼了?”周丘奇怪的看向林雲音。剛剛可是絕佳機會,只要他和蓉若一人一箭,老虎就能被幹趴下了。
林雲音緊盯著老虎的肚子出生:“它懷了寶寶!”
“這——”周丘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他還沒有獵過懷孕的動物。
“阿音,你確定它懷孕了?”
“我確定!”
林雲音認真的點點頭,周丘是個大馬哈,自然看不出來,她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實在是老虎的身軀本就龐大,從外形上看很難看出來。
而且最奇怪的一點,它的皮厚實,容若的力道即便射在肚子上,也不會又太大傷害,它卻為了保護肚子甘願眼睛受傷。
正因為這個異常的舉動,林雲音凝神間感受到了它肚子裡的心跳,才斷定它懷了虎寶寶,而且不止一隻。
“這怎麼辦?”周丘犯難,“要不,我們撤吧!”
懷孕的老虎打不得,只能他們跑路了,至於那張虎皮,算了,送它就是了。
周丘準備從樹上下來,老虎見狀,立馬警惕的緊盯著他,完全不顧受傷流血的眼角。
“哎呀不行,我不敢下去!”周丘才伸了腿,忙不迭的又縮回來。這樹下的老虎虎視眈眈,嘴一張就能將他吞了。
趁著老虎的注意力在周丘身上,林雲音小聲和容若道:“哥哥,我下去一下。”
容若拒絕:“不行,太危險了!”
“沒關係。你們都在呢,它要是敢吃我,你們就對準它的肚子射!”
林雲音寬了容若的心,輕盈的飛身落下地。看著眼前和她高大太多的老虎,不禁咽了咽口水,右袖中的匕首已經抓在了手中,隨時準備攻擊。
“老虎孃親!”
林雲音軟軟的輕聲喚著,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挪向它。嬌小的身軀根本不需要多用力,只需要前爪一抬就能將她拍死。
老虎警惕的看向林雲音,黃色的眼睛一閃一閃,犀利卻又帶著母性的光輝。它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對眼前較嬌弱可人的小娃娃心生了母愛。
林雲音看出它的善意,更加大膽的靠近它,清澈的杏眼緊盯著它的雙眼,儘量輕柔的撫平它暴躁的內心。
老虎之所以看見虎皮攻擊他們,就是因為它的一種保護孩子的本能。即將成為母親的敏銳的本能。她以為他們是獵人,是來捕殺它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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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孃親!我們沒有敵意。我們只是抓些野兔野雞充飢罷了!那虎皮是別人獵的,與我們無關。”
林雲音嘗試著慢慢的伸出左手觸碰它的毛皮,輕輕的、柔柔的順著它的毛髮安撫。
“我們是守山老人的徒弟,守泉狼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沒有惡意。是你先攻擊我們,我們才傷害你。真的很抱歉!你願意相信我們嗎?”
老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似的,默默的揣摩她說的真假。
樹上的虎皮在風中搖曳,表面已經被磨得光滑,不知受過多少風雨歲月的洗滌沖刷。
老虎有些動容,眸光隱藏了犀利,變得柔和起來。
林雲音繼續循循善誘:“我知道你肚子裡有寶寶。我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寶寶。希望你不要傷害我們。
如果你需要食物,我們可以幫你。山頂有溫暖的太陽、可口的狼泉,你可以到山頂曬太陽。這樣對寶寶很有好處!”
林雲音小手輕柔的撫摸她的身軀,一路向下,在她沒有抗拒以後,緩緩摸上她的肚子,清晰的感受到裡面的心跳。
“是幾個調皮的小家夥。”林雲音臉上洋溢了純淨美好的童真笑容,真誠的邀請,“走吧,和我們去山頂,你眼睛的傷口需要清理。”
老虎不是很確信的看向樹上兩人。容若一躍而下,來到林雲音旁邊。周丘見沒了威脅,定了定心跳下來。
“走吧走吧,反正山頂大,這麼個大家夥,老爺爺說不定喜歡呢!”
周丘從小見慣了野獸,只要老虎不發威,對他造不成威脅,養養也不錯。
老虎眼角的血液滲透到眼睛裡,模湖了視線,引起一陣發癢,老虎難受的用爪子撓了撓。
“別撓別撓!”林雲音忙制止它,“傷口還在流血,你一直撓的話,很容易感染。”
林雲音在袖中翻找一通,卻見容若遞上了一個小藥瓶,“用這個吧!”
林雲音立馬歡喜的抓過藥瓶,衝容若甜甜的笑笑:“還是哥哥細心,我竟然忘帶了。”
林雲音嫻熟的給老虎傷口上塗上止血消腫的藥粉。
“有點疼,你先忍耐一下,等上了山頂,我重新給你包紮!”
老虎徹底對他們放下了戒備,妥協的點點頭,同意跟他們上去。
周丘拔下掛在樹上的那張,剛要穿身上,對上老虎轉來的幽怨的目光,忙不迭的收起它。
“行行行,我不穿,拿著總行吧,回去穿,絕不在你面前穿!”
直到周丘識趣的將虎皮塞進箭筒裡,老虎才安心的跟隨林雲音他們走。
“師父師父,來客人了!”
林雲音一蹦一跳的跑去無名氏面前炫耀,“咱們山頂以後熱鬧許多!”
“哼!”無名氏鼻孔一哼,“老夫這裡又不是收容所,誰想來就來!”
話音剛落,無名氏餘光瞥見容若後面跟來的大家夥,手裡魚竿一丟,整個人瞬移到老虎面前,兩眼發光,新奇的直打量:“哎呀呀,你們幾個小娃娃可以啊,老夫活這麼大把年紀,還沒吃過老虎肉,還是懷崽崽的老虎肉!”
“吼——”老虎兇勐的張大了嘴巴衝他怒吼一聲,無名氏的長胡子頓時紛紛揚揚的飄蕩了起來。
無名氏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默默抓住快要飛走的鬍子,笑眯眯的認慫:“哎呀呀,老夫開個玩笑嘛,脾氣這麼大!”
“乖徒兒,快快給我燒雞烤兔去。再遲一會兒,可就要被狼吃完了!”
果然,不遠處的泉邊,幾隻野雞野兔的毛全被咬光,光禿禿血淋淋的身子袒露在太陽底下,已然斷了氣。乍一看,竟有些血腥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