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哪裡不對了。”
趙庭松對上李蕭，說話的底氣就有些不足。
畢竟捱過打的，沒那麼容易消除李蕭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
但是該說的話，還要說出來。
“你們今天去的三家合作企業，前面兩家就不說了，第三家方圓超市，我們去的時候差點出現肢體衝突，我團隊裡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敢說，這不是你們談崩了的結果。”
趙庭松就喜歡拉著別人一起給自己造勢，當然也是依靠人多，給輕舞那邊造成壓力。
那麼多員工看著呢，你一個代理總裁如果連給公司造成損失的人都放過，那就別想好好開公司了。
會議室外人頭攢動，看熱鬧的不少。
輕舞也感受到了壓力，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程城、李蕭，今天的事情，你們必須給個合理解釋。解釋不清，明天也就不用來上班了。”
擲地有聲的話語，會議室內外，那麼多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那一刻，大家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完了，程秘書和李班這是要被新來的總裁開刀啊。
寧總身邊的兩大心腹，同時被辭退，江東藥業真的要變天了。
誰知道，眾人的內心戲為什麼這麼足，總之，沒一個覺得程城和李蕭會好過。
然而，李蕭一句話都沒說，笑呵呵地朝程城遞了個眼神。
程城就像是找到了巨大的心裡依靠，心緒平靜下來，綻放出美麗的笑容，輕輕將手中的資料夾遞送到輕舞面前。
“報告沈總，我和李蕭今天帶隊出去跑業務，成果不是很豐厚，但也絕非趙助理說的談崩了三家，這是我們和方圓超市的訂單協議，方平方老闆已經簽字了，請您查閱。”
程城的話音一落，明顯可以聽到周圍大片吸氣的聲音。
我們這是幻聽了嗎？
程秘書拿到了方圓超市的訂單？
公司裡所有人都知道這訂單有多麼難拿，方圓超市的方老闆好、色成性在全青河都是出了名的，而江東藥業的寧總是個女人，不會用某些特殊手段和那個方老闆拉關系，於是……後面就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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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方圓超市的單子不是什麼大單子，卻是江東藥業所有人心中的死結。
今天竟然被程秘書給拿下了。
等等，程秘書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眾人看向程城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李蕭撇撇嘴，暗歎現如今的社會風氣太差了，怎麼所有人都愛把事情往歪處想呢。
“咳咳！沈總。”
李蕭咳嗽一聲，邁步站到了程城的前面，隔絕掉一切複雜目光，微笑道：“我和程秘書她們一組，幸不辱命，談妥了方圓超市的訂單。您是不知道，我和那位方老闆談生意的時候，費了多大力氣呢。”
他拍著胸脯，重點宣告訂單是他拿下的。
不是搶功勞，而是給程城那些小姑娘“擋槍子”。
圍觀的眾人能明白李蕭的意思，但還是不敢相信，李蕭能夠辦成大家以前想破腦袋都辦不成的事情。
都有幾個銷售經驗豐富的老員工想湊上來找李蕭取經，問問他怎麼啃掉硬骨頭的。
幸虧他們沒問，要是知道李蕭把人打了一頓，拿下的訂單，估計得崩潰死。
當然，此刻最崩潰的人，還是趙庭松。
“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拿下方圓超市的訂單，我去的時候他們方老闆正發火要打人呢。李蕭，你們還學會協議造假了嗎？”
“造假？一個小訂單而已，我們用得著造假嗎。方圓超市連貨款都提前支付了，不信的話，可以找財務部的人來問問啊。”
李蕭和趙庭松針鋒相對。
輕舞就感覺無比頭疼。
她只想安安靜靜幫寧小夕守幾天公司而已，怎麼總是鬧得亂哄哄的。
該死的李蕭，就不能讓人消停一下嗎。
心煩歸心煩，那麼多員工看著，輕舞只好當場喊來財務部的人。
面對已經到賬的貨款，趙庭松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斷定程城那夥人今天一無所獲，是非黑白全靠他一張嘴說出來就行，可一筆小小的訂單毀了他的謀劃，還讓他損失了銷售部經理那麼個助力。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那位銷售部的孫經理已經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了啊。
關鍵是，他還弄不明白，今天的行動哪裡出了問題。
“呵呵，恭喜程秘書啊，沒想到你們能談一筆業績回來。”
趙庭松咬著牙說出這番話，只想儘快結束這場鬧劇，回頭去從長計議，再找其他手段給江東藥業搞破壞。
可是，李蕭還不準備放過他呢。
“趙助理，別忙著恭喜。今天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們明明三家合作商都談好了，結果前兩家在你去了之後，便打電話給程秘書要求終止合作。這是怎麼回事？”
“我……”
“還有方圓超市那裡，那位方老闆對趙助理你的態度很是惡劣。差點讓我們的合作無法完成，我很懷疑，是不是你故意給公司造成損失。”
李蕭此刻說話，有些咄咄逼人。
趙庭松還不想那麼快露出來狐狸尾巴呢，急忙辯解：“冤枉，我和那個方老闆都沒見過面的。沈總，李蕭這是在故意挑撥公司內部關係。”
不愧是企業裡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反手又給李蕭告了黑狀。
偏偏就在他的話音落下同時，公司倉儲部的負責人敲響了門。
“報告沈總，方圓超市的副經理來取貨了。只是，他們說和我們公司的合作只有這一次。除非我們辭、辭退了趙庭松趙助理，雙方還有繼續合作的可能。”
現實打臉來的太快了。
合作方那邊點名道姓的表達對某人不滿，這在江東藥業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呢。
很難說清楚，在場眾人看趙庭松的目光包含了什麼意思。
最終，只有輕舞微微嘆口氣：“都出去吧。趙助理，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如果半個月之內，你還是不能給公司創造業績，不管你是誰請來的，我這也不會留你。”
一句話給所有的鬧劇，畫上了終止符。
可以想象，今天趙庭松灰溜溜走人，明天整個江東藥業都不會有人給他好臉了。
看熱鬧的散去，程城也被那群小姐妹拉著，說什麼慶祝今天開單。
李蕭當然要和那些年輕女孩一起行動了，誰會拒絕和一群年輕美女共進晚餐的機會。
可他落在最後，走出會議室門的時候，耳朵一動，聽到了輕舞一句若有若無的輕聲話語。
“今晚，寧東來要請我吃飯。”
李蕭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前行。
“你愛和誰吃飯，就和誰吃去，關我什麼事。”