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方芸聞言臉上神色緩和不少。湯秋真掃了眼沙發上嘟著小嘴的方淑怡,衝著方芸比劃了一個手勢,急著朝書房走去。
方芸何等聰明,馬上跟了過去。
“先生有吩咐?”
關上書房的門,方芸小心翼翼問道。
“你看看這個!”
湯秋真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黃色牛皮紙袋,遞給方芸。
疑惑的接過紙袋,方芸從裡面抽出一張有些發黃的照片。
那是一張全家福,上面有一對夫婦和一大一小兩個孩子。
那對夫婦穿著很體面,兩個孩子大的女孩有十**歲,小的也有七八歲的樣子。
他們望著鏡頭,笑的都很燦爛。
“這是……”
方芸有些皺眉,她看那對夫妻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本人。
“照片上是中海湯敬業你聽說過吧!”
“誰?湯敬業?”
方芸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有點吃驚,元額不能拿著相片的手一抖,相片和牛皮紙都掉在了地上。
湯秋真微微皺了下眉頭,彎腰把照片拾了起來,並伸手撣了撣上面的灰塵。
“說說你知道的!”
實際上在中海市方芸的實力並不算最大,她只是生意做的大而已。
就是和田家相比,也相差不少,但湯秋真卻沒有去問田老爺子。
一方面是他身體不太好,另外一方面田家和湯家曾經較好,和自己的師傅也有來往,要是他知道什麼早就說了,何必等到自己下山。
因此湯秋真壓根就沒指望他。
“知道一點點,不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方芸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她這幅表情倒是讓湯秋真眉頭緊皺。
“湯敬業在十二年前是中海市的風雲人物,不過不知為何,他們家人突然就消失了,有人說他們生意虧空,躲債了!之前社會上也是這麼傳的!”
方芸說到這裡有些吱唔,湯秋真眉毛一挑。
“你知道隱情?”
湯敬業就是湯秋真的父親,那張全家福也正是十二年前湯敬業送自己上山之後留下來的。
當初他說家裡遇到點事情,要晚些來接自己,卻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十二年不見。
湯秋真每日每夜都在思量,父親所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父親為何沒來接自己。
之前墨子愁打探到的訊息也是說湯家去躲債了,對此不管是湯秋真還是其他人都不怎麼相信。
現在看來這裡面確實有隱情。
“嗯!”
方芸重重的點了下頭。
“上次杜紫川騙我到他家想對我動手的時候,他們家裡突然有人來訪,杜紫川和那人說什麼我並不知道,不過那人曾說過一句‘要是不聽他的話,就讓杜紫川像湯敬業一樣一家都沉入海底’”
“什麼?”
湯秋真聽到這裡眼中那個差點噴出火來,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從杜紫川那跑出來了,沒在聽到什麼!”
“砰!”
湯秋真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書桌上,震的上面筆筒都飛了起來。
“沉入海底了?”
十二年前,正是湯敬業生意紅火的時候,湯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湯敬業完全是白手起家,一直把工資做到中海市前五。
算得上是中海市稍有的青年俊傑。他的才華橫溢,要是沒有出事,到現在說不定事業已經能成為南江省數一數二的龍頭。
“杜紫川……”
湯秋真的眼中已經佈滿血絲,樣子相當猙獰。
父親一生耿直,倒是也的罪過不少人,但誰會如此痛下殺手呢?湯秋真一時毫無頭緒。
他現在甚至都想立刻感到杜紫川家裡把他揪出來問個明白。
倒地那個黑衣人是誰。
可他不能這麼做,萬一打草驚蛇,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找出幕後的真兇。
“湯先生!你還好吧……”
方芸見湯秋真的表情有點嚇人,不僅試探著問道。
“沒事!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湯秋真知道,現在自己怎麼發火,怎麼傷心都沒有用,他需要冷靜,其實在他心中早就有了意識,父母以及姐姐都已不在人世,他能做的就是找出兇手,為他們報仇,祭奠三人的靈魂。
若是一個不冷靜讓對方跑了,那樣的話湯秋真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晚上沒有人來打擾他,在書房的小床上,湯秋真朦朦朧朧似乎回到了十二年前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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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姐姐壞死了!不給我好吃的……”
“哪有啊……我那是在逗它玩!”
“秋恩啊!你都多大了,還惹你弟弟哭,快還給他……”
“好吧好吧……給你,笑哭鼻子精……”
隱隱的一種難以名狀的痛在心底劃過,湯秋真深深吐出口濁氣,不知不覺間,一滴淚水已經從他眼角滴落下來。
“父親!母親!姐姐!秋真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第二天一早,方芸別墅後院園林裡。
湯秋真微閉雙目盤坐在一塊碑石上輕輕吐納。
湯秋真在墨子愁那裡繼承的是一套叫做乾元決的功法。
這套功法分為兩部分,一種是一百零八式的應戰技巧,另一種則是與之相配合內勁法決。
兩者一內一外,一柔一剛,遙相呼應。
墨子愁修煉到真人境界也靠的是這種功法。
從昨晚的悲傷中走出來後,湯秋真感覺自己修煉內勁的時候比以往阻塞不少。
“乾元決講究的是清心寡慾,讓人放下雜念,排除仇怨才能精進,如今已知血海深仇,想要順利修煉恐怕困難重重了!”
哀嘆一聲,湯秋真剛想結束修煉,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顆石子,直衝湯秋真面門。
石子不大,但風聲雀雀,來勢洶洶,不用想也知道,這東西不是用手扔出來的。
心中一聲冷哼,湯秋真單手一揮。
“啪!”一聲輕響,那石子正被他抓在手中。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這東西要是打在普通人臉上,會回了他的容!”
隨手把石子仍在地上,湯秋真抬眼望向園林假山那裡。
許爾,方淑怡的身體緩緩的湊假山後面走出來,她嘟著嘴,手裡還拿著一個六七根皮筋的彈弓。
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的石子就是她打的。
不過他倒是一點覺悟都沒有。
“哼!破相那是對長得好看的人說的,就你哪張臉,萬一打中了你還得感激我呢?”
“哦?為何啊?”
湯秋真忍不住冷笑一聲,很不理解這個丫頭的思維。
“給你整容了!”
小丫頭理直氣壯,說話的時候大眼睛還瞪著湯秋真,氣勢上一點都不輸的感覺。
“哼!”
本以為自己一句話能把眼前這個冷臉男逗笑,但方淑怡還來的還是湯秋真一聲冷哼。
“下次希望你別來煩我,因為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把你給殺了!”
湯秋真調下碑石,大步向著別墅走去,臨了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你……你……”
方淑怡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冷漠過,主動開玩笑對方都不理會,氣的把手上彈弓往地上一摔。
“冷血動物!不通人情!”
早飯之後湯秋真和方芸一同上車。
倒不是方芸需要他保護,而是湯秋真要趕去田老爺子家,田老爺子的病症還需要不少心思,家族的仇恨不能急於一時,這邊交給方芸幫忙打探就行。
既然那個黑衣人跟杜紫川有聯絡,那方芸設法打探一下杜紫川以及家族的關系網就應該能找到端倪。
這個杜紫川五十多歲,在整個中海市算得山那個是個風雲人物,據說中海市有一半的產業都是他名下的。
不過他早年發跡的時候可並不光彩,即便到了現在也是經常傳出來他的劣端,所以他的朋友並不是很多,詳細調查並不難。
湯秋真隱隱的覺得,自己這個仇人並不簡單,按常理說,對湯家動手一定是寄於湯家財產。
可當湯敬業失蹤之後,湯家一手打造的湯氏集團竟然直接倒閉了,湯敬業名下的財產也因為他生前遺囑都捐了出去。
不管怎麼看,湯敬業的死都沒有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